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是消失已久的氏族,要是知道小姐還沒死一定不會罷休,我們該怎麼辦。”
“逐月,我不能在耽誤了,今日上官傾城要上朝了吧。”
“已經上朝了。”
“我們出去走走。”
那日上官傾城回來之後也是身受重傷,休養了幾日之後纔來看她,見她神色有異,多番詢問無果只道是她太傷心,爲了安撫她,追封安家衆人並厚賜。
“安家救駕有功,爲了這滿城的百姓而慘遭劫難,朕念及安家多年來對天鳳忠心耿耿,安以知父子更是戰功顯赫,追封安大將軍爲護國神威將軍,官賜一品,其子特許回京,繼承護國將軍官,安家永享皇恩。”
上官傾城一番沉痛的追思之後。“至於這次疫情平定長安公主功不可沒,而朕感念其功德決意將邊關兩座城池賞賜給長安公主作爲封地,衆位愛卿可有異議?”
“長安公主爲了百姓憂思過度,於國於民有功者賞賜封地不足爲過。”
“臣以爲,長安公主作爲皇室公主,封地實屬情理之中。”楚相也同意。“只是不知皇上決定讓公主殿下何時啓程前往封地?”
“長安公主才受到驚嚇,還需修養,等她身體好些再議。”上官傾城一筆帶過,又開始處理這兩日的正事。
而聖旨很快就傳到了安如柳的耳朵裡,伴隨着上官傾城一大堆的賞賜堆滿了整個寢宮。
“上官傾城終於兌現承諾了。”安如柳拿着那一紙詔書,有了這個,兩座城池就徹底是她的了,“逐月,你帶着詔書儘快趕往兩城,安排事宜,等候我的吩咐。”
“可我要是離開,小姐身邊就再無可信之人,雖然上官傾城兌現承諾,但他一定不會放小姐離開的”逐月擔憂道。
“我本想等他放我離開,可如今南暨,藍氏族人,他們咄咄相逼,我等不了了,你去封地之後就按照我們事先安排的計劃訓練精兵,至於我,自然會想辦法離開,到時候再聯繫你。”
“可是……”
“你們主僕在說什麼悄悄話。”上官傾城不等人通報便自己進來,見他賞賜的禮物還沒有拆封,“不喜歡?”
“沒有,只是禮物纔到你就來了,還沒來得及看。”
“皇上可是一下朝就來了公主這裡。”茱萸笑道。“生怕公主殿下心情不好呢。”
“安家的事情來的太過突然,朕已經派人去調查,抓到兇手必定嚴懲不貸,給你個交代。你也別太難過。”
“逝者已矣,我正和逐月商量着,封地既然下來了,我也該動身前往封地。”
果然,上官傾城聞言頓時不悅。“你身體還沒好,經不起長途跋涉,再說那羣賊人還沒發現蹤跡,你此時動身過於冒險,朕不許。”
“那麼皇上準備留我到何時?”
“如柳,你知道的,我的心思你再清楚不過。如今那羣大臣不同意你我在一起,不過再過一陣子,再給我一些時間。”
“好了,
封地我暫時不去,但國不可一日無君,城也不可一日無主,我想既然我不能過去那就讓逐月過去,她是我唯一相信的人了。”以退爲進,只要她不離開,上官傾城一定會答應她的要求。
本來就嫌逐月多事的上官傾城聞言當然答應,安如柳身邊沒了可以依靠的人就只能全心全意的依靠他,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這個容易,我會派人保護好逐月的。”
“事不宜遲,逐月去收拾一下即刻動身。”安如柳不顧逐月不捨的表情,頭都沒回就決斷道。
“小姐……”
“你要抗旨?”
“是。”逐月最終應了,下去收拾東西。
“皇上,雖然我不喜歡安家,但奶孃畢竟待我極好,而安老夫人也是值得人敬重,我聽說鳳棲宮內有一佛堂,是特地請高人做過法的,我想去那裡爲他們祈福。”
“你願意進鳳棲宮?”上官傾城欣喜道,無數次他暗示安如柳進鳳棲宮,可安如柳都是扯開話題,這次她竟然主動提出,是不是代表她有一絲鬆動。
“不可以嗎?”
“當然不是,朕去吩咐皇后爲你收拾別院,你等着。”
安如柳見上官傾城還沒說上幾句話又匆匆離開,心裡卻是微微嘆息,上官傾城雖然想要強留於她可這幾日卻是守禮守法,絲毫不曾爲難過她,她不想做的事情上官傾城也是處處忍讓,可他越是小心翼翼,自己就越下定決心要離開。
上官傾城高興了,可是鳳棲宮卻是一團亂。
“娘娘,您聽見了,您口口聲聲說長安公主是你的好朋友,可是如今人家都要登堂入室了。還只是個公主而已就要您讓出一半的鳳棲宮,要是日後,還不……”
“住口。這只是皇上的意思而已。”楚香好不容易盼到上官傾城踏進鳳棲宮,卻沒想到等到的是讓她讓出一半鳳棲宮的聖旨。
“可要是長安公主心裡有你這個朋友就不該這麼不知進退。”
楚香沉默了,她這個皇后所有人都知道是有名無實,反倒是安如柳,宮內上上下下都明白上官傾城對她不一般,甚至是有些下人跑公主宮都比鳳棲宮來的勤快。
但如今安如柳搬了進來,是不是意味着她能見到皇上的機會又多了一些?
安如柳再次看到楚香就是這麼一副美人看黃昏的景象,帶着寂寥和憂鬱,似乎多日不見整個人更加憔悴了一樣,這就是嫁入皇宮的代價。
“參見皇后娘娘。”
“起來吧,你們去倒茶。”楚香走在前頭。“你看,這西院給你空了出來,還滿意嗎。”
“我對這院子不感興趣。”
“不敢興趣你爲何還要住進來,你明知道他對你的心思,只要踏進這裡你就別想再出去了。”楚香提高聲音,帶着一絲不滿“如柳,你一直都那麼聰明,就算是朋友我也不明白你在想什麼。如果你想嫁入宮中,作爲朋友我不會阻攔,你直接告訴我,可你明明說了你不喜歡他,爲何還要進這鳳棲宮,
爲何還要來!”
“我原以爲你不會問,可你還是問了。”安如柳的瞭然讓楚香有些難堪。
“如柳,我也是個女人,我告訴自己不會嫉妒你,可看見他這麼對你,我還是會羨慕嫉妒,你能理解一個女人期盼着自己丈夫數月終於等到見一面,而這一面一開口卻是爲了另外一個女人的心情嗎?”
楚香搖頭。“我是心願得償了,貴爲天鳳的皇后,可卻是有名無實,任憑一個下人都能看出來在他心中你我孰輕孰重。你們如果兩情相悅,那我是橫刀奪愛,我活該,可你這算什麼,你不要的我要,我要不到的你明明不屑卻還不肯放手。”
“皇宮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以前粗枝大葉只知道舞刀弄槍的小女子也會想那麼多了。”安如柳平靜的看着她發泄。“楚香你越來越適合這個皇宮了。”
“我知道你在挖苦我,可在這裡我除了想這些還能做什麼。我聽說你家裡出事了,你無處可去,原本我該安慰你,但在我看見你的瞬間,我才覺得自己更加的可悲可憐。誰來同情同情我。”楚香苦笑的看着安如柳。“我身邊的人都說你的出現會奪走我的一切,就是我父親也讓我提防你。可我能進宮也是因爲你,我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如果你想和我鬥我根本沒有一絲勝算。”
安如柳眼底的同情只是一瞬間,她同情楚香,但這是她自己選擇的。“鳳棲宮我不稀罕,但是想要出宮就必須進宮。”
“我不明白。”
“楚香,我希望日後我們再相見你還是當初的你,不要被這宮廷所改變。”
楚香似乎被戳中心事一樣,帶着羞窘。“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要你幫我出宮。”
楚香瞪大雙眼。“我幫你出宮?這不可能,我做不到,我不會幫你的。他有多麼重視你誰都看得出來,如果我幫你,就是會被他恨上一輩子。”
“這麼說在我和他之間你早就做出了選擇。”
“不是這樣的,如果可以我一定會送你離開,可是皇宮守衛森嚴,尤其是你身邊,那麼多雙眼睛,他就是丟了國寶也不會弄丟了你。況且就算我送你出宮你能出城嗎,你能走多遠,你要去哪,你要是被抓回來,我們就全完了。”楚香堅決不同意。
“這麼說你我之間是沒的商量了?”安如柳的語氣瞬間冷了下來,果然楚香已經學會了自保,看來日後她也無需再爲她曾經的這個朋友擔心了。
“如柳,你聽我說……”
“皇后娘娘,接下來幾日我都會在鳳棲宮的佛堂裡進行法式,如果您不習慣的話請您避開,希望這幾日我們可以好好相處。”安如柳恭敬有禮的退開。
而被拒絕的楚香則是握拳站在原地,咬脣,她不能幫她,不能讓上官傾城更加討厭她,而她也沒有那個能力這麼做。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端了茶的丫鬟小心問道。
“這幾ri你都好好伺候着,別惹麻煩。”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