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二帶着黃嫣和警衛連到機場接人。第一個出現的是戴笠李二上前敬禮:“局長好,局長辛苦了,親自送家人來寧,在下惶恐。”
“你倒跟我客氣,連委座都說你說到做到,居功至偉,收復失地第一人,你我以後就是兄弟,還需要你幫襯啊。”
“爲局長效力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突然一個矯健的身體撲入他的懷裡:“哥哥”
“小娟長這麼大了,成大姑娘了,啊爸,啊媽。”後面走出兩個老人。
“哥,這是嫂子吧,真漂亮,你真有福氣。”一行人回到家裡,戴笠被周佛海接走了。
“哥,你這幾年的英雄事蹟我們都聽說了,重慶大街小巷宣傳你的事滿天飛,給你說親的人都快把我們家門檻踩爛了,你給我說說是不是真的?”
李二聽她這麼問心中微動:“你這幾年都幹什麼了?”
“我在上海上完大學,到重慶參加了軍統重慶特訓班,我現在已經是少校了,我們同事可崇拜你了,把你尊爲榜樣,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李二知道這是蔣介石,戴笠控制他的手段,妹妹渾然不知,還引以爲傲心中忿然:“是誰讓你參加軍統的。”
“沒誰呀,當時我們在重慶無事可做,戴局長經常派人到我們家來,有一個師姐問我願意不願意參加軍統,說以後可以跟你在一起,我就同意了。”
這分明是戴笠設的局,讓他妹妹鑽,把他妹妹給害了。“你自己想不想幹?”
“我也不知道,反正能跟哥哥在一起就行。”這時他們的目標全轉到黃嫣身上,問什麼時候生。李二默默走出家回到司令部。候建看李二臉色不好就問:“站長,你怎麼了。”
“沒什麼,你來了我正好有事問你,抗戰勝利了,軍統的職責就要改變,將來對付的是地下黨,上海站站長的職位我也要卸任,不知你有什麼打算?”
“站長,委員長不是邀請地下黨到重慶談判嗎?兩黨有沒有可能再次合作?”
李二知道這是試探他,從他口裡得到情報。“兩黨積怨太深,很難化解,國軍兵力大多在西南,要想佔領大片土地需要時間,談判是最好的理由,與虎謀皮是什麼結果你應該知道吧。”
“站長分析透徹,高瞻遠矚,在下自愧不如,你認爲誰會任下一任站長?”
“你就不用在我這拍馬屁了,我把你當兄弟你跟我老藏着掖着,我看戴局長認爲陳恭樹是最佳人選。”
“站長,我可是對你高山仰止,佩服的五體投地,絕不敢跟你耍心眼,那局裡會怎麼安排我呢?”候建說話永遠是滴水不漏,即不得罪對方又拿到情報,是個幹間諜的材料。
“什麼都是事在人爲,你想到那個部門?”李二又把問題仍給他,想看他真實的想法。
“我具體也沒什麼主意,如果陳恭樹當上海站站長,我的處境不妙,你這次給他一個下馬威,他不把火全撒到我身上,我倒不怕,就是怕給你失了面子。”
李二看着候建,自己不想幹,倒推到我的身上,地下黨需要情報,南京是國民黨政治,軍事,文化中心看樣子他是想到南京來。“你放心跟着我不會讓你吃虧,我會在南京站給你謀個副站長職位,不過我有個要求。”
“站長有什麼事?屬下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不需要你冒什麼險,小事一樁;現在關小姐任我的秘書,你我都知道他是地下黨,她的一言一行都關係到我的聲譽,而這位大小姐寫文章是天才,幹別的卻眼高手低,我怕他給我捅點簍子出來,地位不保,所以你一定要盯緊她,別給我惹麻煩就行。”李二這招真絕,讓地下黨管地下黨,雖然關露蘋有自己不符實際的想法,用黨的命令制約她是最好的辦法,自己可以高枕無憂。
“站長你放心,我一定盯緊她絕不跟你添麻煩。”候建也有點納悶,平時李二挺精明的人,怎麼碰上這事就迷糊了,你怕她給你添麻煩,爲什麼不把她趕走呢?不會真被美色給迷住了,李站長也不像這種人啊?不過對他們倒是件好事。
李二現在恨戴笠恨的直咬牙,自己好容易脫離軍統,沒成想妹妹又被戴笠拉下水,軍統被當下人所唾棄,正如魯迅所說:“搗鬼有術,也有效,然而有限。”日後前途堪憂,全國解放後所有軍統人員全被扣押。
晚上李二回到家一進門李娟就撲過來:“哥哥,聽嫂子說你們的事是真的,你真是大英雄,我太高興了。”
“你難道認爲是假的麼?”
“那到不是,主要在局裡往往聽到的和實際差的太遠,對什麼都不相信。”
“假的多你還要在軍統裡幹?”
“到了軍統都要宣誓,一輩子都是軍統的人,爲黨國效忠,他們有假就要從我們做起匡扶正義,報效祖國,振興國家。”
李二聽到她的話想起現在的“傳銷”,妹妹是被洗腦了,懵懵懂懂的年紀最容易受害,終身難以改變。媽的,戴笠老子操你八輩祖宗,對李娟說:“你就不想幹點別的?”
“哥你什麼意思?什麼事能比這種事更有意義?局長說了國家的希望就靠我們這一代,我決定誓死捍衛。”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情。
李二聽到這句話兩眼發直,黯然失色,一股悲壯之情油然而生;李娟一生算是完了,被綁在國民黨這輛破戰車上,不能自拔。黃嫣挺着大肚子走過來樓着他的胳膊說:“怎麼了,看你臉色這麼差,是不是病了?”
李二沒說話摻着黃嫣進了臥室說:“今後所有關於我和部隊上的事都不能跟我妹妹說,尤其是你的電文要保密。”
“難道連你妹妹都要防着嗎?”
“不得不防”
“爲什麼?”
李二無言以對:“你就照我的意思辦吧,有些事情也說不清。”軍統的毒辣,不擇手段他是清楚。
過兩天戴笠果然宣讀委任狀;李二任南京警備司令;陳恭樹任軍統上海站站長;鄭介民任軍統南京站站長;李娟任南京情報處電臺臺長。
候建的事還沒着落,急忙來找李二;“司令,我的事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