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飄着藥香,給安沉香一種安定的感覺,他常年與藥材爲伍,早已習慣被這種味道包裹。常年服藥對於一般人來說是極其不好受的,但他發現這位相府的二小姐,性格卻很是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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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神醫是哪條船上的?”夜鈴邇張口就是這樣的話,彷彿黑道上的接頭暗號,所幸,安沉香聽懂了。
“安某自然跟二小姐是一條船上的。”安沉香的回答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這句話聽得夜鈴邇一頭霧水,但也是她最期待的回答:“那就請吧。”
不需要更多的對話求證,夜鈴邇將手臂遞給安沉香,擺出一副“請君隨意”的架勢。
安沉香端起夜鈴邇的手臂,道:“安某還有一件事要提醒二小姐,剛纔那人學藝不精,她每一針的下針力度和手法都不同,有些甚至扎偏,如果隨意拔去,二小姐的手也會毀掉。所以安某可能需要調整這些針的位置,但此過程的痛楚會比剛纔扎針之時更甚,而你此刻右手血脈不通,若是控制不好情緒,右手很可能就會因此廢了。所以希望二小姐……”
“我會盡量忍耐。”
“多謝。”安沉香太過於規矩的話語和姿態,讓夜鈴邇生出一絲隔閡感。
“那安某就開始了。”再次跟夜鈴邇打過招呼,安沉香總算開始下手拔除這些銀針。
開始只是微微的刺痛,到後來就成了深入骨髓的疼痛,針的尖頭彷彿已經刺進了骨頭,但安沉香解釋說,這只是因爲穴道感受到的痛覺的關係,並不是真的刺得這麼深。
整個拔針過程,夜鈴邇沒有哼一聲,只是在有些非常痛的穴道她的右手會輕微地顫抖,安沉香極其佩服夜鈴邇的忍耐力,這即使是男人,也做不到如此。
對夜鈴邇來說,忍受疼痛並不是一件難事,而且神奇的是,隨着銀針的拔除,雖然扎過針的地方還有一些疼痛,但夜鈴邇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右手比左手有力氣多了,整個右邊的身體都漸漸通了氣,甚至連新陳代謝都快了起來。
整整一個時辰,安沉香纔將夜鈴邇手臂上的針全部拔去,而他的額頭上已經泛出了細密的汗珠,他拿起腰間的玉葫蘆,打開蓋子,往夜鈴邇右臂的針孔上抹了些玉葫蘆內的藥膏,夜鈴邇感覺右臂清涼極了,連僅有的那一絲疼痛也消失了。
“我的右手?”
安沉香修長的手指撫上夜鈴邇的脈搏,片刻後,他道:“恭喜二小姐,因禍得福。”
“什麼?”夜鈴邇不明白安沉香的意思,她怎麼就得福了,德芙不是巧克力嗎?等等,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二小姐此刻是不是感覺右臂強壯有力,並且右半邊身體氣血通暢?”
夜鈴邇點頭,就安沉香的醫術而言,剛纔一搭脈想必已經瞭然。
“剛纔那些銀針在無意之中打通了二小姐右臂的幾處大穴,雖然這將使二小姐的右臂在短時間內獲得巨大的潛力,但,這也將成爲一個巨大的隱患。”
“怎麼說?”
安沉香嘴角一勾:“不止是右臂被廢的問題。”
夜鈴邇甩了甩手,看來此事會關乎她的性命,不過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誰能想到以後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