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私塾回來的小羽一見到孃親就止不住淚水,只往孃親的懷裡撲去。
馨兒抱起哭泣的小羽,拍着他的背,拿着糖酥哄他,“小羽怎麼哭了?”她拿開捂着自己臉的小手,驚見兒子的左眼腫了,急切地問:“小羽這眼睛怎麼腫了?被人打了?”
小羽抽泣着解釋:“私塾在大後天將舉辦書長選拔賽,贏的人就能提前閱覽先生寶書閣樓裡的書冊。”馨兒抹掉兒子臉上的淚痕,他繼續言說:“私塾的天壽就仗着自己爹爹是大官,就當着我們的面說他爹付了錢給先生,自己定是書長。小羽不服,就和他理論,沒想天壽竟然動手打我。”
馨兒看着哭泣的兒子,不忍心孩子受委屈,欲上天壽的府邸討說法。思來想去,她讓小羽停止哭泣,再對他說:“若真像小羽所說,那沒理的就是天壽。明日你上私塾,記得把這傷告知先生。若先生不理,你等下了課,就假意絆倒那個叫天壽的,知不知道?”
小羽無語的看着認真的孃親,不一會,臉上露出笑容,吃着糖酥點點頭,馨兒也開心地摸摸兒子的頭。
她臨時囑託小羽,“記得,別把孃親教你的告訴爹爹。”
小羽傻笑,拿着咬着一半的糖酥給馨兒,兩人就在一塊呆了一下午。
今日,小羽從私塾回來已有一個時辰,這時,府邸外來了一堆人;夫人孩子和幾個助威的下人。
“喂,叫你們的夫人出來!”一個身穿綢緞,身材豐滿又健碩的女子牽着小男孩在喊道。
馨兒牽着小羽和小櫻,走上前,士氣如虹的樣子迎戰,“原來你就是天壽的娘啊。”
天壽的孃親雙手插着粗腰,大喇叭喊着:“是啊,你這個女人怎麼教孩子的啊!你看你兒子把我兒子打傷了!你說怎麼辦!”
小羽彎着身瞧瞧天壽額頭上的傷口,直氣身子,天不怕地不怕地喊話:“是你兒子不小心摔倒。”馨兒把小羽挪前,要求她解釋,“那我兒子的傷又怎麼算?是你兒子先動手的,我們家小羽老實,沒打回去。夫人這是惡人先告狀,應該是你們家要賠我們小羽看大夫的錢吧?”
天壽的孃親自知落了下風,支支吾吾地爲自己的孩兒辯解,大嗓門般開始與馨兒爭吵。
爲了胎教,馨兒忍了一半的怒火,冷靜地跟她辯論,這時南宮怨回府。
望見天壽額頭上的傷,南宮怨大概知道了這場女人爭鬥的原因。
瞟了馨兒和小羽一眼,後襬出生意人談判的架勢,他對着馨兒演戲:“夫人,這事我不方便插手,你和楊夫人先在這候着,我速速去楊府找楊大人評理。”
看着眼前情形對自己不利,楊夫人隨便道個別,就帶着孩子離開南宮府。
三人一臺戲在楊夫人面前演完了,馨兒便開心地與小羽擊掌,卻不想這會南宮怨出聲了,“你呀,爲何讓小羽與人家動手?”
馨兒圍在飯桌前坐下,安慰自己腹中的孩子,小羽也學着孃親,對肚子說起小孩話。她吃着糖酥,另一手拿着糖酥給小羽和小櫻吃,邊說,“什麼?明明是他們不對,我還想讓小羽直接給他來一拳,這假意絆倒還難消孃親的怒氣。”她的頭碰着小羽的額頭,擺弄着他的臉頰,抱着兩個孩子坐在腿上,膩在一起地說道:“是吧孩子?”
小羽點着頭,嘻嘻哈哈,小櫻則在孃親的腿上下地,高高舉起雙手要爹抱。
南宮怨抱起她坐在自己腿上,倒了水給女兒喝,卻不想女兒推開了水,一手拿起兩片糖酥試圖塞進他嘴裡,南宮怨不忍拒絕,便乖乖地張嘴讓小櫻喂。
在一旁觀戰的小櫻什麼也沒說,只選擇在這時緩緩說出,“哥哥被人欺負,爹爹要教訓。”
母子倆聽見妹妹如此說,哈哈大笑,孃親還上手摸了摸小櫻的頭髮,拽裡拽氣地對答:“相公你看,連小櫻也贊成她孃親。”
望見這三人的一說一唱,南宮怨自知說不過,乖乖拿起水杯喝水。
經過角逐,南宮羽勝出了,成爲這任書長,一家到場支持的南宮團無比開心。
爲了慶賀,南宮府舉行了宴會,整個府邸掛滿了小羽字畫的燈籠,小櫻的亂畫風景圖和散畫人物圖也被掛上,整個家裡像是一間小行猜謎語的擺攤那般五顏六色,府邸極爲熱鬧。
胡伯他們幾個喝着酒,小孩倆也在院子裡跑來跑去。
不勝酒力,再加上有孕在身的馨兒一滴未沾,卻沒想自己隨手拿起來喝的水竟是酒。瞬間,姑娘開始說胡話,在院子裡像個小孩似的跑來跑去,還一鼓作氣地站上桌椅唱起歌。
喝了許多酒的胡氏父子東倒西歪的,根本抓不着馨兒。
之後,她一聲不響,就雙手雙腳勾着長椅旁的柱子,像猴子般對着柱子撓癢癢。
把孩子哄睡回來見着媳婦這般發酒瘋的男人,一手輕推馨兒在長椅躺下,再聯合醉意勃勃的君子賢和胡氏父子扒開馨兒的雙手雙腳,後直接橫抱她回房。
馨兒在房裡不停抓夫君的頭髮和衣服,如猴子般在他身上找尋吃的似的,如此瘋狂,如此搞笑。
這會,望見正脫着自己靴子的南宮怨,她又似乎恢復神智般一把供着他的臉傻笑。
南宮怨見她正不正常,故意在這時逗她一番,“你傻了?”
見馨兒點頭,他又逐一說出要求,“以後凡是什麼事,你都得和我商量,不許莽撞,不許耍不知,知不知道?”
馨兒又再一次點着頭,他接着叮囑,“無論在什麼時候,我最大,你是老二。”
姑娘這一次頻頻點頭,還對着他不知在笑什麼,望着開始語無倫次的她,他替她蓋被,邊笑着說道:“你真傻了。”
醉意上頭的小夫人起身,再行撲到相公之禮,接後對着他的脣印上小脣。
兩嘴相貼,他手拉被,蓋上雙人。
隔天早上,她驚見牀底下的一地衣服,像是昨夜經過什麼廝殺似的,那般不饒人,那般震撼。
馨兒望見自己的肚子,忍着頭痛,叫醒了南宮怨,“你昨天對我做了什麼?”
南宮怨起身,賊笑,“明明是你對我做了什麼。”
她撩起被子,調整姿勢,蹲在雙腿上坐着問:“什麼啊?我,我還有孩子呢,怎麼會?”
南宮怨故意逗她,摸着她的粉脣,再與她一本正經地解釋:“昨夜打仗了,不過是你突然發起酒瘋,吐得衣服都是,我想幫你換上新的,你還跟我槓上,強推着我不讓我換。”
馨兒腦子裡回憶起昨夜的戰鬥,這才羞愧地上前靠在夫君的肩膀上說道:“我沒把你臉抓破吧?夫君,沒事吧?”
夫君抱着她說道;“沒事,只不過被你咬了幾口。”
往正殿的路上,她問着:“疼不疼啊?”
南宮怨牽着她的手,安慰她說:“沒事,倒是你,昨夜喝了些酒,需找大夫看看。”
就這樣,這孩子在這開心果的孃親肚子裡呆了十個月,終於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