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傾城收手。“鳳祁兄可看見了,這玉牌所記載的內容只有繼承之人才能看清,所以就算落入旁人的手中也不怕泄露。”
慕容鳳祁明白了他的意思,緩緩從脖子上拿出玉牌,同樣的照做一遍,看着上官傾城迷茫的眼神,就知道他說的不錯。
“這些玉牌的奇特力量都顯示着在我們背後還有更加不爲人知的所在。”從前他不敢想,如今他卻不得不想,那些人是不是已經來到了他們身邊。“除了藍氏,沒有第二個氏族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慕容鳳岐不信神佛,對於藍氏的傳說深深牴觸,然而這一切由不得他不去正式。“傾城賢弟是說這次的事情和藍氏有關。”
“不錯,我這玉牌之中所記載的有一段典故關於藍氏的奇特力量,曾有一段提及藍氏族人有神之力,操控天地之術,非人力所能企及。”
“荒謬,難道賢弟也相信神將鬼神之說?”
“不是相信,而是祖輩所流傳的有據可查,只怕鳳祁兄也知道隱藏藍氏秘密的寶圖吧。”若是安如柳在此一定大吃一驚,原來上官傾城他們對這個秘密也是有所知曉。“先祖既然將寶圖分爲多分就是怕有朝一日藍氏捲土重來之時我們有能力去應對。”
“那又如何,難道你見過寶圖。”
上官傾城搖頭。“這些年我也曾經試圖去找過,可惜一無所獲。”
“那些荒誕不羈的怪力就該消失在天地間,有何好尋,如今已經不是藍氏統領世間的時候了。”
“如果不是藍氏北蠻王的死,那些百姓的失憶作何解釋?這種秘術非人力所能及,而且傾城聽聞南暨皇宮之中似乎也有一位精通此道的高人,鳳祁兄你當真不信?!”
慕容鳳岐握拳。“就算真的存在這種逆天之術也是要付出代價。”
“祭祖前夕,如果是藍氏族人的話只怕目的就不單純了,他們想要的東西只有皇室才能提供。”上官傾城擔憂的看着那塊玉牌。“北蠻王的屍身和隨從身邊都沒有這塊玉牌和地圖。”
這麼說來唯一的可能就是已經被人拿走,慕容鳳岐眉心直跳,祭祖大典,傳說,報應,當真會發生不成。
“如果是藍氏族人,他們要報復先祖,那就不僅是要這些,你我的性命,這整個天下,都是他們的報復的對象。”上官傾城似乎是想到了那個後果。“爲了不讓那個可怕的詛咒應驗,傾城願意坦言相告,鳳祁兄你覺得呢。”
是啊,如果是藍氏族人他們根本不在乎死一個帝王還是死多少個,他們唯一的目的就是這天下大亂。他想得到天下不錯,但不是讓別人來坐收漁翁之利。
六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是天下大勢所趨,既然先祖做出了那個決斷就想到了今日的下場,玉牌和地圖分散就是爲了有一日同生共死,如果他們連迎敵都不能團結,那麼就必死無疑。
藍氏雖然勢單力薄,但他們確實一團散沙,一個在明毫無準備,一個在暗蟄伏多年,孰勝孰負顯然可知。“那份寶藏可以對付藍氏?”
“這點我也不清楚。”
“你我好說,那幾人又憑什麼相信你我,怕是此時他們都各自防備。
”
上官傾城摩挲了下扇背。“所以傾城想和鳳祁兄做個交易,換皇妹一命。”
“留取安如柳的性命,賢弟用什麼來換。”
“鳳祁兄所恨的人傾城也不願其留在世間。”上官傾城垂下眼道。
慕容鳳岐只是微微一想卻是冷笑,“哈哈哈,傾城賢弟不如說說詳細計劃。”好一個上官傾城,利用他的手除去情敵,不過對他來說也並無壞處便是。
而與此同時的皇宮一角,打坐的冰人突然睜開雙眸,那眼底寒冷之中卻透着一絲後怕。
掐指一算卻是手指微微顫抖,桌上的棋盤已經凌亂,難道這真是宿命,這麼多年依舊躲不掉?
“公子,您醒了。”銀鷺端着燕窩粥推門而入,腳步中卻是帶着慌亂。
“嗯。”就算是朝夕相對的相處依舊是冰冷的沒什麼對白。
銀鷺猶豫再三不知道該不該說,反而是那國師睫毛微動。“出了什麼事。”
銀鷺聞言“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公子,忘丫跟隨公子這些日子以來從未求過公子,可是如今卻又一事要求求公子。”
國師喝了一勺燕窩粥,卻覺得無味,放下,嘆了口氣。“是劫數註定躲不過。”
“忘丫求公子救救小姐。”銀鷺卻是已經知道了安如柳出事,她擔憂過也悄悄去天牢附近看過,不過確實無計可施。“小姐和那北蠻王無冤無仇不會害北蠻王的,小姐絕不是兇手。”
他怎會不知,那是他的薰兒啊,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帶着薰兒一走了之,可惜他不能。一旦他動手那些人勢必會發現他發現薰兒,到時候他就再也蠻不住這一切。
銀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覺得依照他冷淡涼薄的個性應當是不會過問,頓時心下淒涼。“公子,求求公子,忘丫真的是無計可施了,慕容鳳岐只聽公子的話,公子去說說一定可以將小姐放出來。”
“你,很擔憂她?”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公子不願忘丫想起,忘丫便是忘丫,可公子有些事情不是不想想起就會忘記。”每晚那些和安如柳他們相處的畫面會一點點的自己飄散出來,她想起來自己是誰,可是卻強迫自己忘記。
“可若我出手會給她帶來更大的劫呢。”國師似乎是在喃喃自語。
銀鷺沒聽見道。“北蠻王的死因不明,公子教過忘丫那些術法,忘丫卻招不來他的魂魄,可見他是死於高人之手,所以能證明小姐清白的只有公子了。”
國師仰頭看了看那滿天星空,卻是莫名的一股窒息之感。“忘丫,從今日起你不用跟着我了。”
“額?”
“去她的身邊好好保護她。”就算是會被發現他也不能袖手旁觀,他不能在看見薰兒再出任何意外。
“公子是說忘丫可以在外人面前……”
“那些人不會放過她,你的靈力雖然低微卻能對付一般的死靈,這次的事情不簡單。”國師道。
“可是公子您”
“你是銀鷺,不是忘丫,銀鷺,你自由了。”國師一揮手,銀鷺那些破碎的記憶頓時在腦海裡充斥,漸漸的拼接完整。“這快竹簡你帶
給她,上面的東西可以幫助她修行。”
“我會親自去見慕容鳳岐,只是這並非結束而是開始。”他還是躲不過,薰兒,如果你看見師兄的話是否會詫異如今我這副模樣?
銀鷺緊緊握着竹簡,“公子,銀鷺明白。”
一夜之間,似乎一切都變了,但卻有一樣沒變那就是某人的嗜睡。
天牢之中,安如柳午睡睡醒,嗜睡的毛病無論在哪倒是都依舊沒有捨棄。
第三日了呢,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沒有人死也沒有人放她出去,難道真就這麼被關在這一輩子?安如柳睜着眼看着天牢的頂端。
窸窸窣窣的似乎聽見了囚牢外的動靜,安如柳看到鐵門被打開一道縫隙。
“小姐。”
“夫人您受苦了。”
逐月和阿大站在門口兩人均是抿脣掩飾激動。
安如柳稍稍吃驚。“你們怎麼進來了。”慕容鳳岐就算再大度應該也不會讓他們隨意進出纔是。
“你們都出去,這裡不需要人看着。”逐月身後一女子拿出令牌命令道。
等鐵門關上,幾人才全都跪倒在地。
逐月,阿大,還有……“銀鷺?”
“小姐。”銀鷺張嘴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反而是安如柳微微嘆息。“你想起來了,何必此時想起。”
“小姐,您還好嗎,讓我看看。”逐月一把拉過安如柳的手腕掐脈。
“哪能這麼脆弱,我在這牢中過的算是吃穿不愁的富足。”
逐月見她脈象安好這才放心。“小姐不如我們出去吧,這天牢我看過了,如果兄弟們來的話攻下天牢不成問題。”
“兄弟們,噗,逐月,何時你竟然另立山頭佔山爲王了。”這些傢伙難不成她一段時間不出去他們就真要落草爲寇自己封地……突然,安如柳眼底寒芒一閃。“逐月,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沒有啊。”
“哦,蘇墨君呢,他爲何不親自來見我。”
逐月猶豫。“王爺他暫時來不了,這天牢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的,我們如果不是碰見銀鷺我們也進不來。”
“逐月,我不喜歡聽謊話。”安如柳靜靜摩挲着手中的佛珠,這還是那煩人的老和尚硬塞給她的。“阿大,你說,你家主子到底怎麼了。”
阿大在安如柳的眼神壓迫之下最終吞吞吐吐。“主子,主子他受傷了。”
安如柳手下一亂,佛珠散開落了一地。蘇墨君怎麼會受傷,依照他的武功能夠傷他的人這世上屈指可數,而且傷到他連探望他們母子都做不到,那是多嚴重的傷勢。
“夫人被帶走之後主子就一直在調查兇手,可是那北蠻王死的太過可疑,找不到任何傷口。主子很擔心王妃的狀況,所以讓樓裡所有的人都去調查。”
“那他怎麼會受傷,現在情況怎麼樣。”
“王爺的傷勢暫時無憂,至於王爺怎麼受傷的我們也不清楚。”逐月搖頭。“小姐,我們只知道北蠻王死的那晚王府有人闖入被王爺碰見,王爺追了出去,後來等紅蘇帶王爺回來的時候就已經重傷昏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