“髒死了。”
“啊?”還在絞盡腦汁想盡辦法,想着該說一些什麼好聽的來安慰安慰蕭飛飛的琴容猛的一聽蕭飛飛這話,一時之間有些緩不過神來。
“我說阿容啊,你瞧瞧,那夜舞媚走的時候還要來噁心我一把,吐上這麼幾口血在本宮這寢宮之中,髒成這樣,你還能夠看得下去嗎?”蕭飛飛說着,猛的轉身回過頭,指着那地上那一遍暗紅的血漬,那臉上的表情要多嫌惡就有多嫌惡,更是不住的埋怨着夜舞媚要吐血吐哪裡不好,非得吐在她這寢宮之中來噁心她。
“啊?”被蕭飛飛這樣機關槍式的發問弄懵了的琴容愣愣的看着蕭飛飛,腦袋一下子硬是沒有轉過這個彎來。
她們家皇后娘娘剛纔不是被夜舞媚那些話弄得生氣了嗎?她不是被傷到了自尊心在那裡心情不好嗎?怎麼現在看來她完全都沒有一點傷心的樣子?
好吧,就算是表情有那麼一點小小的憤怒,但爲什麼也好像不是針對夜舞媚對她說的那些話的?反倒更像是在埋怨夜舞媚不該弄髒了她的地方?
“嘖,難道你還真能夠看得下去啊?”她驚嘖一聲,聽着琴容的回答立馬離開了她幾步遠,一手指着那地上觸目驚心的血跡:“髒成那樣,又那麼血腥,本宮可看不下去,碧落,阿容,你們趕緊的叫人把這裡收拾一下,啊哈,早上起得太早了,被那瘋子剛剛那麼一鬧,現在安靜下來倒是有些想睡覺了,本宮去睡一回兒回籠覺,中午的時候要是沒起來,便不用叫我起來用中膳了。”
說着,她懶懶的打了個哈欠,一副很困的樣子眯拉着眼睛,也不管身後的碧落和琴容是怎樣一副見鬼了的表情,便悠哉遊哉的向她的內殿走去,如她所說的一樣,去睡她的回籠覺去了。
留下站在那裡的琴容和碧落兩個人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兒,對於蕭飛飛的舉動完全的拿捏不住她是真不傷心還是假意僞裝。
看着蕭飛飛離開的背影,那叫一個瀟灑,眨巴了幾下眼睛,她們還以爲剛剛那樣的情況,她們的皇后娘娘會生氣,會覺得被夜舞媚傷了自尊心,會覺得自已長得太醜,沒了自信心,可是看着那模樣,怎麼看都怎麼感覺夜舞媚的那些無比打擊人刺激人的話到了她們家主子這裡,那完全都成了天邊的浮雲啊浮雲。
真的是她們理解錯誤了嗎?
“喂,我說你們倆個利索一點啊,那樣的血腥玩意兒放在這寢宮之中不太吉利,到時候要是皇上過來了一不小心看到了這些個東西犯了噁心,咱們整個冷宮裡的人都得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唔……這牀板真硬,不過這被子倒是挺舒服的,改明兒多拿幾牀放着……”碧落和琴容還在發愣的當口,蕭飛飛便已經整個人窩到了牀上去了,先前幾句吩咐碧落和琴容的話還算是有幾分精神,可是到了後頭,那低喃噥語的呢喃,聽在碧
落和琴容耳朵裡,只差沒有讓她們倆在風中凌亂了去。
聽着蕭飛飛的話,兩個人都是滿頭黑線的沉默不語。
看來真的是她們理解錯誤了,而且還是十分十分的想太多了。
她們的皇后娘娘豈止是不在乎夜舞媚說的那些個話,而是根本就沒有把她的那些話聽到耳朵裡去,換句話來說,就是完全的沒把她的話當一回事,或者直接一點,就是連同着她整個人今天所做的一切在她蕭飛飛眼裡都不是那麼一回事。
她們剛纔的操心那都是白操的。
冷宮門外,遠遠的宮廊之中,祿德正正吩咐着一邊的兩個小太監用一塊大木板子製成的“簡易”單架擡着夜舞媚小跑着往長樂宮走去。
好在準備送他們回宮的時候被他們弄暈迷的小香醒了過來,省得了他找人的功夫,現在拖着她走雖然慢了些,但也算是慢得有“價值”,不用浪費人力去找人擡她。
“那個單架上的不是媚妃娘娘嗎?”在與一個精緻的代步的軟轎擦肩而過的時候,軟橋旁邊跟着的宮女疑惑的低聲呢喃了一句,軟轎上的人這才悠悠的睜開了媚惑慵懶的眼,正好看到夜舞媚狼狽至極的一個側面。
“怎的會弄得如此狼狽。”在這個地方見到夜舞媚或許不大奇怪,但是弄成那副髒兮兮,而且還是被人那樣綁着的樣子被人擡着,那可就是奇事一樁了,軟轎上的人皺起了好看的眉頭,轎簾被風吹開,儼然是那日在宴會之上告了蕭飛飛一狀的白妃。
“橙兒,那擡着媚妃的那幾個小太監你可認識?”
“回娘娘,奴婢認識,是無顏宮中的幾位,那個拖着小香的太監,正是無顏宮中的大太監,祿德正。”那個被喚作橙兒的宮女,聽着白妃的問話,站在轎邊躬了躬身子,語氣恭敬,如實的回答了她的話。
無顏宮中的人。
白妃輕搭在軟轎上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嗑着,一雙柔媚的眼看向走道的前方,直往着再走不遠,便是到了冷宮了,她今天過來的目地,就是要去羞侮那被打入冷宮的無顏皇后的,可是,看剛纔那情形,明顯的是有人先她一步去了,而且明顯的不但沒有討到好,反而還弄了一身傷。
“娘娘,咱們還要去嗎?”見着自家主子許久未曾說話,走在轎邊的橙兒看了一眼不遠處座落的冷宮,低聲問着自家主子。
她們今天來這冷宮是特意過來羞侮那無顏皇后,向那無顏皇后示威是不錯,可是剛剛長樂宮中的那位明顯的就是先她們一步進了這冷宮了,最後不知道那位皇后娘娘使了什麼法子,弄得長樂宮中的那位被這樣狼狽的擡了出去,就連她身邊的宮女小香也都弄成了那個樣子,顯然無顏宮,不,冷宮中的那位並沒有因爲被打入了冷宮而害怕上誰,自家主子昨日才得皇上寵愛,今日裡原本以爲是會到媚妃那
邊去的,現在媚妃成了那個樣子,雖然她們也並不害怕無顏皇后,但是,是不是先緩緩,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先?
“她有那個膽子敢打媚妃,你以爲,她還能有那個膽子敢打本宮麼?”收回停落在那走道之中的視線,白妃柔媚的眼裡浮現出幾絲不屑的神色。
想起昨日在午門時的那一幕白妃心裡的怒火就燒得旺得厲害,她堂堂一介妃子竟然被她派遣一個宮女來教她禮儀!
她蕭飛飛不是挺囂張的嗎?她倒要看看,她自動請罪被皇上打入這冷宮之後,有那個膽子敢把媚妃打成那個樣子,是不是還有那個膽子,再敢過來招惹她。
“可是娘娘,雖然說咱們用不上怕她,但她身後的蕭丞相……”說到這裡,橙兒便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原本的聲音被她刻意的壓低:“奴婢聽說,昨兒個無顏皇后在被皇上打入冷宮了之後,蕭丞相還特意過來看過她,單就是她無顏皇后一個人,跟往常一樣不入蕭丞相的眼,咱們今天就算是爲了媚妃娘娘去‘報仇’怎麼的了她,諒皇上也不會過多的怪罪,可是,若是如今蕭丞相有意要護着無顏皇后,咱們此番過去,只怕是會如同媚妃一樣討不了好頭。”
“反正那無顏皇后招惹了媚妃,把媚妃整成了那般狼狽的模樣,依着媚妃的性子肯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不如咱們先緩一緩,站在一旁看看時局,到時候再過來‘看望’無顏皇后也不遲啊。”
橙兒的話引起了一陣靜諡,坐在軟轎上的白妃似乎是在思考着橙兒這話的可行性,又像是在思量着如果蕭國明以後真的要護蕭飛飛,那她們白家對上蕭國明,有幾分的勝算。
蕭飛飛在宴會之上自動請罪時的模樣似乎就在她眼前,不哭不鬧,那般的冷靜,冷靜到讓人害怕,昨日在大殿之上她並沒有注意那麼多,也沒有時間去想那麼多,現在細細想來,倒是那無顏皇后比起往常要大不相同了,不僅僅是她在面對皇上時的毫不怯懦,還有她說話時的那些無比清楚的條理,就像是在午門時她被她一字一句說得啞口無言一般。
“回宮。”纖細修長的手指如蛇般纏上軟轎上的扶手,白妃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只差幾步距離的冷宮,紅脣輕啓,卻是聽信了橙兒的話,打道回府。
今日她坐壁旁觀,先賭上一把。
若是夜舞媚能夠藉着這次在蕭飛飛這裡吃的這次虧在皇上那裡大作文章,直接除掉了蕭飛飛那便最好,若是不然,她今日之舉,倒也算是智者之舉。
精緻的軟轎行至冷宮門前,卻是還沒有來得及落地便已經摺身原地回返,站在冷宮裡守望的小太監見着,連忙小跑着進去通報去了。
“多謝黑帝盛情,朕和國師就此告別,他日黑帝若有興志到我南楚國遊歷,介時朕定當着人好生款待,以謝黑帝今日盛情款待之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