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風后竟然施施然的走了,慢慢地消失在草原上,當野草遮掩了風后的身影的時候,我才真正鬆了口氣,和這個女人在一起我沒有一點輕鬆,其實我心中對風后趕到害怕,因爲我在風后面前根本就一點抵抗能力都沒有,所以風后一走我忽然笑了:“這娘們終於走了,呼——看到她我心裡就堵得難受,穆青,這娘們昨晚上一定一直在旁邊看着,卻任憑咱們差點被黑衣人凌辱,也不會出手幫咱們,真是夠冷血的,以後別落在我手裡,不然的話——”
穆青只是在一邊笑,將我扶起來,準備好好地吃一頓,那知道就在此時,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感覺一股風捲起,就好像有人在我的屁股上重重的踹了一腳,甚至連帶着穆青都廢了出去,然後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雖然不會有事,但是卻讓我和穆青傻了眼,都看不到人了,還能聽到我的話,我確定這一定是風后在報復我剛纔說她的話,這還讓不讓人活了,以後還要不要說話了,爲什麼風后這麼喜歡我的屁股,我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句話,難道風后是兔爺不成?
當然我不會再說出來,那純粹是找死行爲,苦笑了一聲,穆青扶着我站起來,四下張望着的確是看不到風后了,穆青才吁了口氣,看了我一眼:“以後可千萬別再說風后的壞話了,不然被聽到又麻煩了,不管怎麼說,畢竟是她救了咱們。”
不管她,將風后的事情拋在一邊,反正不是我所能操控的,我和穆青好好地吃了一頓,吃飽喝足身體纔算是有了些力氣,但是想要劇烈的活動還是覺得有些發軟,只是相互攙扶着朝特克斯城走去,幸好在半路上碰到了回去的牧民,纔算是借宿了十一路車的悲慘,回到特克斯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地睡了一覺,好好地吃一頓好東西,這些天差點把我和穆青折騰死,整天是泡麪,甚至還不敢吃的飽。
回到特克斯城才知道,我們這一去竟然是去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在巫神墓裡也不覺得時間長短,竟然過去了半個月,不過既然陳櫻名不在了,我們也沒有留下來的打算,而且這一躺也不算是白來,在地宮裡當穆青命火燃燒起來的時候,風后曾經給封印過,雖然不曾真正的徹底消除,但是短時間之內應該不會有事的,最少又有了一些時間,而且穆青的額頭上還留下了一個風的符號。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我們準備離開了,本來我還想尋找哈米提道別的,但是卻找不到他,不過我卻和哈賴在一起吃了頓飯,算是告別了特克斯城,這個淳樸的漢子給我的印象頗深,好爽樸實,擁有所有草原牧民的特性,對待我恨不得將他所有的好東西都拿出來分享,當然其實我並不喜歡,就好像馬奶子酒,喝的我直反胃,但是卻挨不過哈賴的熱情,最終我喝吐了,不過我不確定爲什麼會吐,在臨別之際,我畫了十幾張符紙留給他。
一時間沒有目標,我只想返回去尋找師傅,然後再商量辦法,心中已經沒有那麼急迫,當坐上列車的時候,回頭望着特克斯城竟忽然有些難捨,也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也許將來我還會回來的,這裡淳樸的民風給了我很深的印象。
本來以爲沒有什麼事情了,但是回去的路程並沒有我所想的那樣一帆風順,甚至發生的事情都是我所料不及的,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甚至我沒有一點準備,當東區的列車開進了山西境內的時候,穆青卻忽然緊張起來,甚至她自己也說不清是爲什麼緊張,但是心中卻是緊張的不得了。
“沒事,不用擔心,我就在你身邊,相信我——”我將穆青攬在懷裡,輕聲的安慰她,希望讓穆青平復下來。
只是我的安慰並沒有要讓穆青平復,嚥了口吐沫。穆青四下看了一眼,忽然顫着聲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我就是感覺好像有什麼在靠近我,這東西讓我感到害怕,我也說不清楚——”
皺了皺眉,穆青這是一種本能感應,一般人都會有這種感應的,有時候當威脅逼近時,人就會感覺到汗毛直立,但是卻說不清爲什麼,這只是一種本能,但是卻不可能知道是什麼危險,雖然我嘴裡在寬慰穆青,但是卻已經小心上了,偷偷的將五行符貼在周圍,一旦有情況也能起一些作用的。
進了朔州地界的時候,我對面的那對小情侶牽着手下車了,在坐上來的是一個老農模樣的人,當時我也沒在意,因爲那老農看上去老實巴交的,很普通的一個人,而隨着他的卻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倒是那個小孩引起了我和穆青的注意,因爲這孩子竟然也是一個火命的人,而且命火極旺。
小男孩從上車開始就朝着我們笑,一點也不怕生,甚至主動和我們說話:“大哥哥,你是和尚嗎?”
被小孩問這個問題讓我很尷尬,撓了撓頭乾笑了一聲:“哥哥我不是和尚,不過我是個道士。”
我沒有說謊,惹的小孩哈哈大笑,指着我擠眉弄眼的:“道士哪有沒有頭髮的,還連眉毛都沒有,大哥哥你看上去好古怪,我甚至連根汗毛都看不到,你不會是全都刮乾淨了吧,不過你幹嘛還留着鬍子?”
我能說這不是我願意的嗎,鬍子長得快,其實仔細看還是有一層薄薄的頭髮的,我有時候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冬瓜,幸好還有鬍子撐着,其實好多人都看我,因爲我的形象很古怪,幸好我的臉皮足夠厚。
不過我沒有想到的是,小男孩笑過之後竟然說了一句讓我震驚的話:“大哥哥的頭髮眉頭是被燒掉了吧,不過卻沒有燒到皮膚,這不是普通的火,讓我想想這回事什麼火呢?”
心中猛地一驚,這小孩絕不是普通的孩子,我忽然想到這孩子命火極旺,好像這並不正常,和穆青對望一眼,兩人眼中閃過一道驚駭,原來竟然會是如此,這小孩很有可能是離火村來的,此時再看小男孩的笑容竟突然有種森森之意,偏偏那小男孩呼了口氣,朝着我甜甜的笑了:“我猜的不錯這一定是命火,既然大哥哥的頭髮燒沒了,那麼相信命火極旺的那個人一定是大姐姐吧。”
穆青的甚至一僵,臉色變得慘白起來,不過我沒有那麼害怕,暗中單手結成五雷印,一旦這小男孩有所異動,我就會給他來一下,當然不會足以致命,我只需要擺脫他們,但是離火村不會只讓一個小孩子來的,最後目光還是落在那個老實巴交的農民身上,這一定是個農民假不了,因爲我看得見他的手就放在桌子上,上面佈滿了老繭,甚至指甲縫裡還有黑泥,這是農村很多不是很愛乾淨的人都這樣的,那些老繭是常年用鐵鍬鋤頭等東西磨出來的,我在老家的時候,很多莊鄉都是這樣的。
那老農差不多四五十歲,或者就是這孩子的爹,看上去有些蒼老罷了,不過小孩子說話,他也只是這麼看着,望着小孩眼中充滿了慈祥,並沒有過多的理睬我們,我看得見老農坐在椅子上也是輕輕地,甚至沒有靠在靠背上,這種小心只有從來沒有出過門的人才會有的,這一來我的心更沉了,深吸了口氣,卻是看着小男孩沉聲道:“小朋友是從離火村來的吧?”
“你知道了,看來我們沒有找錯。”老農聲音有些沙啞,卻是並沒有慌張,這纔將目光落在我和穆青身上,見我們臉色大變,卻是嘆了口氣:“你們猜得沒錯,我們就是出來找你們的人,我知道這小姑娘不願意回去,但是其實我們也沒有辦法,無論如何也要講你帶回去。”
最後這句話是對穆青說的,臉上不知道爲什麼有些苦澀,還沒等我和穆青有什麼反應,卻忽然聽老農嘆了口氣:“小姑娘你是叫做穆青吧?”
我和穆青同時一呆,本來穆青想要站起來的,卻被我一拉又坐下了,我很想借機會多知道一下五行村的事情,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不瞭解五行村怎麼去應付他,再說我現在有一身法術,也不會害怕什麼,如果要掄拳頭,這老農都不可能是穆青的對手,所以我才坐着沒動,但是後來才知道我錯的很離譜。
“你怎麼知道她叫穆青?”皺了皺眉,看來他們對穆青很瞭解呀。
不過老農的回答卻讓我有些吃驚:“其實這名字還是我給她起的呢,青屬木,木能生火,木木相加火就更旺了,你小時候我還經常抱你玩呢,只怕你一點也都不記得了,小青,我是你親叔叔——”
“什麼——”我驚呼了一聲,親叔叔?這怎麼可能,穆青的父母在日記中航並沒有提到這些,對五行村也語焉不詳,只是說五行村每個人都是身懷絕技,但是爲什麼會不提起家裡人呢。
還沒有等我在說話,老農拍了拍那小男孩嘆了口氣:“小強,這是我常給你提起來的叔伯姐姐穆青,還不快叫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