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人?我一下子來了精神,其他的都是假的,這老頭能知道我和陰人一起來的,那自然是真的有些本事,這種時候我一點辦法也沒有的時候,這老頭無疑就成了我最後的一根稻草,猛地爬起來,一把抓住了老頭:“大爺,你說說我該怎麼辦?雖然我現在沒錢,但是我出去之後一定會好好謝謝你的——”
老頭嘿嘿的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子,不用擔心,來坐下咱們好好嘮嘮,其實你也不用這麼擔心的,來——坐下”
這一刻我彷彿找到了支撐,就不在那麼慌亂,隨着老頭坐下了,那老頭笑得更是燦爛,嘿嘿的笑道:“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訴我,我來好好給你算一卦——”
聽了這話我又有些上當的感覺,不過和老頭在一起我卻感覺到心安,便將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訴了老頭,那老頭似摸似樣的伸手掐算着,又上下打量着我,半晌才點了點頭:“你這一卦是泰卦,這個卦是異卦相疊,乾爲天,爲陽;坤爲地,爲陰,陰陽交感,上下互通,天地相交,萬物紛紜。表示正好處於純陽之氣自地下而上,陽氣上升,陰氣散去之意,按自然界而言,應該是春天,地上孕育的陽氣趕走陰氣,衰而轉盛,應時而變者則泰——”
我不懂的這些,不過聽着應該是挺不錯的,只是眼下這個境況,卻實在是說不出有多麼好,苦笑了一聲,正要說話,卻又聽老頭嘿了一聲:“別懷疑,因接地爲內,內陽外陰,表面看上去虛弱,內裡卻強大;內心能包容、寬廣胸懷,儘管外部環境艱難險阻,也能順利通過。也引申到爲人之道,親君子便是加強陽氣,遠小人就是遠陰氣,你得脫這一劫之後,出去了可不要和那個陰人在混在一起了,至於你眼下的境況永不了多久就會有轉機的,自然有貴人來幫你,不過我卻你最好少和那貴人攪合的太多,不然你還會有很多劫難,你這命相里可是迷亂得緊。”
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我還是不怎麼明白,正要說話,獄警卻轉了過來,看見我和老頭在一起倒是笑了:“老苗,你又在蒙人了,還想不想出去了,小子,別聽這老傢伙胡扯,這老傢伙就是混錢騙人的神棍,聽他胡掰,你還不如抓緊去找人呢,要不要我幫你傳個話什麼的。”
那獄警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那一刻我忽然福至心靈,明白了獄警的意思,了趕忙湊上去,壓低聲音道:“有筆嗎?我寫個紙條,你幫我打個電話,等我的親人來了就給你錢好不好?”
獄警也知道我現在身上沒錢,倒也不難爲我,應了一聲,便徑自去值班室取了紙筆,我便藉機趕忙寫了一張紙條給我的父親,當然爲了預防萬一,怕父親會去大山裡沒信號,又將二大爺的電話也寫上了,心中想着也許二大爺會有些辦法,此時我也顧不得那許多了,便寫了紙條表示要給獄警五千塊錢做報酬,相信父親也不會在意的。
老頭一直在旁邊看着,此刻忽然嘆了口氣:“你們比我狠,我說了半天也不過混個三百二百的酒錢,你們就是一個電話就要五千,厲害呀——”
獄警臉色變了,狠狠地瞪了老頭一眼:“苗淳一,別給我胡說八道的,不然以後你就別進來,哼——”
原來老頭叫做苗淳一,雖然獄警看上去臉色很嚇人,不過老頭顯然並不在意,嘻嘻哈哈的正要說話,卻不想此時臉色忽然大變,一下子失去了說話的興趣,整個人變得警覺起來,而同時,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好像一下子掉進了冰窖,氣溫一下子降了下來,就連獄警也感覺到了,我心中‘咯噔’了一下,每次見鬼都是這種感覺,但是這一次更猛烈,我下意識的四下張望着,卻看不到什麼。
打了一個寒顫,我心中感到恐懼,因爲我感覺到好像一切都是衝着自己來的,這個念頭才落下,忽然就感覺氣溫再次驟降,一道寒氣直衝我而來,隨即一道大力就將我撞的飛了起來,快的甚至無法反應過來,重重的撞在了牆上,胸口就像被大錘錘了一下一樣,悶悶的上不來氣,一時間頭暈眼花的,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呼呼的喘着粗氣,睜大了雙眼,但是眼前什麼也沒有,可惜八卦鏡被收走了,不然的話也不用這麼狼狽,不過此時想那些已經沒有用了,便是那苗淳一也變得臉色凝重,雙眼一直盯着我,至於那獄警則早已經張大了嘴,不知所措的望着我,畢竟我剛纔倒飛出去絕不可能是我自己做得到的,只是——
感覺到寒氣一重,如同一道利箭過來,還不等我有反應,就感覺脖子一緊,登時見有些窒息,這也就罷了,我不知道我整個人被推在牆上,然後一點一點的開始拔高,我沒心情注意這一切,因爲我已經要喘不上氣來了,胸口就像是要撕裂一般,有種火燒火燎的感覺,我伸手在面前劃拉,但是空空的一如所有,該死的,到底是什麼玩意?我知道是鬼,可是我該怎麼辦,也許手札上會有辦法,但是此刻我都喘不上氣來了,我那還會有什麼心思去思考哪些事情。
窒息所能堅持的時間很短,我已經幾乎消耗完了肺裡的氧氣,整個人開始發迷糊,但是還是有些不甘心,在這樣下去那就要死了,但是我不想死,我還是老劉家的獨苗,媽的,還是個沒談過女朋友的可憐蟲,就這樣死了也未免太虧了,只是我還能怎麼辦,帽子裡一團漿糊,人已經沒有了力氣,眼睛都已經閉上,一切都要結束了嗎?
但是眼看着就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變故發生了,就在我這種半昏迷之間,卻意外的神識清明起來,雖然閉着眼睛,但是感覺神念想水銀一樣鋪開,登時間整個房間裡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的,甚至能夠看到隔壁的人,能看到苗淳一和獄警的模樣,甚至臉上的表情也是一清二楚,最重要的是,我看到我眼前有個小鬼,也只有一米多高,虛浮在空中的小鬼,這小鬼雙眼血紅,整張臉就像是爬滿了蚯蚓,看上去就像是要腐爛了一樣,甚至一嘴的牙齒都漏了出來,要多麼恐怖有多麼恐怖,但是我感覺不到恐懼,卻是異常的憤怒,因爲它想殺死我,求生的意識從心裡泛起來,我不能就這麼死,想殺死我那麼我就先弄死它,狠戾之氣從心底升起來,想要大喊一聲,但是喊不出來,將全身的力氣集中在一隻拳頭上,猛地砸了出去,我明確的看到拳頭砸在小鬼的臉上,看着小鬼的臉都被我打的變了形,然後就飛了出去,再然後我從高處掉了下來,整個人像是一灘爛泥癱倒在地上,閉着眼睛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氣,第一次感覺到原來呼吸是這麼美好,從來沒有想過廉價的空氣原來這麼重要。
氧氣進入肺裡,力氣便回到了身上,大腦有開始運轉,只是我不敢睜開眼睛,不敢從那種神妙的境界中擺脫出來,因爲我需要看到那小鬼,不然的話我就是死路一條,所以我閉着眼睛,拼命地保持着那種境界,深吸了幾口氣,力氣一旦恢復,就顧不得在休息,趁着還沒有退出那種境界,已經朝小鬼看去。
小鬼被我一拳打出去,顯然並不甘心,穩住身形之後,只是唧唧的叫了起來,臉上更顯得猙獰,略微一趁,便又朝我撲了上來,漸漸地爪子彷彿要將我撕爛,我心中泛起戾氣,呸了一聲,咬着牙猛地迎着小鬼撲了上去,用盡力氣一拳砸向小鬼,當拳頭砸在小鬼的臉上的時候,我彷彿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該死的小鬼比我的胳膊還要短,我顯然是佔據了優勢。
被我打的有些蒙傮的小鬼,顯然無法想象我爲什麼會打到它,但是兩次捱揍顯然激起了它的兇性,一聲厲嘯,小鬼猛地一甩,頭顱飛出來,張大了嘴朝我咬來,而身子卻在另一邊朝我撲來,分開雙擊我,一使勁究竟該先應付哪一個?
沒時間考慮,我只能先應付飛過來的頭顱,顧不了那麼多,我常打架知道打架的要訣,抓住一個就朝死裡打,至於其他的先不管,所以這一刻我顧不了那麼許多,眼見頭顱飛過來,左手閃電般伸出,一把揪住了頭顱,也不去管那身子,然後將頭顱猛地按在地上,再然後攥起拳頭用盡全身力氣拼命地朝頭顱砸去。
脖子又被小鬼的雙爪掐住,而且爪子都已經陷進了我的肉裡,拼命地掐着我的脖子,只是此刻我顧不了這麼多,現在的情況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既然我不想死,那就必須打死這個鬼,這一刻我真的爆發了殺機,一拳兩拳——不停的砸在小鬼的頭顱上,就像是一個機器,慢慢地我感覺力氣在流逝,熊凱又有了那種要撕裂的感覺,但是我不敢停下,一停下我就死定了,不管怎麼樣我要掙扎,我不會甘心就死的,我注意不到小鬼的頭顱什麼樣了,我只是砸着砸着,慢慢的感覺自己的神智都要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