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跟你商量件事情。”夜鈴邇眼睛滴溜溜的轉,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安沉香見夜鈴邇那副神情,趕緊伸手護住自己的藥瓶子:“這些都是我的寶貝,不準再搶了。”
“我就問你拿了瓶化血散,看你心疼成什麼樣。”
“你那是拿嗎,你那叫搶。”
“好了,就算我搶了,現在我還給你了。可以聽聽我的問題了嗎?”
安沉香接過夜鈴邇遞過來的化血散,在臉上蹭了蹭,一副享受的表情,對他來說,這些藥就是命根子,他離谷之後就沒有藥材來製藥了,手頭上這些是唯一的存貨,用一點就少一點,萬一碰上什麼要命的事情,是可以保命的:“說吧。”
“教我醫術。”
“什麼?”安沉香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夜鈴邇,“你要幹什麼?”
“學醫。”
“你學武還不夠還要學醫?”
夜鈴邇摸了摸腦袋:“不行嗎?我覺得我的智商學醫沒什麼問題。”
“好,既然你堅持,那就先把這本《神農醫典》背下來,裡面每一種藥材的特性和藥性都要爛熟於心。”
安沉香說着丟給她一本書。
夜鈴邇翻了翻,這是一本手繪本,頁邊角已經有些被翻壞了,裡面的墨跡也被摸得有些模糊了。
“你隨身帶着醫書?”夜鈴邇很好奇,照理說這些醫書安沉香早已爛熟於心,怎麼還會帶着?
“師父的要求。”
原來是金蠶神醫叫他帶着,夜鈴邇心裡對金蠶神醫的形象又具體了幾分。
“你師父有些要求很奇怪。”
安沉香不予置否:“他每個要求都很奇怪。”
自此之後的幾天,夜鈴邇一直抱着這本《神農醫典》,每天口中唸唸有詞,有時候畫絲送來的飯菜裡有可以入藥的蔬菜,她都會邊吃邊背,像着了魔似的。
“薯蕷別名山藥,能健脾補虛,滋精固腎,治諸虛百損,療五勞七傷。第其氣輕性緩,非堪專任,故補脾肺必主參、術,補腎水必君茱、地,澀帶濁須破故同研,固遺泄仗菟絲相濟。諸丸固本丸藥,亦宜搗末爲糊。總之性味柔弱,但可用力佐使。山藥入藥,其法,冬月以布裹手,用竹刀子剮去皮,於屋檐下風徑處,盛竹篩中,不得見日色。一夕幹五分,俟全乾收之,惟風緊則幹速……”
“小姐,你在念什麼?”
畫絲看着自家小姐用筷子夾着一片山藥,口中唸唸有詞,半天都不張口吃下,爲夜鈴邇擔心了起來。
“沒什麼。”
這樣的情況連續了好幾天,直到三天之後,王靖玦的傷好得多了,夜鈴邇的身體經過安沉香的調養也好多了,纔開武功基本功的訓練。
“扎馬步。”王靖玦沒有多餘的廢話,張口就是武功最最最基本的基本功。
“是!”夜鈴邇歡快地應了一聲,拿着安沉香給的醫書跑到院子裡扎馬步去了,她腿上扎着馬步,手上拿着醫書,眼睛看着字,嘴裡還唸唸有詞,一副文理雙修的架勢。
她偷偷抹了一把汗,心裡哀嚎:“爲了生存下去,我容易嗎我?!”
喝着安沉香給她熬的調養身體的藥,雖然每天要扎八個時辰的馬步,可夜鈴邇還是勉強能堅持下去的。畢竟她也不是個普普通通的人,曾經經歷過那樣殘酷的殺手訓練,現在只是扎扎馬步而已,除了腿痠,都沒有生命危險,已經算很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