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這樣的人,榮華富貴如果是你想要的你你早就可以得到,更何況你根本不喜歡皇上。”
“那我能做什麼,反正不能離開這裡,他是皇上,一國之君,我不能反抗他,你也不能,所有人都不能,與其讓自己難受還不如好好享受,這不是皇后娘娘你說的嗎。”
楚香無言,兩人靜靜的看着水中嬉戲的紅鯉魚。
片刻之後,“難道是皇后娘娘在方色公主那裡受了委屈,所以無處所說來找我的麻煩?”安如柳似乎沒準備輕易放過她。“也對,堂堂的皇后嫁入皇宮之後見到皇上的次數屈指可數,只怕你們連話都沒說上幾句吧,就算你再委曲求全百般順從,哪怕是在方色那裡受了委屈也不會有人憐惜心疼你。而我只是一句話,他就對我百依百順,甚至不惜揹負罵名,這種不甘心也難怪你忍不住了。”
“閉嘴。”
“我爲何要閉嘴,難道皇后還會治我的罪不成,不過我想皇上不會同意的吧。”
“安如柳,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你非要說的那麼清楚明白!”楚香忍不住的吼出安如柳的全名,是,她嫉妒嫉妒的發狂,可是理智又告訴她對方說的都對,她什麼都不能做。
“這不都是你自找的嗎,自作孽不可活。”安如柳冷酷的道。“路是你自己選的,我一再給你機會。”她不是個善良的人,從來都不是,尤其在對方已經不被她當做朋友的時候。
“你是故意的,讓我去見方色,你知道方色一定會羞辱我。”楚香難以置信。
“依照她的個性,和親是莫大的屈辱。”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我只是讓你明白,雖然你是皇后,但沒有皇上護着你,你在這裡什麼都不是。”安如柳冷冷盯着她的眼睛。“今日有方色,明日可能有趙貴人,李貴人,孫夫人。”
“我們已經不是朋友了嗎?”
“在你選擇對上官傾城死心塌地的時候我們就已經不是了。”安如柳轉過身。“今日我要你看的只不過是九牛一毛,你心愛的男人在你的面前對別的女人獻殷勤,嫉妒會一步步啃食你的心,讓你變得面目全非,最終自我唾棄。”
楚香想到這裡全身顫抖了下,後退兩步,似乎很畏懼的看着安如柳。“他們說的沒錯,你是妖星轉世,你好狠。”
“只是你知道的太遲了。只要我在一日,這個宮裡就不會安寧,我要上官傾城揹負罵名,要讓他付出代價。”
“他那麼愛你,你怎麼忍心。”楚香試圖勸說安如柳。
“他設計對我步步相逼,我也只不過是無奈之舉。”安如柳託着下巴,飄渺的面容上帶着不似凡塵人該有的通透。“不過,如果你想阻止我也不是全然沒有辦法。”
“你做這麼多就是爲了讓我難受,送你出宮,可我真的沒辦法做到這些。”
“你不需要我幫我出宮,只要幫我把這些人給送出去就行了。”安如柳從袖中掏出一張紙條。“依照楚相的能力,讓我的人離開天鳳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原來這纔是你的目的。”
“我的人被上官傾城給監視控制住了,我如果離開,你覺得他們會有什麼
下場?”安如柳反問道,因此她纔會被困在宮中那麼久,“只要他們安全離開,我就自有辦法出城,到時候後宮安寧,天鳳安寧,上官傾城也不用揹負罵名,一箭三雕,賢德的皇后娘娘也不會被責罰,這場交易划算的很。”
楚香低下頭,沉思,許久之後像是做盡了掙扎。“你就不怕我把這件事情告訴皇上?”
“你告訴他固然能得到他的讚許,不過你會面對一個更加可怕的敵人,一旦我無法離開皇宮,這宮裡的一切都會成爲我的墊腳石。”安如柳目中無人的囂張道。“而且我能看穿人心,你相信嗎?”
楚香吞了吞口水,莫名的那雙眼似乎真的能看穿她心底的所有想法一樣,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的可怕。伸手快速拿過那張紙條。“我會聯繫父親,希望你也能遵守承諾,這段時間不要再興風作浪。”
“我怕我等不了太久,日子無聊了總會找些事情做做。”
“你!好,我馬上就去。”楚香知道他們之間已經無話可說,轉身離開。
而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的安如柳心底卻是明白,這麼多天的委曲求全終於達成了第一步,楚相早就希望她離開,一定會不遺餘力的幫她,而只要她的人全都撤離,那在天鳳她就毫無顧忌了。
上官傾城此時還不知道安如柳已經在背後和楚香達成了協議,還以爲是自己這麼多天的良苦用心終於感動了安如柳,她已經熄滅了想要離開自己的那份心思,就算頂受多大的壓力也是值得的。
在被楚相連續幾日的糾纏下,總算得空擺脫。“鳳棲宮那裡情況如何了?”
“一切如常,長安公主很適應。”
“沒有再提起過離開的念頭?這幾日都見過什麼人。”
“除了皇后娘娘偶爾過去之外並無其他人。”茱萸一五一十的回答。“皇上可是要去鳳棲宮?”
“恩,這幾日那幾個老傢伙實在是麻煩,一點小事都要來煩朕。”還一個接着一個像是商量好了一樣,雞毛蒜皮自己能解決的事情也要上報,他知道他們的心思無非是想絆住自己不讓他去鳳棲宮,不過看在他們用心良苦的份上也就不和他們計較而已。
“皇上,老臣有事稟報。”
“孫大人,你也看看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才送走了一個連御書房的大門還沒出就被堵上了,上官傾城開始不耐煩。
“臣有急報。”老頭子雖然口中說着急報,卻是不急不緩的向左一步擋住上官傾城的去路,那不依不撓的樣子似乎必須要說似的。
上官傾城左右的路都被堵住,“好好好,你說。”轉身又折回屋內。
“皇上,大事不好,二皇子在被送往荊州的途中被歹人所劫。”
“什麼!”上官傾城一拍桌子,上官屠蘇失蹤了,難道是他逃了?“這麼重要的事情爲何不早些上報。”
“老臣也是剛剛得知,二皇子在被押運休息途中突然有一羣黑衣人出現,對方組織有訓,似乎早就知道我們的路線和人馬,將二皇子等人劫走。”孫大人委婉道來。“至於押運的人已經全軍覆沒。”
“可是上官屠蘇的人?”
“看樣子並不是,相國大人
說對方對我們的押運路線極其熟悉,而且行動迅速不拖泥帶水,還避開了一路上的所有暗哨。”
是誰?難道還有沒有清楚乾淨的眼線,上官傾城皺眉將所有的可能都想了個遍,不可能,他不會算漏的,上官屠蘇根本已經毫無反手之力,但是除了他自己逃脫之外還會有誰?對他的行動了如指掌……
上官傾城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個人影,淡定,從容,會是她嗎!那樣的人,那些都是假象?想到這再也無法忍受的推門而出。
此時,安如柳正端坐在鳳棲宮的佛堂內,唸完了最後一段頌文,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只怕從今日開始之後她就沒機會再替安如柳念這些經文了,前塵往事她還清了。
靜靜的佛堂裡突然多了急促了腳步聲,門外被斥責退下的陣仗不用看就知道是誰。
上官傾城進了佛堂,似乎被這香菸給感化的冷靜了些許。“唸經?祭奠還是懺悔?”
“安家衆人與我並無多少情感,爲何祭奠,至於懺悔,也不是我所爲,爲何懺悔?”
“爲你自己做的事情。如柳,這些日子我以爲你想明白了,我怎麼對你,我對你的心思你還不清楚嗎。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爲你做,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上官傾城指着門外。“上官屠蘇是你劫走的是嗎!”
“除了你沒有人能算到我的每一步,還避開了我所有的眼線。爲什麼!”
“從前我小看了你,如今我卻不敢,既然能讓你猜到是我做的,就做好了你來質問的準備。”安如柳從蒲團上站起。“我不喜歡皇宮,可你卻要我留在這裡,這就是理由。”
上官傾城可笑的搖頭,一把握住安如柳的肩膀。“我對你還不夠好?你還不知足!”
“我要的你給不了。”
“所以這些天你都是騙我,是我自作多情以爲你已經接受我了?!”上官傾城緊盯着她的臉,心底卻是一片寒涼。“這不過都是你爲了敷衍我所做的。”
“說白了,是你一廂情願。”
“你這個女人真的沒有感情嗎。”上官傾城呵呵一笑,他的確是自作多情了。“把上官屠蘇交出來,他在你手上沒有任何作用。”
“放我走。”
“休想。”
“那他就有作用,想要反你的人只怕到現在也沒死心吧,上官屠蘇也是正統皇室血脈,他要是和那些人聯合你的皇位只怕也坐不穩。”
“你就用這來回報我!”上官傾城似乎被沉重打擊了一樣。“你還有沒有良心!”
“放我走。”
“你休想。”上官傾城兩眼之間寒芒射出。“你只管收着上官屠蘇,我會親自把他找出來,剷除,而你,永遠也別想踏出鳳棲宮半步!”
“強留我與你並無一點好處。”
“有沒有隻有我清楚,不要逼我,如柳,不要逼我,我不想傷害你。”上官傾城後退兩步,整個人隱入黑暗之中,看不清神色。“看來是我對你太好了,讓你忘記自己身份,從今天開始你不許離開鳳棲宮半步,直到大婚爲止!”
“來人,長安公主以下犯上不成體統,從即日起禁足鳳棲宮,沒有朕的允許不許任何人來探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