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進了咖啡館。四人剛坐,便見一身影自窗邊飄過。這身影,眼熟到不行。
奈凡生…………
竟沒有死?
我迅速跑出咖啡館,尋到剛剛的人。其他四人迅速跟上。
“奈凡生!”我對眼前人咬牙切齒的喊着。片刻間我從齊泊玉腰間拔出寒劍,直逼眼前人。
劍鋒一閃,在烈日下發出刺眼的光。
劍狠狠的插進眼前人的下腹部。
小小的我竟只及他一半身長,卻也揮劍自如。
鮮血從眼前人的下腹部一滴,一點連成線滴在地上。
風將上衣連帶的帽子從頭上吹下來,銀色的長髮飄落至下。
眼前人呆看我吐出一句“是神仙啊!”便倒地。
“心水!”
齊泊玉喊着我。忽散出結障把我們全都包圍其中。
有了結障,其他人是看不見我們的。
齊泊玉遂一揮手,開了蒼茫結障,帶我們進了裡邊去。
七酒從咖啡廳走了出來,尋我們無果,遂在大街上大喊起來。
“大小姐,您在哪啊!”
“大小姐!大小姐!”
“月朗!月朗!”
埋頭尋找我們的七酒和兩個穿高中校服的少年撞了個滿懷。
我們一行人匆匆進了蒼茫後。
眼見那人昏死過去。齊泊玉帶我們進了雲狼族的空洞領地。
清洲將那人放好後,齊泊玉用靈力將劍拔出。馬上馭氣鎖住那人傷口。
“齊泊玉,爲什麼救他?”我不可思議的望着齊泊玉說。
“難道你想他活了以後還繼續嗎?”
“水水,你錯了。”清洲盯着那人堅定的說。
“那不是奈凡生。”
什麼?那竟不是奈凡生?
他是什麼人?竟與奈凡生如此之像。
我望着正被齊泊玉醫治的與奈凡生相貌毫無差別的人陷入沉思。
我實在不能相信,這世間竟有如此相像之人。竟連我,都沒有分辨出來。
“清洲!”
齊泊玉扶那個人躺好後,對清洲說。
“幫忙去取些連媚子來。”
清洲看着齊泊玉痛快的應允說“好!我馬上去。”
這連媚子是毒佼花的花蕊。
毒佼花,看上去是一朵鮮豔美麗的花。
不是每朵毒佼花的花蕊都能形成連媚子。
這毒佼花必得上了一千年以上的時間方成形。
連媚子雖好見,卻不好得,蒼茫之內這花隨處可見,只是一般人不敢碰。
因爲此花一千棵之中,只有一棵可以救人,其他都是喪命重毒。絕不可輕易採摘。
但這一棵卻是至寶良方。莫非大傷元氣,服用即可回魂救命。
我思慮着,看着那個人。不過是受了沒有靈力的一劍,此人竟需這等靈草纔可醫治,果然是個凡人。
脆弱的凡人。
清洲便出去了。
齊泊玉看着我道“心水,奈凡生已經魂飛魄散,五年前,我便再無感應到他。”
聽齊泊玉說,我心裡卻像有根刺輕撥了一下。
“這個人,不過是凡人。”
齊泊玉說着看着塌上躺着的人。
“知道了。”
我抱着手臂走了出去。心裡極其不快。
小水走了出來。
“怎麼了,不開心了?”
“我怎知他是凡人,當時盛怒之下並無在意……”
“好了,好了,我知道。不要傷神了,等幾個時辰後清洲帶藥草回來,煎了服下就沒事了。區區白劍傷,又沒有被靈氣傷到。”
“嘭!”只聽得一聲響,便看見一大片連花帶根的毒佼花出現在我和小水眼前。
“幹嘛,清洲!”小水看着清洲驚訝的說。“這也太快了吧!你在哪採的!”
“這麼大一堆,你不會不能分清哪棵有毒哪棵沒毒就都帶回來了吧!!”我也一臉震驚的看着清洲。
“太小看我了。”清洲說着走近我倆。
“這些都是沒有毒的毒佼。花蕊太堅固了,我懶的一顆顆摘,就全都連根拔起了。”清洲一臉輕鬆的說。
“如此有一千,兩千多棵花苗,你沒必要摘這麼多吧!”
“我怎麼知道……”清洲眼睛看着回來時的方向說。
“我直徑去了蒼古山,召集了山裡的山精樹靈,告訴他們去採的啊!”
“他們不會爲了快點交差就隨便採的吧!!”
我和小水同時問。
“放心啦!他們不敢不聽命令。誰不聽命令我就捉了他。而且他們要是沒好好辦的話……”
清洲嘟着嘴想了想,忽而一臉笑意的說。
“我又不吃,誰吃毒死誰唄!”
“好痛!”清洲抱着被我踢的膝蓋蹲在地上。
“開玩笑了,放心吧,他們生在山上,長在山上,這點他們比我們在行。”清洲一臉自信的說。
“那,要煮多少棵?”
“當然是越多越好嘍!”
說着清洲抓起一把毒佼花,放在爐竈內。
火被清洲點了起來。
“清洲,你在蒼茫沒有家嗎?我意思是說,領地什麼的。”
這麼久,我第一次問出口,畢竟千年前,我就只見他孤零零一人。
“沒有。”
清洲半蹲着往瓦罐底下添了些樹枝。
“那,家人呢?同族什麼的。”我小心翼翼的試探性的問。
“也沒有。”
“開始是有師父將我養大,師傅斌天后,我就一個人。”
我與清洲第一次相遇就在蒼古山。那時年幼,不過四五歲,他也不過七八歲,大不了我多少。
還記得他第一次見到我便要捉了我,後再見面屢次想要捉我,直到有一次他跟隨我進了靈狼族領地,父君惜他年幼,便放了他。現在想想甚是好笑。如孩子過家家一般。
“我竟以爲,一千年了,當時要捉我的孩子早就死了……誰承想……”我頓了頓說。
“你一人類,竟活一千年有餘!”
我轉頭調皮的盯着他說“能把凡胎肉體修煉成靈體你真的很厲害啊!”
清洲又向火堆里加了許木柴,烈火燒着乾柴咔咔做響。竈上的瓦爐咕嘟咕嘟的冒起熱氣來。
“人類,很脆弱,脆弱到你想象不到。可是,就因爲這種不堪一擊的脆弱,人類纔會不斷的努力,不斷的進步,想要變強自己。可能你看到的越強大的人類,往往越有不爲人知的脆弱一面。”
清洲說着,眼神竟似有不容察覺的憂傷。
“我會變的更強,越來越強,總有一天,我可以靠自己的力量來保護你。哪怕,我只是渺小的人類。”
“那麼,你爲什麼會出現在孤兒院?”我問他。
“因爲……我要保護你啊!小可愛~親親……”
說完他竟把我困在他溫暖的懷裡,用臉頰蹭我的臉頰。
“清洲!”
小水一聲令下,將石頭扔了出去。清洲忙用肘臂擋住石頭。石頭碎成沙礫。
氣急敗壞的小水向着我們這邊走了過來,清洲忙藏在我身後說“喂喂,你幹嘛……”
“我要殺了你!不許和心水那麼親密!”
“知道了知道了,哎呀,藥草煮好了,快點把藥端進去吧!”清洲說着用手端起沸騰的瓦罐就走進了屋子。
他……不怕燙嗎?
真是……真金不怕火煉……
藥晾好後,小水給那人服下。齊泊玉在角落裡盯着那人看,想必,他也覺得實在太像!
只見齊泊玉微皺眉頭看着碗裡的藥汁說到“這是幾顆連媚子!”
話音剛落。
忽然從天而降一隻木棍。旋轉飛下直直插在地面上。自地面始大片毒氣蔓延開來。
“小心!”
清洲抱起我,縱身一躍,飛到空中,俯視這極速蔓延的毒氣。齊泊玉散出結障把其他人庇護起來。
“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