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府今日來了個人, 一大清早,就鬧的項府熱鬧異常,清早, 鶴凌霄纔剛出了房門, 前院裡, 就看見那邊的一人拿着□□, 殺氣騰騰的直朝另外一人攻擊。
“小象, 你聽我說,真不是你想得那樣”那人一身藏色長衣,赤手空拳躲避着對方的攻擊, 對方身穿素色長衣,眉眼間的面容, 隱約透着幾分與項楚風相似的痕跡, 只是比起項楚風, 如今得他,更與他爹爹相似, 尤其是那一雙剪影的眼眸,這一兩年,越發得與他爹爹相似,只不過此時他的眼中,卻是溢滿着森森的寒氣:“象你二大爺!我要再相信你的胡話我名字倒過來跟你姓!”
那人失笑:“你已經跟我姓了很久了”
“滾!”
眼看着那兩人的身影越打越烈, 把府中下人都引了過來, 鶴凌霄擰起了眉, 雙手懷胸斜斜朝牆上一靠:“要耍花槍, 麻煩你們回丞相府去關起來門來慢慢耍, 別在這裡大秀恩愛,可以嗎?”他現在看見這些, 就心情不爽,因爲整整三個月了,瑧無音都不知道被兆煜藏到哪裡去了,想要大張旗鼓的找人,又擔心此舉會激怒瑧無音讓他動了胎氣,可是不大張旗鼓的找,這兆煜的反偵察能力又強,剛有發現,就被他甩掉,然後完全沒了信息,這會子真想讓奉天府尹撤去他的職位。
然而鶴凌霄話音才落,那手持□□之人卻突然使了一招回馬槍,槍頭朝着鶴凌霄的臉側險險而過,直接插進石牆之中,連看着鶴凌霄的眸色,都跟帶了鋼刀似的:“誰要跟他回丞相府?你再胡說,小心我把你腦袋給切下來!”
面對這危險的一招,以及對方那炸毛大怒的樣子,鶴凌霄卻一副慵懶且不爽的模樣,斜睨着那將□□朝自己揮來的人,勾脣哼笑:“需要聽聽你被他哄回丞相府的歷史有多少嗎?”
一句話點的對方瞬間漲紅了面頰:“你找打!”話音落,對方拔出□□,目標一改,直接對着鶴凌霄攻擊過去。鶴凌霄此時也屬於心情不爽的時候,乾脆就拉開架勢跟他幹了起來,兩人一斗,都使了狠勁的往對方身上砸。
一旁項楚風與莫刑風聽着動靜過來,瞅了瞅眼前的情況,纔剛剛挑眉,莫刑風雙眼一亮,突然道了一句:“切磋啊……我也來!”說着也跟着跳進了戰局,出手狠辣殺氣破重得,他是逮了誰就打誰,全完不分敵我。
鶴凌霄與對方都被莫刑風弄了一個措手不及,吃了一掌,乾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跟莫刑風一樣逮了誰打誰,最後這三人乾脆攪在一起亂打一通。
項楚風在旁看着,搖頭笑笑,扭頭一朝那身穿藏藍長衣之人看去,見他一副頭疼之象,便乾脆錯步朝他走去:“你這次又是怎麼把城君給惹了?”
“我今天見過張之君了”
聽他回答,項楚風微微挑眉:“那個戲子?”
“恩”男人點頭:“只是瞧他身邊帶着個小公子,精緻得很,就多嘴問了一句”然後項城君就生氣了。
原本跟莫刑風與項城君打成一團的鶴凌霄,咋聽這話,一巴掌拍開對方,就朝男人逼了過去,追問:“那小公子是不是看着柔柔弱弱的?他們往哪去了?”
“城外紫竹峰方向……”男人話剛說完,鶴凌霄當即轉身就走,看他呼啦一下消失不見了蹤跡,男人面色狐疑:“他這麼急,去哪兒?”
項楚風輕笑:“去追媳婦”不理會男人那詫異的目光,項楚風扭頭,朝還在和項城君打架的莫刑風看去:“風兒,別打了,我們該回宮了”
莫刑風聽他聲音,飛起一腳狠狠的給項城君踹去,然後翩然落地,淡定的回到項楚風身邊,項楚風看他纔剛一會,就弄得一頭汗漬,笑了笑,拉着他的手,轉身就朝外走,臨要踏出拱門之時,但聽莫刑風道:“城君武功好像又進步了”感覺自己快打不過他了。
項楚風笑道:“回頭我教你”
“恩,要一招就給他打趴下”
“好”
看着那兩人的背影越走越遠,男人站在原地,扭頭朝院子裡一望,得,項城君也不見了……
紫竹峰位於西城城門外,地處雖然偏遠,那風景優美,環境極好,最合適養身修心,而且這裡乃是張家之地,四周的通道關卡,還有專人把守看管,任何風吹早動都能及時的傳到紫竹峰上,即便是項府裡的那人追了過來,只要他在這裡關卡上現身,就會有人立馬上報,可以說是個安全而又清淨之地。
這些日子,其實除了鶴凌霄暗地下在找瑧無音之外,文王夫婦也在找他,只是上次文王妃提議落掉瑧無音腹中孩子的事,實在讓瑧無音心裡膈應,總害怕着,如果留在王府裡面,文王妃會不會做些什麼……不能怪瑧無音會有這般想法,實在是上次的事,讓他心有餘悸。
而現在……
伸手捂着自己的腰腹,感受着那裡微凸的觸覺,瑧無音微微擰起了眉,不知道他現在要防的,是不是就是那個阿婆,還有……烏子霖他們……
“無音?你在想什麼?”
聽耳邊的聲音,瑧無音剛一回頭,就看見張之君遞來的橘子:“沒什麼”接過橘子,遞到口中,一口要下去,那酸酸的味道,對於此時的瑧無音來說格外喜愛:“我只是在想,我要不要找人學學,接生的事……”
張之君聽他這話驚了一下:“學這麼做什麼?”垂眸瞧了瞧瑧無音衣衫下那微微的凸顯腰腹,張之君似乎想到了什麼,詫異道:“你不會想等你足月之後,自己給自己接吧?”
“不可以嗎?”瑧無音定眸看他:“我常聽母妃說,我跟大哥二哥當年都是她自己接的”
“這怎麼能一樣?!”張之君被他的話給結結實實的嚇住了:“你母妃是女人,可你不是啊,再說聽說生孩子的時候都特別疼,能忍得下疼自己給自己接生的女人本來就不多,還別說你是個男人,難道你不怕弄巧成拙,到時候一屍兩命了嗎?”
被張之君這麼一說,瑧無音也才反應過來,他光是想着避開阿婆,卻忘記了這是要命的事,若是出了差錯,到時候別說這孩子,恐怕他自己都不保……
看瑧無音突然擰了眉,又不說話,張之君眼珠子轉了轉,又道:“要是你相信我,我可以把我府上的嬤嬤叫來”看瑧無音微微一愣的樣子,張之君急忙解釋:“你放心,嬤嬤是我孃的乳孃,雖然年紀大了,但我當年還是他接生的,有嬤嬤在你不就用……”
張之君話沒說完,瑧無音就搖頭了:“我怕……”扭頭朝馬車窗外看去,瑧無音擰起了眉:“我不想這樣的,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會怕……”如果不是兆煜這兩日因爲公務,實在顧及不了他,他也不會將自己現在的情況告訴張之君,雖然張之君聽後震驚了好半響,但好在這人不錯,願意幫他,只是自己現在的這個情況,還要再讓其他外人知道,瑧無音是萬萬沒底的……
兆紫萱啃着蘋果,看馬車裡的氣氛突然沉寂下來,吞下蘋果之後她突然提議道:“我看這接生的事,還是我去學吧,怎麼說我學這個也比你去學的好,重要的事,對我,你還不能放心嗎?”
瑧無音怔了片刻,這才突然失笑:“紫萱,謝謝你”
“與其謝謝我,不如等事情完了之後,讓瑧二哥封個大大的紅包給我吧,我喜歡那個”
“好”
有張之君這被人看守的別院,再有紫萱的幫忙,往後的一切是不是真的可以放心無憂了呢……只是可惜……有的事,人算到底不如天算……
朝前行去的馬車突然停下,張之君一愣,推開車門就朝車伕問道:“怎麼不走……”話音,截然而止。
瑧無音心裡狐疑,纔剛扭頭,就見得那人身穿白衣,騎在白色的高頭大馬之上,一雙眸深沉得彷彿要讓人溺斃一般的正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