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怨和馨兒手牽着手直奔前方的大草叢裡,天龍鏢局的人則隨之其後。
若是南宮怨一人獨自奔跑,這速度必在後方那幫人之上。可南宮怨身邊還帶着個連武功都不會的馨兒,總不能一直帶着她用輕功。
再這麼跑下去他們兩人定不能全身而退,反倒被他們逮個正着。
馨兒有點慚愧,邊跑邊說:“我是不是爲你添麻煩啦?”
南宮怨悶不吭聲,腦海裡浮現出他出門前胡伯在書房給他的那張地形圖。這是南宮怨爲了以防萬一才讓胡伯事先準備好的。
以前每一次的行動都沒問題,沒想到這次的準備功夫卻派上用場了。
她不想讓南宮怨因自己被抓住,慢慢說出:“對不起啊,我連累你了。要不你先走,你把我放在這。。。”
南宮怨皺起眉頭,像極了一隻憤怒的小鳥,道:“多話。”
南宮怨大腦快速運轉,腦袋裡複印出這裡完整的地形,並從記憶裡提取出前方的大草叢的盡頭旁有水池。
南宮怨二話不說,就帶着她往水裡跳。
兩人在水裡憋着氣,天龍的人在水池附近徘徊,找尋兩人的下落。馨兒不熟水性,雙腳又碰不着地面,南宮怨就一把拉着她,讓姑娘靠近自己些。南宮怨在水裡向馨兒搖頭,暗示她千萬別出聲,同時又摟着她的腰,給她一些安全感。
這時,馨兒快要憋不了氣,嘴裡冒出些許泡泡,而泡泡浮到水面去。爲了不驚動岸上的人,南宮怨用手捂着馨兒的嘴,以免她又冒出更多的泡泡。
小姑娘開始喘不上氣來,而這會兒天龍鏢局的人離開了水池。
南宮怨雙手環抱着馨兒的腰浮出水面,她一隻手放在南宮怨的肩上,另一隻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姑娘上接不接下氣,想必是缺氧了。
“你沒事吧?”
馨兒一句也說不出,只能比着自己呼吸有困難。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雙肩也跟着自己的呼吸一上一下。
南宮怨急了,不知她如此不熟水性,擔心都寫在他臉上。男人二話不說,對着天空吸了一口氣後便往馨兒的嘴撲去,嘴對嘴爲她輸氣,弄得姑娘的雙頰鼓成一個包。他又再次吸了一口氣後,就往馨兒的嘴湊去,這一來一回至少有三次以上。
慢慢的,呼吸恢復了平常,這時才意識到她與眼前這個男人嘴對嘴了好久。
馨兒眨了眨眼,雙手都搭在南宮怨的肩上。南宮怨感覺馨兒已無大礙,便不再輸氣,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地望着她。
他假意鎮定,問:“你。怎麼樣了?好點了嗎?”
南宮怨其實心跳的很快,可他故作鎮定,表面上把之前的嘴對嘴當成沒什麼大不了。
“你這是在親我?!”
馨兒很驚訝,因爲這是他,南宮鏢局少主第一次主動親一個女人。馨兒腦袋閃過無數個畫面,無論有意無意,都是馨兒主動親他的。
“誰親你了?我這是爲你輸氣,我是救你。免得你這條魚翻肚還弄髒這裡的水。”
南宮怨的心臟撲通撲通地亂跳,爲了掩蓋他的羞澀就開始說廢話:”不過你是條魚,你還不熟水性。”
南宮怨有個特點。一旦情緒到達極點,大腦開始不協調,就會不受控制的胡言亂語,盡說些沒經過大腦沒素質的話。
馨兒以一種很有愛的表情看着南宮怨,看着面前這個害羞的英俊少年。
他撇開了她的注視,目光如慾望穿水底般放空,說:“既然你沒事了,那你下來吧。”
南宮怨在水裡抱着馨兒也有段時間了,就鬆了手放馨兒碰地面的,卻不想她把手環在南宮怨的脖子上。
姑娘雙眼綻放小狗呆傻的眼神,如此渴望吃食的望着男人,帶點撒嬌又任性的語氣胡扯:“我能不能不下來?我不會游泳,萬一你把我放下來了,我被水沖走怎麼辦?”
南宮怨看着一臉假認真的馨兒。
這話誰聽見都不難猜出她是在胡說,可就在剛纔,他親眼目睹她有一度要離開他了。
他的不放心是多餘的,但他還是任由她瞎扯,任由她抱着自己離開水面。被南宮怨抱着離開水面的某位姑娘心裡頭甜滋滋的,不由自主地把頭靠在了南宮怨的肩上。
夜已開始入深,南宮怨找到了附近一處有戶農家可暫時落腳順道躲開那些天龍的人。
馨兒進屋,自己則在洞外放了響號,等待君子賢他們派人把他們接走。
南宮怨進了屋後,卻不想望見他的天敵;一位大娘正在喂小孩子吃飯。
大娘甚是客氣又豪放地歡迎他,好客地言說:“公子坐,喝水。小娘子在裡邊更衣,很快就出來,你隨便坐,甭客氣。”
馨兒換好衣服後出來,南宮怨雙眼散發暗沉的怒煞,拉着她到一旁說話:“你把衣服換了。”
“爲什麼呀,我冷得要死,還有是你讓我進來的。”
南宮怨瞪大雙眼,像要把馨兒吃了似的。
馨兒心裡明白,反駁他:“就因大娘是個女的,就想走。我不管,你也進去給我把衣服換了。不然我,我就進去幫你換了。”
南宮怨欲說些什麼,卻被馨兒推去大娘的房間換衣服,一邊強行不理他的扭捏着,一邊說道:“大娘,可否借大叔的衣服給我相公換上?”
兩人在椅子上坐着,南宮怨雙手交叉着,一臉的不耐煩等着君子賢的道來。馨兒有種母愛的光輝與大娘的孩子玩耍,
有一天我自己有了孩子會是怎麼樣的?孩子又會像誰?像我還是像他?
不一會兒功夫,屋外傳來馬蹄聲。
想必是南宮府派人來接他們了,南宮怨立馬跑出屋外,連再見也沒和大娘說一聲。
馨兒替相公道歉和道謝之後,便與大娘和孩子告別。此時出屋的馨兒見着胡大哥和幾位鏢局的兄弟。
“夫人。”
“大家好。胡大哥,你怎麼現在纔來?”
“不是,馨兒,你怎麼在這?“胡昀季走到少主身旁,道:“少主,這次行動馨兒也參與嗎?你告訴她了?”
“哎呀,是我自己要跟來的。別說那麼多了,我又餓又困,快走吧。”
“可我不知道你也在這,我只帶了一匹馬給少主。這樣吧,你和少主共騎一匹吧。”
馨兒應了一句“哦”之後準備上南宮怨的馬,可她連上馬鞍坐都不會。
南宮怨看不下去,右腳彎曲,指着腳,看着馨兒,教着她,“你踩我腳我送你上去。”
接着,大夥兒開始趕路,希望在夜色降臨之前趕回南宮府。
一路上,坐在南宮怨前頭的馨兒睡着了,躺在南宮怨的身上,扭着腰後雙手環抱着南宮怨的腰上。跟在身後的胡昀季和弟們兄目睹了這一幕,想必他們回去之後這消息定散播到鏢局各處。
小金魚在馬上睡着的姿勢必讓其身麻了,南宮怨便停下馬兒讓後面那幾個先走在前面。
南宮怨小心翼翼地把馨兒的手打開,然後迅速的用輕功從馬背上跳出來,從原本坐在馨兒後面的位置轉換成坐在馨兒的面前,後讓馨兒抱着自己的腰部睡覺。
不一會,他們終於到府邸的後門了。
“死金魚,醒了。小金魚。到了,到家了。”
睡得很死的小金魚完全沒醒過,還挺舒服挺享受的睡着。南宮怨不管了,把馨兒的手鬆開,咻的一聲從馬背上跳下來在地下等她把整個身體落下。他稍微蹲下膝蓋,藉助雙腳安全地接住她,後以公主抱的姿勢把她抱回房。
子時三更,馨兒因爲飢餓睡醒了。
她摸着嘟嚕嘟嚕的肚子,嘟着嘴巴,夢遊似的從牀上下來想到廚房找吃的。
南宮怨料到馨兒醒來後定會肚子餓,事先已吩咐胡伯讓他留點飯菜給馨兒。
馨兒到了廚房看見吃的開心極了,拿好了食物預熱了一下便擺在桌上後,舉起碗筷開始吃了。吃飽後,正想回房時她看見書房還亮着燈。
想必某人又再謀劃什麼天衣無縫的計劃,熬夜不睡。
馨兒走到書房的門口瞧見南宮怨在桌上趴着睡着了。
她皺了皺眉,小心翼翼地從自己的房間拿了個被褥回到書房,仔仔細細地把被褥鋪在南宮怨的身上,卻反而驚動了他。
“你怎麼不去睡覺還在這裡研究什麼計劃。既然醒了就別在這睡了,在這睡多麼不舒服啊,快回房睡吧。”
南宮怨強忍睡意,忍着上頭的哈氣,一板正經地回答:“我沒睡,我只是眯了一下。”
”怎麼沒睡?還想對我說騙話。”
這不,南宮怨的肚子發出聲音。
馨兒幫南宮怨蓋上被褥,如孃親般疼惜沒吃飽的孩子,心疼地問着:”你一整天就在這沒吃東西嗎?”
“不餓。”
某人直接拆穿他,“不餓,騙誰呢。等着。”
馨兒加快腳步趕到廚房去,做碗麪條後就端着它回到書房。
姑娘照顧他的面子,直接了當囑託他:“這碗愛心面我走後你必須馬上給我吃了,吃飽後給我去睡覺。”
馨兒看着南宮怨身上的被褥快滑下來,便上前再把南宮怨裹得嚴嚴實實的,再叮囑着他:“要聽話啊,不然小金魚會心疼的。”
目光注視着她離開的背影,再看着面前的這碗愛心面,很疲倦的南宮怨雖沒說什麼,可內心深處感到暖暖的。
摸着這碗,超餓的南宮怨很聽話的把它吃得乾乾淨淨。
吃飽後,南宮怨抱着馨兒給他的被褥離開了書房,進房睡覺。
從前,不曾有人向他噓寒問暖,知曉他何時入睡何時吃飯。如今,他卻有小金魚惦記着他的存在他的一切,爲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