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塔子獨自享用美食,聶天鳴來到水潭邊上,透過已經枯黃枝葉的縫隙,堪堪能看到裡面的盛景。
之前聶天鳴太過謹慎,將整個水潭掩蓋得嚴嚴實實,現在就連自己想要過去,都要多費一番波折。
不捨得將攔路的藤條砍掉,聶天鳴只能是見縫插針一般,彎彎扭扭從各處的空隙裡鑽來鑽去。
不過聶天鳴也非常滿意自己的傑作,能把自己都困在外面,就足以說明這裡的安全程度了。
來到水潭邊上,聶天鳴直接驚呆了。
只見在水潭中,數千尾泰祖火鱗魚在遊蕩,鮮紅的身軀直接將水潭中的水映照得火紅一片,倘若從上空俯瞰,只會以爲這是一座離奇的血池一樣。
看來懷孕的那三條魚全都產魚籽了,真沒想到它們的繁育能力這麼強。
並且泰祖火鱗魚在經過聚靈泉水的滋養過後,生長態勢十分迅猛,這才幾天的功夫,身長就有半米了,估計重量也都在十斤以上。
幸虧這座水潭的容量不算小,才能容納下這麼多的泰祖火鱗魚,否則即便是聶天鳴有方法培育,他們都會因爲生活空間過於狹小而喪失性命。
十多斤中的魚,足夠大碗鮮壓軸用了,聶天鳴在心裡盤算着要收他們多少錢纔好。
一條魚一千塊?
一斤一百塊,可能有點高了。
聶天鳴在心裡嘀咕道,正所謂討價還價嘛,自己先出個高價,看他們怎麼砍價。
倘若自己未戰先屈,未免就失了先機。
原本能八十塊一斤賣掉,可自己先將降價到八十塊,那最後的成交價肯定低於八十塊。
欲擒故縱這種事情,聶天鳴醉在行了。
反正在商言商,自己和謝婉君的關係再好,肯定也是要談生意的,賣面子這種事,只能是抹個零才用得上。
更何況泰祖火鱗魚,除了泰祖山上零零散散剩下的那些,自己可就是獨此一份。
這時聶天鳴在心裡盤算,自己是不是應該開拓些眼界了?
之前自己因爲登峰國際酒店的事情,自己心裡很不好受,可誰又能和錢過不去呢。
現在大碗鮮酒樓生意的起色,已經完全不錯了,甚至隱隱有趕超登峰酒店的架勢。
其中的利害關係,聶天鳴完全能夠想到,如果真等大碗鮮把蒙新縣第一酒樓的名號坐實了,那自己的價值可以說就縮小一半了。
等名聲打出去,有了一批固定的客源,大碗鮮做什麼,他們就吃什麼,根本沒有可以選擇的餘地。
即便時聶天鳴擁有一些獨家的食材,可那也只是錦上添花罷了。
之前大碗鮮落魄的時候,自做過雪中送炭的角色,怎麼看怎麼重要
可要是讓自己來做錦上添花的事情,不是說聶天鳴覺得自己的分量輕了,而是就怕路經理和謝婉君把自己看輕了。
正所謂可以共患難,不能同富貴。
聶天鳴也要多爲自己考慮一下了,不能因爲一時的用氣,而耽誤了賺錢的大業。
反正這件事情,在聶天鳴心中已經種下了萌芽。自己不會主動去找登峰國際酒店聯繫的,就看大碗鮮今後的做法了。
聶天鳴從地上撿了一塊石頭,丟進水潭中。
“噗通~”
火鱗魚被驚得噗噗騰騰,攪得水潭泛起一灘白色的泡沫。
應該拿回家給老爸老媽煲湯喝,經過聚靈泉水滋養過的,必定要比其他的魚更有營養。
可如今如何將火鱗魚捕撈上岸就成大問題了,聶天鳴環顧自首,也沒有什麼可以用的傢伙。
自己背後的柳筐裡,有幾個化肥袋子,應該能派上用場。
取下柳筐,聶天鳴將化肥袋拿出來,又從旁邊折斷幾條藤條。
這邊沒什麼太長的枝幹,根本支撐不起撈魚時的重量。
尋摸兩次之後,聶天鳴眼前一亮,將目光聚集在了不遠處的一棵榆樹上。
平常口中所說的“榆木疙瘩”,就是說的這種榆樹。
並有着榆樹不開竅,難解難伐的意思。
那是因爲榆樹的主幹很粗壯,質地也很堅硬,要比平常的楊樹、柳樹或者是槐樹等更更難砍伐。
可長勢好的榆樹,很多都用來做盆景了,它擁有塑造性強的特點,枝幹可以任由彎曲,在按照固定的架子穩固之後,就能長成想要的樣子。
此外,榆木的木性比較堅韌,紋理也通達清晰,硬度與強度適中,一般透雕浮雕都能適應。
在刨面光滑之後,其中的弦面花紋美麗,而且有“雞翅木”的花紋,可以用來做傢俱、裝修等。
在經烘乾、整形、雕磨髹漆等各類複雜的工藝之後,也能製作精美的雕漆工藝品榆。
榆木和在南方生長的櫸木有“北榆南櫸”之稱。且材幅寬大,雕刻紋飾多以粗獷爲主。可以看做是木中的偉男,大丈夫。
聶天鳴還聽自己老爹說過,榆木有黃榆和紫榆之分。黃榆比較多見,木料新剖開時呈淡黃,隨年代久遠顏色逐步加深。
而紫榆天生黑紫,色重者近似老紅木的顏色。所以,北方傢俱以榆木爲最大宗,有擦蠟做,也有擦漆做的。
更令聶天鳴興奮的是,榆木傢俱製作年代跨度也大,從明早期至清晚期從未停止生產,其演變過程、地域特點都非常清晰。
早期的榆木傢俱以供奉傢俱爲主,比如供桌供案,形制古拙,多陳設在寺廟、家祠等處,因而才能保留至今。
有一榆木雕制的木盆,無漆無飾,經長久撫摸和空氣氧化,包漿油亮奪目,木紋蒼老遒勁。百年遺物,完整無缺,撫之心動如酥,彷彿撫摸歲月滄桑的容顏。
聶天鳴在心裡盤算着,是不是要砍一顆榆樹回去,給自家的老祖宗做供桌?
這樣肯定能彰顯自己的孝順心,從而讓祖宗系統對自己多加照顧一些。
想了這麼多,聶天鳴還是要回歸到現實,先爬上去折兩條相對粗壯的杆子,用來捆綁在化肥袋的兩側,這樣可以兜住魚。
要知道,重達十多斤的火鱗魚要是掙扎起來,手上的重量會陡然加劇,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溜走。
而且綁在上面的藤條也只是用來湊數的,牢固性根本不高,只能以快取勝,不給火鱗魚掙扎的機會,否則一切都是前功盡棄。
這時候聶天鳴有點懷念張勝了,這傢伙幾乎天天網兜不離身,只要他跟着來了,自己還用得着整這麼麻煩?
堪堪折下兩根榆樹的枝條,聶天鳴一個筋斗跳下樹,準備組裝自己的簡陋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