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柳,你站住。”
才走到內殿,等候已久的安如意就將安如柳抓了個現行。“你的腿好了?還真是福大命大竟然沒能打斷了你的腿。”
“側妃娘娘這是什麼意思。”有點懶得搭理她,安如柳眼都沒擡。
“是不是你在皇后面前中傷我?”本以爲嫁進太子府就可以衣食無憂一帆風順,卻沒想到皇后處處從中作梗讓她左右不是,甚至連正門都不得入,她哪能忍得下這口氣。“安如雪處處針對我,只怕也是你指使的吧。”
“我哪有那個本事。”
“跪下,本太子妃沒讓你起來,誰允許你這麼和我說話。”安如意怒喝道。“你這個妖孽,弄得家裡一團亂,還想作亂到什麼時候。”
“說起作亂,大姐纔是應該收手纔是。”
“你什麼意思。”
“以血養人,內臟飼鬼,這不是你們賀家的秘術嗎。”安如柳盯着她的眼睛。“可我不明白了,你們這麼禍害安家的人目的何在?”
“什麼以血養人,你別想血口噴人。”安如意不耐煩的招呼身邊的宮女。“來人,給我按住她,讓她跪下。”
“安如意你這是心虛嗎。”
“呸我爲何心虛,明明是你自己作惡還想賴在我的身上,休想。”
安如柳兩隻胳膊被人按着,強行按倒在地。
“我早說過,你是鬥不過我的,同樣是嫡女,你卻早就該看清了,你不過是個妖怪。”
“太子哥哥,這就是你說的心地善良的安大小姐?我沒看錯吧,我怎麼看到的是個心思惡毒的女人?”數米之外,方色挽着上官如玉一臉看熱鬧的道。“我說的沒錯吧。”
“太子……”安如意見狀才慌了神。“不是這樣的,是這丫頭她過於無禮頂撞我。”
“我早就聽說了安家大小姐對自己的妹妹們百般苛待,先前我還不信,想要和你好好相處,可越是瞭解越覺得你面目可憎。”方色添油加醋。“太子哥哥,這下你可是親眼所見,安如柳,你先起來。”
按住安如柳的兩個丫鬟立刻鬆手,安如柳也站直身子。
“上次我和你之間有些誤會,所以處置了你,太子哥哥說我蠻橫不講理,可現在呢,有些人對自己的親妹妹都能下此狠手,真實歹毒至極。”
“太子是這丫頭污衊我和我娘在先,所以我才教訓她一下,方色公主這是我們姐妹之間的事情,就用不着你費心了。”
“我只是看不慣世間的不平事而已,你要是問心無愧幹嘛怕被人看見。”
上官如玉眼底透着瞭然,“安六小姐沒事吧。”
“我沒事。”
“如玉,你聽我說……”
“如意,我們走吧,母后還等着我們請安。”上官如玉給了安如柳一個抱歉的眼神帶着安如意離開。
“哼,蛇蠍婦人。”方色公主眼底帶着解氣,仍嫌不足的罵道。“太子哥哥該看清你的真面目了吧。”
“你當真以爲太子不知道安如意是什麼樣的人嗎?”安如柳轉身面對沾沾自喜的方色公主。“如果他真的動怒
的話就不會和安如意一塊離開了。”
“你什麼意思。”
“安如意是什麼樣的人太子再清楚不過,安如意和他之間的事情被戳穿真的是巧合嗎?大家心知肚明,她兩次故意設計太子,太子都沒有動怒,反而迎娶她入門,公主殿下,你說這是爲了什麼。”
方色搖頭。“不可能,皇兄不會這麼傻,喜歡那個蛇蠍婦人。”
“感情的事情誰能說得清楚,在你看來太子是被安如意設計了,但實際上何嘗不是他自願的被設計?”安如柳笑道。
“你幹嘛和我說這些。”方色防備的盯着安如柳,似乎那雙眼睛能看穿她心底所有的秘密一樣。
“我不會戳穿你的秘密,因爲我同情你。”安如柳拍拍身上的雪,多虧了安如意,她又要被說了。“愛上不該愛的人,這輩子都沒有說出口的機會,還要強顏歡笑的祝福他,甚至容忍他迎娶自己討厭的女人。”
“閉嘴!”
“這樣的感情真實可悲卻又讓人可憐。”
“安如柳你閉嘴,再說我殺了你!”
“在公主殿內那些看不清面孔的畫,如果不是相識已久,怎能就算磨滅五官也能畫出那人的神韻。”剛剛她故意激怒安如意,可安如意卻是隻有憤怒沒有被戳穿的心虛,可見那吃人的事情的確與賀晴無關,至少與太子無關。
可太子不知情卻不表示皇后不知情,原本她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情,但那幅畫像,安如柳的生母與她的身世,這些並非小事。
皇后那裡她不好下手,只有對不起上官如玉了。“公主可以殺了我,可我看穿了,別人也能看穿。”
“你還知道什麼。”
安如柳靜靜走到她身邊。“我還知道有人要害太子殿下。”
“你說什麼!”方色瞪大眼睛。“你別胡說八道,太子哥哥未來是要繼承皇位的,誰敢害他。”
“害他的不是別人就是他身邊的人。”
“他身邊的人。”方色也不是傻子,稍稍一想。“安如柳,我知道你和安如意不和,她剛剛那麼凌辱你你懷恨在心也是正常,不過你別把我當成傻瓜,用這麼荒謬可笑的理由來讓我對付她。”
“賀家滿門被滅門,安如意苦苦哀求太子卻無果,她的心中難道就沒有一絲的怨恨?”
“賀家是罪有應得,安如意不會那麼傻,他沒有理由爲了已經死了的人來陷害自己的靠山,太子哥哥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如果太子殿下不是呢?方色公主,你不妨好好想想,安如意本來是可以嫁給皇上的,一國之君的地位對她那樣的人來說怎麼會沒有一點吸引力,除非她根本就是別有所圖。”安如柳眼底含笑。“她爲何會那麼針對我,說白了我也是安家的人,對她也不會構成威脅,她卻不止一次想殺人滅口就是因爲我知道她的秘密。”
“什麼秘密。”
“安如意是三皇子的人。”
方色柳眉揚起,嘴角掛笑。“六小姐說什麼我真是聽不懂了,皇家的事情可沒你想的那麼簡單,還是少插手的好。”
安如柳甩甩一
直垂着的胳膊,被扎破的小口在寒風下被吹得生疼,和皇家的人說話還真是費力氣,一句話都要轉三個彎,刺她已經埋下,就要看那根嫉妒的刺會長的有多快。
一番折騰之後,安家的衆人被送出宮。
“安老夫人留步。”
上官傾城騎着馬從宮外而來,攔下安如柳的轎子。
安如柳不知道他和安老夫人說了什麼,卻是被丟了下去。
“三皇子,我大姐如今已經是太子側妃,事情已經成了定居,請你不要再多加糾纏。”
“你在說什麼?”上官傾城皺眉。
“多說無益,免得他人誤會就不好了,有什麼事情你們兩去說,不要在牽累於我。”安如柳眼撇着身邊一直低着頭送行的丫鬟。“我被你連累的還少嗎,你看看。”
“你受傷了。”
“不要在擺出這幅樣子,大姐會誤會的。”
上官傾城盯着她低頭走向宮門的背影,若有所思。
安如柳匆匆走出宮門,身後送行的宮女也看不見了蹤跡。
城牆拐角處,一抹人影縱身躍下。
“我聽聞安家變故千里迢迢的來看你這丫頭可還安好,你倒是好,一見面就給了我這麼份大禮。”上官傾城不知何時抄了小路攔在她的面前。“這下只怕我和你大姐要被傳的說不清道不明瞭。”
“三皇子回朝覆命途中遇到刺客,貼身護衛死於亂刀之下,竟然還這麼堂而皇之的在路上晃悠。”
提起這個上官傾城就冷了臉。“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那貼身護衛根本就是太子的人,若不是他提前發現,只怕現在回不來的就是他了,如今聽這丫頭的口氣卻是早就知情,明明知道一切還能這麼說笑,那就是心中真的沒有一絲掛念。
多日來在邊關衍生的莫名思念和迴歸的喜悅頓時蕩然無存,有的只是失望。
“你這麼說就是將安如意和我推倒一派,太子已經不加掩飾的孤立我,對付二皇兄,可你這麼做他也不會相信。”
“他相不相信是他的事情,只要有人相信就好。你忘了我說的嗎,這宮中掌控一切的是男人,但掌控男人的卻是女人。皇后呼風喚雨多年爲的還不是他的兒子,太子是她唯一的軟肋,正如賢貴妃爲了二皇子。”
夾在兩個女人之間的上官鎏龍就算做決斷還是會受到影響,看似這局面對上官傾城最不利,但反過來上官傾城也是最沒有牽絆的一個。“我聽說皇上的身體似乎不太好。”
“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沒想過理由嗎?”安如柳呵呵一笑。“賢貴妃似乎很擅長制香。”
“你發現了什麼。”
“龍涎香可以安神助眠,但是用多了也會傷身,尤其是和其他的輔料一塊用。”
“我會把父皇平日使用香料全都報給你。”上官傾城一點即透。
“還有,幫我查查二十幾年前皇后身邊那個被火燒死的丫頭。”宮裡的安穩平靜維持不了多久,同樣,安家也是如此。
安以知,等你歸來之日,我必送你一份大禮,等着瞧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