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我問。
“我乃蒼古山兔子大仙!”那兔子道。
“可煩請大神指點下山之路!”我道。
“哈哈哈哈……”兔子大笑起來。續道。
“下山路本是我封了的,難不成我封了你路,又跑來救你,你這小兒,真笑死人!”
“爲何封這下山路?”我問。
“小兒愚笨,我來親自告訴你!”兔子說着走上前來。
此刻我才真的看清了這兔子樣貌。與我高矮不分,是一隻雪白的大兔子,除非普通兔子大小,樣貌與普通兔子一般無二。
“我是要……吃你作餐!”兔子說着努了努嘴。聳聳鼻子在我肩膀問了問。
“真香!”兔子言。
“煩請大仙指路下山,這是最好的警告。”我看着兔子,言道。
“小丫頭,如何這般自大模樣?想是你靈力高強,竟比我這一千年修爲的老仙還是在上?”兔子言。
“倒也不是靈力高強,只是一人上山竟未告家中老小,怕少不了片刻家人來尋,若是家人來尋,怕是您千年修爲不保。”我站在原地,泰然處之。
“年紀不大,口氣真是不小,可這蒼古山內幾人不識,何人不知,我兔仙要吃的獵物,哪個不得束手就擒,你不但不放我入眼,還肯口出狂言,真得是今夜咎由自取。我已在山上設了結障,任憑你哪個家人尋來,定是進不來這蒼古山,任憑誰進得來,爺爺我今天也都一併吞了消化乾淨!”說着兔子張開血盆大口。向我撲來。
“拿命……”
這兔子最後一句還不曾說完。便從身前化的了無蹤跡。
剛剛與我說話了的,難道是幻影?
正想着,只見身後出現一個身影。
我一轉身,直接被這身影拉入懷中。
“以後,不許你一個人跑出來!”
說着話,只將我擁的更緊。大大的身軀將小小的我包圍起來。
“知道了。”我怯怯的道。
齊泊玉將我只手抱在懷裡,我向四周望去。剛剛找不到的下山的路,竟然就在眼前。
看來,想是齊泊玉已斬斷那結障。
“你怎知我在這處?”我問。
“清洲說的。”
“清洲呢?”我問。
“我殺了!”
“什麼?”
我嚇得從他懷裡跌落,卻被他趕忙接住。
“你很在意他嗎?”齊泊玉問。
“你真的……”我哽咽了,竟說不下去。只有眼睛盯着他。慌張的看着眼前的身影。難道他?真的將清洲置於死地了?我不敢想象。
以齊泊玉的能力和性格,這倒像是真的。
我頓時心絞腸斷。頭皮發麻。淚眼模糊。看不清齊泊玉的眼神。
齊泊玉迎着我噙滿淚的眼睛,片刻道。
“真的至於嗎?一個清洲真的至於你如此嗎?上次你魔化,那麼,是因爲清洲,還是奈凡生??”
齊泊玉說着冰潤如玉的手撫過我臉頰,指間輕輕一帶,將我眼淚拭去。
齊泊玉眼神傷感。不惱不火。只一味地盯着我看。
風吹過,夾裹着蒼古山甜甜的草香。
對了,千餘年前,我與清洲就是在這認識吧!
千年前。
蒼古山上,我自顧自嬉鬧。忽聞一聲音。
“大膽妖怪,不在自己空洞老實待着,竟來這蒼古山做甚?不怕我收了你嗎?”
那時我的年齡和現在一樣。
我回頭望去。竟是一不大的孩童在此咆哮。
我轉身置他不理,只管玩耍。
那小子竟也膽大。走到我身前,拿出腰間纏繞的紅綾,竟要來捆了我。
我只輕輕一推,他便倒地。
記得後來侍君尋我,還問我要不要殺了他。我只覺他傻乖,就隨口應說由他去吧。
後這小子竟天天守株待兔。一次竟跟隨我進了靈狼族空洞。虧的父君惜他年幼,無知無害,就放了他。才躲過一劫。後來竟也如此上進修的千年修爲。
可如今……如今他還是因我而死嗎?
我不禁傷心的大哭。
“你們在這呢?喂,齊泊玉,你就不能告訴我們一聲嗎?切~讓我們擔驚受怕有什麼好處你!”
只見清洲雙手抱肩,沒好生氣道。
我見清洲人好好的站着,才知他竟安然無恙。
“清洲!”我大驚失色,轉眼破涕爲笑。掙出齊泊玉的懷抱跑到清洲旁,開心的看着他。不覺淚如雨下。
齊泊玉見我從他懷裡掙出跑去清洲身邊。此時剛剛還在懷裡的人,竟空空如也。眉頭緊鎖,心頭深痛。
“怎麼了?”清洲見我如此傷心不堪,也一臉正經起來。俯身跪地看着我,將我臉上掛的眼淚擦去。一臉的小心翼翼。
我望着清洲,開心不已。
太好了,我還以爲,又有人會在我眼前死掉,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在我眼前死掉。
“是不是齊老鬼欺負你了?”清洲低頭看我的臉,心痛道。
“喂~齊老鬼,你不會是當真欺負水水吧!”
清洲說着一手撫我後腦將我攬入胸口。眉尾挑高,盯着齊泊玉。
齊泊玉本就因清洲早上說了教我運氣我才進了這蒼茫之事還氣憤着。現在眼看着清洲就氣憤異常。聽他這麼說,真想先殺之而後快。卻見我梨花落雨,心一緊,面上只輕哼一聲。便下山去了。
齊泊玉在眼前白衣一閃,便不見了蹤影。
“這老鬼!”清洲說話,將我馱在肩上道。
“坐穩哦~下山去嘍!”
只感覺一陣疾風呼嘯而過,竟到了山腳下,盛世顏的草屋前。
怪不得他們尋得見我,只因爲見到了盛世顏。
不過,即便沒有看見盛世顏,他們也能尋得見我吧!
我與清洲進了草屋,卻滿屋不見盛世顏。
爐子上還煨着藥湯。
清洲將我扶下,我們在草屋裡轉悠,看到好多奇葩異草。
“這麼多好看的花!”我看着屋內的花,喜歡的不行。
“別亂動!”清洲說着將我要摸花骨朵的手趕緊攔下。
“這老太古怪的很,你怎知她種的什麼歪蠱邪毒!”清洲道。
是啊,是啊,我怎麼忘了這茬,毒佼花不也是美的不行。結果十有八九都是有劇毒的。
想到毒佼花,竟想起了月朗。他應該都還好吧。
忽聞得屋外有低語聲。
清洲順着聲音向窗外看去。
我人小個子小,欲看,竟看不到,用力扯清洲衣裳竟被清洲抓住靠在腿上,動彈不得。
“噓!”清洲望着窗外,對我說。
我努力順着清洲的褲腿爬上窗子看到原來是七酒與盛世顏在會面。細細一聽。聽不到聲音。
只見着七酒將手裡新折的桃花簪上盛世顏耳側。
霎時。盛世顏竟幻成一婷婷玉立的美人。盛世顏竟是一個嬌羞別過頭來。正正好好讓我瞧的清楚。
婉轉峨眉。粉妝玉琢。美若天仙,驚若天人。美豔絕世,嫵媚多情。
一顰一笑間皆是厲害畫師精雕細琢畫了好些個年頭才成了這麼一個尤物。
原來七酒老頭並沒撒謊啊!
“啊~原來七酒老頭並沒說謊啊!”清洲低聲道。
我與清洲悄悄看見,這二人竟相擁而抱。
又想到清洲與我現在這般近,便擡頭看了眼清洲。我二人竟不自覺的都臉紅起來。
“對了,齊泊玉呢?”我忙說。
“他不在這裡,怕是回家了。”清洲紅着臉看着窗外道。
“不如我們也回吧!”我從窗臺上蹦了下來。清洲雙手欲接我,卻被我避開不知所措。
“走吧!”我並不回頭,在前面走着。清洲也不自在的跟在我身後。
我倆一前一後的走出了草屋,走出了蒼古山。
暗處,一行人潛伏在樹林裡竊竊私語。
“師兄,是他不是?”
“是了!務必抓住那小子!死活不要緊,不可破壞靈魂。”
“那身邊那個小丫頭!”
“一併殺之!”
“遵命,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