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各分舵的開張營業和應酬,本抽不出時間休息的南宮怨竟被胡昀季要求替他處理事務,故此,他才得空在家裡陪着馨兒和南宮羽。
從鏢局放假回來,得以清閒的他就在府邸轉轉找找馨兒,卻在遠處發現一個小男人竟與自己的夫人在信鴿的籠圈旁拉拉扯扯。
小男人撒嬌地拉着馨兒的手,一會嘟着嘴,一會撒着孩子般的哭鬧,只做在地上假哭。馨兒看不下去,就蹲下哄着他,卻不想他一鼓作氣往馨兒懷裡撲,弄得馨兒心癢癢的想答應他的請求。
南宮怨臉上掛起父親的架勢,但更多的是一絲嫉妒,彷彿是皇宮裡爭寵的妃子般有的那股傲嬌氣概,走上前:“幹什麼呢?”
孩子擡起在馨兒肩上的小頭望着南宮怨,警覺性地勾緊放在馨兒脖子的雙手,小嘴裡前排幾顆乳牙若隱若現:“爹。”
馨兒抱着兒子,從蹲着到起身,望見夫君的回來,相思之情掛滿臉上:“終於回來了。你不知道,你家夫人和兒子都想死你了。”
南宮怨擔着馨兒的身體,雙眼威逼着兒子從孃親懷裡下來,雙手打開,意示兒子給他抱。不願意的小傢伙抿着嘴,看了看孃親,心不甘情不願地擡起手讓爹抱。
他抱着兒子,用手摸着馨兒平坦肚子上的衣料,輕語關心着:“辛苦嗎?”望着馨兒說“不辛苦”,他轉頭對着沮喪的兒子問道:“小羽怎麼了?”
南宮羽勾着爹爹的脖子,另一隻肥嫩嫩的小手指着馨兒養着的信鴿說着:“小羽要這個。”
看着兒子指的方向,馨兒在一旁補着:“小羽要我教他如何傳信。”
望去鳥籠,那是馨兒當年傳情信的信鴿,怎麼着他也不會讓人碰它們,即便是親生兒子他也不許。
南宮怨搖着頭說“不行”,就單手抱着他,一手牽着馨兒,一股腦地回房。不管兒子如何在懷裡撒嬌耍性子,他的爹堅決不搭理他的要求,弄得小傢伙委屈巴巴地喊孃親抱。馨兒看着孩子如此也伸出雙手抱着,南宮怨堅決不肯把孩子給她抱,直到到達目的地,才把兒子放下。
望着南宮羽一把鼻涕,坐在馨兒的腿上被孃親逝去眼淚,抽泣着說:“爹爹壞!小羽不喜歡爹爹!”
南宮怨喝着茶,悠哉悠哉地解釋給他聽:“小羽才幾歲,還學孃親放鴿子?萬一把鴿子弄丟了,小羽拿什麼賠給你爹?”
小傢伙躺在孃親懷裡感到不服氣,挺着上半身,數着手指,舉起三根手指,反駁:“小羽四歲了!”
南宮怨放下茶杯,還跟自己的親生槓上,學着小傢伙手指數不清,“是嗎?那爲何舉着三根手指啊?
兩人開始鬥嘴,男人一副傲嬌帶點孩子氣的奶音和兒子說話,小傢伙則口不拉即說起只有孩子聽得懂的話。
果然子承父的遺傳,無論大的小的都一樣固執,誰也不想輸了氣勢。
馨兒看不下去,開始裝起肚子疼,摸着自己的肚子喊叫,這才停止了兩個小孩的爭鬥。
南宮怨着急切切地走去馨兒身旁,蹲着把手放在馨兒的肚子上,問道:“疼?我去叫大夫。”
小夫人的手放在南宮怨摸着自己肚子,連忙解釋:“不用了。要不是出這招,你們兩個還想吵到什麼時候?相公也真是,跟孩子過不去。”馨兒看着兒子,再望看夫君:“你們兩個,一起道歉。”
有點慚愧的南宮怨雙眼望着兒子,誰知南宮羽這時舉起小腿想給爹來個措手不及,卻不想他的拳腳被敏捷的爹爹抓住,這不,還被爹爹直接抱起,像抱着嬰兒似的,雙手圍着小圈裝着小羽的臀部,一雙小腳蕩着騰空,被爹爹抱着左搖右擺。
在爹爹的手中搖籃,原本哭泣的小羽慢慢地撫平自己的情緒,不再哭鬧,只是哽咽着說:“小羽要鴿子。”
南宮怨對着兒子,試圖與他和解:“鴿子不行,鴿子是孃親的。御風前幾年生的孩子現在長大了,可以給小羽當坐騎,爹爹就送小馬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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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冷靜想着,稍微在手中搖籃動着身板,南宮怨就順手調整了抱兒子的姿勢,小羽動着小手指點頭,南宮怨就叫着春天秋天過來,對着他說:“去玩吧。”
望着小小的南宮羽離去,男人鬆開自己的肩膀,呼了一口氣,走回牀上坐着,然後一鼓作氣地躺在馨兒的腳上,閉着眼睛休息。
馨兒摸着他久違的臉頰和粗粗的眉毛,原本交叉的雙手一隻握起馨兒的手,親親她的手,再稍微擡起頭看着她,另一隻手舉起捏捏她的臉蛋,溫柔着說:“大夫有沒有過來看?”
小夫人一隻手被他握着,另一隻放在肚子的位置上,回答他:“有啊,大夫說一切安好。幸好前些日子與那藍小姐的打鬥沒傷到孩子,只要好好照顧自己和腹中的孩子,稍稍注意,基本上沒什麼大礙。相公不用太擔心,這又不是第一胎。”
南宮怨點頭,囑託着夫人:“那這些日子儘量別像剛纔那樣抱着孩子,知道嗎?”
馨兒簡單了應了一句,就立即轉換話題:“不過最近,相公有空了?”
男人笑着回答:“是啊,昀季前幾日說要幫我處理鏢局的事情,我還不信,今早,他卻替我趕往京城了。想必他還在爲之前的相親憋着一肚子氣,正愁沒地方發泄,我猜他就是想借忙碌來忘記那日之事。”
說罷,這時南宮羽牽着春天和秋天跑進房裡。
看着爹爹躺在孃親的腳上很是舒服,小傢伙也脫着鞋上牀與爹爹擠擠,南宮怨極力抵擋小傢伙的胡攪蠻纏,一口氣起身抱起他坐在自己的腳上訓斥:“小羽,不可以這樣,你的孃親肚子裡有孩子,不能如此粗魯,知不知道?”
小傢伙一時被爹爹帶跑,好奇地問道:“是小羽的妹妹?”
南宮怨一臉驚喜,問着:“小羽希望是個妹妹?”望着馨兒,他深情說道:“你兒子說是個妹妹。”
南宮羽年紀尚小,胡裡吧唧地說小孩話,南宮怨和馨兒沒聽明白,笑而不答,就直接越過這個問題,他拿着小羽的手放在孃親的腹部:“這是小羽的妹妹,以後小羽做哥哥要照顧好妹妹,知不知道?”
望着馨兒捧着小羽的臉,和小羽傻傻的摸着妹妹,南宮怨看着馨兒的腹部,心想着:“若是個妹妹,那會不會向她孃親那般可愛?”
下午,南宮羽正在房裡睡午覺,他的親爹就讓丫鬟倆看着他,自己則帶着他的孃親出門釣魚。
愜意的下午,陽光明媚,湖旁沒幾個人,他倆就在這裡擺弄起魚竿,坐着等魚上鉤。
南宮怨不怎麼喜歡釣魚,覺得這是個很無聊的活動,倒不如耍劍舞刀那般來的痛快,但還是保持着開心的情緒,陪着自己的夫人,度過這美好的時光,只有他兩人的下午。
男人爲馨兒披上毯子,問道:“不過爲何突然間,小魚想來釣魚?不會想吐嗎?”
馨兒躺在夫君的肩膀上遙望前方,有點悶,小聲打着哈欠不讓他知道,回答:“是小羽想說在後院養魚,這幾日你不在,我和胡伯就帶着他來這釣魚,這不,後院已有幾條在那養着了。”
南宮怨親着她的額頭,稍微用手抖動着魚竿,作弄的語氣問道:“可我不曾記得,小魚喜歡釣魚吧?”
馨兒擡起頭,雙眼炯炯有神地解釋:“我是不喜歡,可看着兒子釣,我也開心啊,難不成天呆在家裡嗎?那不悶死我?”馨兒上手,捏着他的鼻子,傻兮兮的:“那相公回家就會看到一隻死氣沉沉的魚了。”她笑着放開手,勾起夫君的手臂,不知覺的爲自己的兒子驕傲:“相公不知道,小羽雖小小年紀,釣魚可說是他的專長,一學就會,家裡那幾條都是他抓的。”
正當南宮怨想說什麼時,兩人從遠處聽到一聲呼喊。
春天和秋天帶着小少爺來到此處,一見到孃親和爹爹的小羽就張大雙手,很是喜悅,一往孃親的懷裡去。小傢伙的小腿站着,頭部往孃親鑽去,雙手搭在馨兒的腳,擡起頭說要抱抱。馨兒看着兒子,一臉寵溺地抱起寶貝,小傢伙面向湖水,玩起馨兒的手。
兩人佛與南宮怨隔了一道縫隙,似乎忘記了身旁正與她交談的夫君。
望着媳婦和兒子玩的不亦樂乎,南宮怨有點鬧脾氣:“你們怎麼不理我?只顧着玩?”
當馨兒想回話時,腳上的南宮羽捷足先登:“爹爹想搶孃親,孃親要陪我。”
南宮怨像個爺們似的,一隻手放在一條腿上,身體稍微傾斜:“什麼陪你?你孃親還是我的夫人呢。”
小孩不懂事,有話直說:“太伯(胡伯)說爹爹陪孃親,肚子纔有妹妹。”
雙親聽着孩子如此直說,心知肚明,笑着互望,摒棄臉紅:“可你爹一直在外,現如今可是你陪着你孃親。小羽要乖乖睡覺,快回去,不然爹爹要罰你。”
小傢伙賴着不肯走,南宮怨也不想之前在房裡的鬥嘴再次上演,以免動了胎氣,這才讓兒子呆着。
原本屬於兩人的二人世界,竟如此被兒子打散了。
好久,兒子漸漸恢復睡意,在孃親懷中睡覺,南宮怨就從馨兒手中接過兒子,給她機會伸展手腳。
既然沒魚上勾,一家子也就打算回家。
男人單手把兒子抱在胸膛前,讓他枕着自己的肩睡着,另一隻則牽着馨兒的手,與她十指緊扣,兩個丫鬟也在後面跟着。
在乎你,即便看着你與兒子相處,我也想那個陪着你的是我。
在乎你,就像無時無刻看到你,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