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和狗剩走進貿易公司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男子問他們:“你們有什麼事?”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李二說:“候經理在嗎?”
“你有什麼事?”
“我們是候經理的老朋友,來看看他。”
“老朋友,請問貴姓?”
狗剩上來說:“就說姓狗,叫來問。”
“哦,狗來問請等一下。”
“什麼?老朋友叫狗來問。”
“你個老張是不是糊塗了,他這是罵你呢。”
“啊,我去把他們趕走。”
“慢點,好像軍統上海站前面有個情報處長姓狗,你讓他們進來吧。”
李二讓狗剩守在辦公室外,獨自進了候建經理辦公室,看見一個瘦瘦的帶着金絲眼鏡大約30歲左右的人坐在辦公桌前,擡頭問:“請問,找我有事嗎?”
李二輕輕關上門也沒客氣坐在候建辦公桌對面說:“候建,日本東京大學士官學校畢業,回國後加入軍統被王天目出賣,關在”76號“特工總部,因在日本與巖井交好,被巖井機關長所救,並加入巖井機關當特工,你是不是還有第三種身份?”
候建坐在那裡嘴巴張開,眼睛直視,好半天才閉上嘴巴,起身一個敬禮:“站長好,小弟怠慢之處,請見諒。”
李二揮手讓他坐下:“你比我大怎麼稱小弟呢?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
“我那敢在站長面前稱大,你心裡清楚我沒有第三個身份。”
李二心想我當然知道你有沒有第三個身份,也不想揭穿他:“你知道你在‘76號’是誰通知巖井前來救你的嗎?”
“不知道,我也在找這個救命恩人。”
“不用找了,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啊,站長,你又不認識我,怎麼知道我在‘76號’,巖井說是一個能說標準東京話的人。”
“一麼:我是受人之託,二麼:我也是軍統之人這點小事怎會被難住。”
“多謝站長鼎力相助,來日定報站長大恩大德。”
“你就別來日了,現在就讓我知道你把我的錢花完沒有?”
候建尷尬笑了笑:“怎麼會呢?這段時間從公司付給史密斯的錢就上百萬,不過我們從史密斯手裡買的東西一倒賣基本持平,再說公司倒賣些緊俏商品,不但沒花什麼錢,還給你賺了錢,這是賬本你看看。”說完拿出一大摞帳本放到李二面前。
李二那有時間看這些,再說也看不懂:“行,行我相信你 ,賬本就不看了,你給我說說近日上海的情況。”
“你的部隊可不得了,打的附近鬼子僞軍不敢輕易出門,你回去就知道了。‘76號特工’收斂了許多,李士羣給我們送了許多情報,影佐已經對他有了懷疑。而日軍變化很大,上海地區只有十幾萬鬼子,分佈在各個要點,內部有些波動,部分鬼子軍官,士兵產生厭戰情緒,作戰也大不如從前。”
李二說:“我也不需要賺多少錢,你儘量多囤積糧食,彈藥,告訴李士羣我要知道日軍糧食,彈藥的倉庫地點。你對當下戰局怎麼看?”
“是,站長照我看來,鬼子的敗局已定,就看時間長短,到時就憑你豐功偉績,不知要做上什麼位置?”候建把李二也當成國民黨軍閥,只知道升官發財的主。
“算了吧,你就少拍馬屁了,軍統的官我已經做到頂了,難不成還超過戴局長,你是不是想挑撥我和他的關係。”
“不敢,不敢。”
“做好你自己的事,別的事少操心,怎麼沒聽你說新四軍的情況?”
“新四軍最近發展壯大不少,就是缺乏糧食,彈藥,跟鬼子差距還很大,只能打游擊戰,以小勝積大勝,對整個戰局起不了決定作用,而你的部隊就不同了,光從史密斯哪裡就買了近一個師的裝備。”
“照你的意思我不該保存實力,應該跟鬼子死拼?然後鬼子派重兵來圍剿我們。”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候建的汗都下來了,每說一句話都被李二封的死死的,看來這個李站長非一般國民黨官員可比的,自己以後要謹慎小心。
李二看着候建想笑,在我這裝的還挺像,說話明顯有傾向性,李部長的手下不簡單啊。目前鬼子兵力不足,對國民黨軍隊採取拉攏腐蝕的政策,全力對付新四軍,所以新四軍處境艱難,發展困難,他當然希望國民黨的部隊牽制日軍,使新四軍壓力減少,得到緩衝機會。
李二並不是要保存實力,而是日軍雖然在上海地區兵力不多,但發現對他們有威脅,隨便就可以調兵力過來圍剿,沒有準備充分,李可不願意冒這個險。
“你安排一下,我和李士羣見個面。”
這天下午,李二同李士羣在一個咖啡館見了面。李士羣兩個“76號”特務守在門口,候建則派了十幾個人化裝成小販,賣煙,檫皮鞋等圍在咖啡館周圍。李士羣一見李二馬上抱拳道:“李大站長的事蹟可歌可泣,實乃英雄所舉,在下汗顏佩服的五體投地。”
“算了吧,在我這裡就不用拍馬屁了。”李士羣尷尬笑笑。李二又說:“怎麼?我的行蹤影佐都告訴你了。”
“可不是,剛開始影佐總纏着我瞭解你的一切,探聽你的下落,後來知道你去了北方,天天叮囑我關注你的情況,發現你回來馬上報告給他,最近北平有個叫端木的常打電報給他,你的事影佐給我說了些。”
“鬼子的事我們管不了,我跟你說,日軍投降的日子不遠了,何去何從你要考慮清楚。你儘快給我打聽鬼子的糧食,槍支彈藥的存儲地,最後我要提醒你一句;如果哪天影佐請你吃飯,就是你死期到了,能跑就跑吧,榮華富貴還要有命享受。”說完轉身就走了,李士羣呆呆的看着李二走了,仍坐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