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亂動,生怕逼急了倀鬼會直接跳下去,但是卻又眼睜睜的看着青年走過去,已經伸手去要解開七星兜了,希望倀鬼會放過護士長吧,我心裡嘆了口氣,不由得閉上了眼睛,真的不想看下去了,幾乎已經看到護士長摔成肉泥的模樣,十一層樓我一點也不懷疑,摔下去連完整的骨頭都找不到。
但是我沒有聽見護士長的慘叫,卻只聽見‘砰’的一聲,然後就是那青年的罵聲:“王八蛋,我踹死你——”
不由得一呆,我睜開眼睛卻只看到護士長被丟在上,青年正義臉暴躁的用力的去踹護士長,此時才知道那青年也不是什麼好鳥,這下手狠着呢,我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但是也能猜得到,估計着多半青年並沒有被迷惑,只是裝出一副樣子,而倀鬼又被符文壓制的腦筋變遲鈍呢,自然也沒有發現不對,還等着他過去解救呢,結果青年過去之後不但沒有解救她,反而扯着七星兜將人給拽了回來,然後給丟在地上,這就是一頓好踹,我覺得青年或許猜到了是倀鬼搞的鬼,不過他所能知道的就是護士長搞的鬼,因爲他的記憶中是碰到了護士長然後就到了這裡,顯然其中有問題,自然將一肚子怒氣發泄在了護士長身上,可憐的護士長可就遭了秧。
我愣了一下,被王靜推了一把才反應過來,勉強站起來,還有一絲絲的疼痛襲來,一隻手捂着襠部,臉色還是難看得很,扭扭捏捏的走到青年面前,不斷地吸着涼氣,勉強擠出一點笑容:“把它交給我吧。”
青年朝我咧嘴一笑,這才鬆開了七星兜交到我手裡,最後朝着護士長啐了一口:“想不到吧,哥打小就膽大,敢算計我落在哥的手裡有你的好果子吃。”
我有點無語,今天虧了這個傻大膽,心思一動,只是輕聲念動其行動的神咒,便見七星兜一縮,已經將護士長全都裹了起來,此時就算是有人在想解開也辦不到了,我這才放心下來,索性坐在椅子上準備緩過勁來。
倀鬼淒厲的慘叫着,我不搭理它,現在還不好受,張倩倩和王靜都站在一旁守着,就怕倀鬼再玩出花樣,不過那個青年卻沒有走,反而一臉饒有興趣的看着我,又看看地上的七星兜,眼光忽然落在地上的攝魂鈴上,一彎腰撿了起來,朝我嘿嘿的笑道:“我說,你是不是會法術的道士,這娘們是不是鬼上身了?”
看了一眼那青年,我實在沒有心情理睬他,也就沒有說話,那知道那青年見我不理他,卻只是將攝魂鈴和朝空呆立一踹,然後嘿了一聲:“說真的,你和我想的道士相差的太遠,更沒有高人的形象,還差點被人打爆了小弟弟——”
說到這,青年自己先笑了起來,卻不管我有多麼尷尬,高不高人無所謂,只是被人這麼說實在是太丟臉了,我臉皮再厚也覺得有些害臊,卻不想青年笑了幾聲,忽然朝我擺了擺手:“既然你不願意理我,我也不強人所難,那我就先走了。”
見青年轉身就走,我當時就是一呆,猛地站了起來失聲道:“把那個鈴鐺還給我,那是我的——”
青年又回過頭來,眼中閃過一道狡詐,上下打量着我:“原來你會搭理我呀,這鈴鐺還給你可以,不過我這人挺喜歡神神鬼鬼的,你要是能教我一點什麼,我這就把鈴鐺還給你,怎麼樣?不行我立刻就走。”
臉上抽了抽,這是赤果果的威脅,不過我此時想要要回攝魂鈴好像只有先答應下來,我正要張嘴,那知道青年朝我擠了擠眼睛:“想好了再說,你們學法術的只要答應了可就必須要做到的,不然會有報應的。”
這傢伙怎麼這樣無賴,不過說對了一件事,無論佛家還是道家儒家,都講究不能妄言,也就是不能亂說話,因爲因果循環,答應的事情沒有去兌現,將來一定會有果報的,所以越是修道之人就越是注重言必行行必果,我看着青年臉上抽了抽,忽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不成想青年竟然還很警覺,見我問他的名字,卻是使勁的搖頭:“你不答應我可不會告訴你的,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會用小人,到時候你知道我的名字用小人修理我,我纔不傻呢——”
我差點被氣得笑了,真是什麼人也能遇到,竟然還有這樣的人,嘿了一聲:“那好,我答應你叫你一些東西,而且我收你做記名弟子,絕對不會食言的,一定會教你一些東西的,這你可以放心了,我說話算話,不然就受果報纏身。”
攝魂鈴是師叔祖剛給我的,我自然必須要討要回來,不然沒法和師叔祖交代的,不過我也存了個心眼,反正守着這麼多人不能明說,只說教他一些東西,只是教什麼卻是我說了算,那就看我的心情怎麼樣了,這小子落在我手裡我要是不出這口惡氣纔怪了。
青年沒有想到我答應的這麼痛快,反而有些狐疑的看着我,心裡面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撓了撓頭,總覺得答應的太容易了,好像有點要上當的感覺,一時間遲疑着:“你說話算數?”
“我都發誓了你還不信嗎,不過給你說明白,至於要傳你多少東西,卻要看你心性怎麼樣,你要是人品好就多傳你一點,要是心性邪惡,就算是要破誓我也不會傳你什麼的。”醜話還是說到前頭,十門第一個收徒戒律就是一定要看心性,這比根骨更重要,不然危害就大了。
“小師傅你放心,我黃凱心最善良了,樂於助人,最愛扶老太太過馬路,常往貧困山區捐錢——”黃凱笑的很燦爛,我這樣一說,他反而放下心來,屁顛屁顛的捧着攝魂鈴送到我手裡,不過還是有些戀戀不捨的:“這一定是法寶,不知道啥時能賞給我一件兩件的,嘿嘿——”
接過攝魂鈴我才鬆了口氣,這纔看着黃凱皮裡陽秋的笑道:“我說話算話,鐵定不會騙你的,嘿——看我怎麼玩死你,威脅人可不是個好習慣,趁人之危更不是個好習慣。”
黃凱一呆,當時就傻在那裡,我這才找到佔據上風的快感,哼了一聲:“那現在你就快去給我買一些硃砂和一隻毛筆來,要快——去吧。”
黃凱愣了愣,一臉的古怪,不過倒是應了一聲,果然屁顛屁顛的跑去買硃砂去了,畢竟醫院裡的藥房裡就有,至於毛筆他也有辦法,我要硃砂和毛筆是要起陣將倀鬼從護士長的體內逼出來,不然總不能始終網着護士長吧。
我沒有第一時間將黃凱等回來,卻意外的等到了兩個熟人,先前有醫生報警,而接警的正是張建臣,不過不知道穆青爲什麼會和他在一起,只是張建臣見到我也是不有的一愣,不過隨即就笑了:“兄弟,你好了。”
點了點頭,也虧了臉上的鐵青已經退去,只是勉強笑了笑:“沒事了,你怎麼會來的?”
“這不是正好接警嗎,”張建臣看着地上的護士長,倒是一臉的好奇:“兄弟,這裡發生什麼事情了,是不是又有那玩意了?”
我點了點頭,不由得苦笑了一聲:“不錯,這一次不但我師父來了,就連我師叔祖師伯他們都來了,說不定一會還要又是,你幫我照應着點。”
張建臣點了點頭,便開始安排民警清場,畢竟有些事情不好讓別人看到,不過張倩倩和王靜卻不肯離開,只是躲到我的身後,我朝張建臣擺了擺手:“她們就不用了,今天還多虧了他們呢。”
我就感覺到穆青一直注意着我,不過想起師傅的話,我是一眼也不朝她看,過了沒多久,黃凱便回來餓了,不過被民警擋在外面,急的黃凱就朝我喊着:“小師傅,他們不讓我進去——”
見認識我,我又搭了句話,纔將黃凱放進來,黃凱看了看一旁的張建臣和穆青,就對這一臉討好的笑容朝我過來,手裡捧着硃砂和毛筆,這速度到是出乎我的想象,不過沒時間理睬這些,深吸了口氣,將硃砂合水兌好,然後朝黃凱沉聲道:“你給我把她按住了,我要將倀鬼趕出來。”
這活很適合黃凱,上來就一把按住,力氣可着實不小,我這才放心,念動神咒將七星兜打開,然後抓住護士長的雙腿,毛筆在硃砂上一蘸,心中默唸九字真言咒,閉上眼睛張開天眼,便看到倀鬼在護士長體內呈一團黑濛濛的霧氣,深吸了口氣,隨着念動九字真言咒,毛筆在護士長兩個腳心一點,隨後沿着雙腿朝上逼去,神念灌入毛筆之中,隨着硃砂附在護士長身上,逼得倀鬼不斷地朝上退縮,而我不斷地在護士長身上點着,慢慢地就把倀鬼逼得到了護士長的頭部,此時再看,護士長的頭就像是變黑了一樣,臉色發出灰黑色,不過此時倀鬼掙扎的更厲害,始終不願意離開護士長的身體,不然就沒有了屏障,但是隨着毛筆在護士長的眉心和百會一點,倀鬼就再也呆不住了,化作霧氣從護士長的耳朵裡冒出來,看上去就像是護士長冒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