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老頭在說什麼,我從人蔘上扯了一根鬚,直接遞到了老頭面前:“把這個吃下去我也好準備行功了,老爺子你可要堅持住。”
老頭也是老江湖了,年輕的時候吃了很多苦,自然也足夠硬朗,拿起參須塞進嘴裡,三兩下就嚥了下去,朝我哈哈一笑道:“小兄弟放心吧,我也是吃過苦的人,這身子骨硬朗着呢,儘管施展就是了,我絕對忍得住。”
既然這樣,我也就準備動手了,催動五色橋連接那座符文大殿,登時間感覺到一股龐大的靈氣洶涌起來,我還聽見身後兩位師伯不由得咦了一聲,不過我沒有時間理睬他們,感覺到天地間的靈氣涌進我的體內,隨即朝手上的那個風的符號涌來,登時間手心已經亮起了一道白光,當然大白天的也不是很明顯,而我儘量的遮擋着也不想讓人看到,此時我輕輕地按在了老頭的腿上,將靈力灌了進去。
‘啊——’的一聲,也不過片刻,老頭忽然慘叫了一聲,那是用盡了力氣喊出來的,雙眼暴睜,幾乎要突出來了,幸虧之前老闆遞給他的一條毛巾要在嘴裡,不然的話也許就不是此時的動靜,就是這樣,我也看得見老頭死命的咬着毛巾,幾乎將毛巾咬破了,整個人不由自主的開始掙扎起來,就算是李萬山和老闆兩個漢子拼命按着他都覺得吃力。
這變化將衆人嚇了一跳,不用猜也知道老頭現在有多麼難受,就看老頭漲紅了一張臉,雙眼外凸,嘴中赫赫作響,雙手都掐出了血跡,估計着這簡直是在受刑,可不像是在治病,一時間衆人都有些畏懼,這樣治病太可怕了,我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嚥了口吐沫,卻還不忘了解釋:“大家不用擔心,老爺子是一個特例,你們想想,這老爺子這麼多年都沒有動彈,這雙腿除了骨頭就是皮了,血脈都壞死了,現在要修復血脈,連接神經,那自然是挺遭罪的,不過你們不會這樣——”
我正說着,忽然感覺到體內的靈氣猛地一下蜂擁出去,朝着老頭的腿上涌去,彷彿一下子就要把我抽空了一樣,我不由得驚呼了一聲,但是沒有人在意我的驚呼,因爲此時老頭又發生了變化,先不說那張臉怎麼樣,眼睛怎麼樣,只是用力之下,毛巾都給突出來了,卻已經碎成了好幾塊,可以知道剛纔那種痛苦有多厲害,而且這還不算,老頭此時拼命的叫着,叫的撕心裂肺,估計着就算是生生鋸下去這雙腿也不會比這更難受,不見老頭抓着輪椅扶手的雙手都已經抓出了血,不鏽鋼的扶手都給掐的出現了凹痕,這需要多大的力氣,又是多麼大的痛苦才能這樣的。
不過我沒有時間理睬老頭什麼,因爲我現在也不好受,全身的靈力蜂擁出去,甚至一點也存不下,雖然有龐大的靈氣涌進來,但是好像只能勉強的持平,最可憐的是,這種情況之下,我的經絡也像是被刀割一樣,那種滋味也不好受,就算是我再堅強也忍不住慘叫出聲,將牙齒咬的咯嘣直響。
我和老頭的慘叫聲登時吸引了車站附近過往的行人,南來北往的人無數朝這邊望過來,說不定還以爲是殺豬了,不過最糟糕的是連巡警的也都吸引過來了,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短短時間小店外面就圍滿了人,裡三層外三層的,都伸長了脖子再看我們到底玩什麼花樣,不過讓他們失望的是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即便是巡警都覺得不好過問,因爲我只是把手放在老頭腿上,而此時李萬山和老闆竟然不能被老頭硬生生的甩了出去,我和老頭就是一個蹲着一個坐着輪椅,拼命地仰天長嘯,那慘叫聲當真是慘絕人寰,叫的不惜餘力,但是除了表情猙獰,卻看不出發生了什麼。
人們很好奇,終於巡警按耐不住,湊過來對飯館的老闆沉聲道:“老張,這兩個人怎麼回事?讓他們別叫喚了行了,這個也實在是有點瘮人。”
老闆剛爬起來,還一臉的震驚,那個胡老他認識很久了,都七十多歲的人了哪來的力氣將兩個壯漢甩出去,可想而知此時的痛苦,但是還是不敢怠慢,想到我的囑咐,上去和李萬山用盡全力按住老頭,當然最不解的是我跟着慘叫什麼。
此時兩位師伯也嚇了一跳,不知道哦啊我是怎麼呢,但是能感覺得到身邊的靈氣的變化,心中大驚,卻又不敢亂動,到時九師伯心中一轉,一下子躍過去將老頭的褲腿撕開了,便看見老頭地腿很古怪,此時就好像被氣吹的一樣,已經隱隱的鼓了起來,那一層皮都有些發脹,再說仔細聽的話,還能聽見骨頭髮出炒豆的那種聲音,不斷地劈啪作響,其實九師伯也不知道,老頭之所以這樣慘叫這樣難受痛苦嗎,實在是因爲此時靈力正在改造他已經壞死的骨頭還有神經和皮肉,這種痛苦就好像將這些骨頭徹底的砸個粉碎,然後再從新拼在一起,加上神經也是如此,弄碎了弄亂了在粘在一起,那種滋味可想而知,這根本就不是人受的,老頭自然也受不了,不是不想暈死過去,但是疼痛卻讓老頭無法暈過去,那反而是一種奢望。
單是聽到這種聲音就能讓人心神失守,隨着慘叫聲而感到全身難受,再看老頭比被剁成十八半還要痛苦,一時間讓周圍看熱鬧的人的那個難受呀,但是對於此,於胡老一起老的那幾個人卻是雙眼發光,儘管還沒有治好,但是這卻是個好跡象,最少證明那寶貝確實管用,不然怎麼會這麼痛苦的,瑞國胡老能夠治好,那他們也就有希望了,這幾個人最少其中有兩個是癌症,已經沒有幾天好獲得了,這或者是唯一的希望,至於是不是也很痛苦卻誰也不敢說,當然其實他們一顆心揪得更厲害。
而此時的我所受的痛苦一點也不比那老頭差,靈力衝過經脈,因爲速度太快,就好像有無數的刀子在割我一樣,這簡直就可以和凌遲相媲美,而且我的靜脈本來承受不來哦這麼多的靈氣,此時是硬生生的被撐開的,可以想象那種快要被撐爆的感覺,這一切都是因爲風后所留下的那個風的符號所造成的,因爲那個符號罪在拼命地吸收靈氣,本來我也不可能吸收這麼多的靈氣,但是偏偏五色橋溝通天地,能夠汲取天地靈氣,更鬱悶的是,偏偏那個符文大殿之中不知道有什麼,竟然能夠吸取龐大的靈氣,然後供那個風字符號揮霍,這可是要命的事情,如果沒有那個大殿中的東西,應該早就讓我耗盡靈力,從而終止這次的治療了,我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不知多久,我只是感覺度過一秒鐘都像是一年的感覺,我恨不得趕快停止,甚至已經沒有在治療下去的想法,我只想停下來,但是就在此時,老頭忽然用盡力氣慘叫了一聲,然後猛地推開我,竟然從輪椅上跳下來,就衝出了好幾步,然後有跌倒在地,再然後就像是一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只是呼呼的喘着粗氣,一動不動的就那麼趴着,如果不是好在喘息,只怕是都會以爲是死了,甚至連眼珠子都不會動一動。
當然我也好不到哪裡去,和老頭一樣,全身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只感覺緊緊巴巴的,此時風的符號已經不再西去靈氣了,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動靜了,五色橋恢復了平靜,只是代表風的青色卻濃重了許多,符文大殿沒有一絲動靜,一如平常一樣,但是我卻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喘息着,眼中連焦距也沒有,連轉動眼珠子的力氣都耗盡了。
“劉海,你這是怎麼了?”穆青下的眼中含着淚,衝上來不顧一切的抱住我,只是哽咽的喊着。
兩位師伯幾乎是同時間竄到我身邊,各自伸手搭在我身上,頃刻間已經用元神替我檢查了一下,卻沒有人顧得上那個老頭,看來就算是修道之人也不能免俗,此時還是看得出關係近遠,畢竟是我的師伯,不過探查完了,兩位師伯卻是一臉的古怪,一時間怔怔的竟然沒有說話。
但是兩位師伯的模樣卻讓穆青害怕了,還在擔心我出了什麼事情,只是顫着聲道:“師伯,劉海他——”
十九師伯啊了一聲,才搖了搖頭:“沒事,只是脫力了,耗盡了全身變得靈力,點滴不剩,不過可以慢慢恢復的,不用擔心,只是很奇怪,這小子的經絡竟然擴寬了,比我們的還寬,原來可不是這樣的。”
“那不會有事吧?”穆青剛要鬆一口氣,瞬間一顆心又提了起來,嚥了口吐沫這才問十九師伯,一張臉上寫滿了擔心。
不過十九師伯卻是呵呵的笑了起來,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肩頭:“這小子好造化呀,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這分明就是易經伐髓,生生的擴展了經絡,以後修道那是事半功倍,簡直就是天大的造化,呼——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