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芷蓉見他驚訝,連忙捂住了臉,因爲沒怎麼準備,再加上早在幾個月前,嬤嬤就讓她停了那東西的使用,說是有害腹中的胎兒,現下見着郎中又恢復了原來的神色,心下才稍稍的安定下來,抿了抿嘴道:“嗯!聽方嬤嬤說你醫術精湛,你且幫我診診,這一胎是男的還是女的。”
那郎中連忙謙虛道:“不敢當,不敢當,李某隻是小有名氣而已,不敢當的夫人這樣的誇獎。”說完就在傅芷蓉的手腕上搭了一塊細布,幫她診起脈來。
傅芷蓉見他雖然只是一介江湖郎中,但是氣度不凡,且謙卑有禮,再加上提到醫術時,臉上裡隱隱有些驕傲,於是心下就有九分相信他是神醫了。
只見那李郎中摸了一會脈,臉上露出深思,他想了想問道:“夫人這可是六個月的身孕?”傅芷蓉連忙答道:“是啊,是六個月,難道我這孩子有什麼問題?”
李郎中見她慌亂連忙安撫道:“夫人不必驚慌,只是有些營養不良,好生補補也就罷了。”
傅芷蓉這才定下心來,但隨即眼底閃過傷心,這哪來的營養,她自己都要餓死了,別說肚子裡的這個了。
李郎中繼續把脈,一旁的方嬤嬤見狀着急的問道:“李大夫,這夫人肚子裡的,到底是個男孩,還是個女孩啊?”
李郎中狀似不悅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這夫人營養不良,孩子小的可憐,我總要先好好的診斷一番,才能做決定,你不要着急。”
傅芷蓉聞言讚賞的點頭,連忙附和道:“對啊,方嬤嬤你不要着急,總要等李郎中慢慢的診嘛!”她現在是越來越相信這郎中了,看着他熟悉的望聞問切,再加上知名度,一看就是世外高人,這下總能知道這一胎是男是女了,也好有個盼頭。
只見那李郎中慢慢地搖了搖頭,半晌後看着一臉焦急的傅芷蓉和方嬤嬤,緩緩的道:“依草民這十幾年來的經驗,夫人這一胎必定是個女兒。”他說着,別有深意的看了傅芷蓉身後的方嬤嬤一眼,方嬤嬤瞭然,與他交換了個眼神,半晌到:“夫人,這……會不會是他診錯了,李大夫你且在爲我們夫人診一診。”
李郎中正要說話,就被傅芷蓉打斷了:“不必了,方嬤嬤你先送李郎中出去吧!”得知是個女孩,她頓時感覺心中一陣失落,想到她每天累得很懷她,又這不敢吃,那不敢吃,居然生出來還是個賠錢的貨,她就一陣怨憤,爲什麼不是個小世子,這樣總歸以後會爲她帶來榮華富貴的,她這邊還在想着,方嬤嬤就將人帶出了後門,那李郎中一出了門,就立刻換了一副樣子,眼睛裡痞裡痞氣的,他看着方嬤嬤道:“我還當是什麼夫人呢,就這醜八怪,還復寵?別把皇子嚇死就不錯了!”早知道就不來了,又是一樁賠錢的買賣。
方嬤嬤連忙嚴肅道:“噤聲!你不想死就最好將這些話爛在肚子裡,以後的事就不用你管了,等到我跟着夫人發達了,到時
候你莫要來求我纔好。”
那‘李郎中’見方嬤嬤話說的這樣絕對,不由得皺眉:“好好好,我不說她,以後有發財的門路記得叫我,我看今天那醜女人對我還挺滿意的,以後說不定還有機會合作。”他依舊流裡流氣的道。
其實這李姓的男人那裡是什麼郎中啊,只是江湖騙子而已,只是這方嬤嬤雖然騙了傅芷蓉,卻沒想害她,只想着能借着傅芷蓉飛黃騰達罷了。
而傅芷蓉對這一切都渾然不知,她還在沉浸在巨大的落差中,不能恢復。
這時方嬤嬤回了,見狀,她貌似擔心的勸道:“夫人,小小姐也好,將來知道疼人,只是……可能將來得殿下的喜歡可能要少些。”她不動聲色的說道,看似是在勸她,可是卻將傅芷蓉心底對於女兒的不滿煽到了極點。
傅芷蓉還是沉默不語,她現在越來越覺得這一胎懷的真是不值,早知道是個女孩,她就早早地流產了,也省的現在這樣無法獲得殿下的寵愛,而在這裡自生自滅。
方嬤嬤又道:“夫人也要想開一點,雖然這胎是女孩,但是下一胎沒準就是男孩了!”
傅芷蓉聞言,終於有了動靜,她呵呵的冷笑道:“下一胎?殿下根本就對我厭惡的很,哪裡會有下一胎?”
方嬤嬤見她神色幽怨,心內暗喜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於是面上道:“夫人忘記了?現在您可是有法子得到殿下的喜歡了!”她一邊說着,眼睛不住的盯着傅芷蓉偷瞄。
傅芷蓉聞言先是一喜,後來又微微的怔楞,然後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她定定的看着方嬤嬤道:“我不準備要這孩子了!你知道有什麼辦法,可以安全的去掉她嗎?”
方嬤嬤先是心中暗喜,臉上卻裝作驚訝道:“什麼?夫人,這……您真的決定了嗎?”,傅芷蓉堅定地點點頭。她再也不想過這樣的苦日子了,她想得到殿下的寵愛,她想做王妃,她不想再每天吃白菜蘿蔔,所以只好對不起你了,孩子,她這樣想着,嘴角竟然露出一絲笑來,配上這滿臉猙獰的疤痕,顯得尤爲詭異……
顧以霖這天晚上從巡防營裡出來,不知怎麼的就逛到了丞相府,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現在天色已晚,想必這小丫頭已經睡了吧,他突然好想見她,顧以霖摸着胸口,他能很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胸腔中的劇烈的跳動,心底有個聲音在說:去看看她吧,就看一眼不犯規的!
而另外一個理性的聲音則在說:現在已經是深夜了,這樣貿貿然的前去,她不會喜歡的,說不定以後會更討厭你!顧以霖皺眉,想起小姑娘拒絕與他親近,他就一陣的胸悶。
那麼,就去看看……她要送給自己的荷包繡的怎麼樣了!嗯!就是這樣!
顧以霖一邊說服着自己,一邊輕巧熟練地運起輕功飛檐走壁,他的一身白衣在月光下顯得格外修長挺拔,他速度十分的快,雖然相府也有重兵把守,但是
這一點都妨礙不到他,要是這時候旁邊有人的話,看到這白影一閃而過,一定會以爲自己是眼花了。
此時,江妙夢正卷着被子睡得香甜,混然不知窗子被人打開,然後一道黑影就這樣大刺刺的翻進了她的閨房,毫不費力。
她睡得很沉,時不時還發出小小的鼾聲,小嘴無意識的一張一合,細白的脖頸在月光下泛着潔白無瑕的光澤,小身子纏在輕柔的絲絨被中,她的繡牀是特製的,與別家小姐的都不一樣,很大,很寬,江妙夢此時小小的一隻蜷縮在大大的牀上,顯得十分的可愛較小。
顧以霖直勾勾的看着她美好的睡顏,不由自主的湊近她微微張合的小小嘴脣,脣瓣嫣紅,看起來煞是可口,要趁人之位嗎?顧以霖心想,這應該也是不算的,因爲畢竟她睡得這麼熟,應該是默認了。
這樣想着,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要一親芳澤,可是纔剛剛靠近,就差點吻上的時候,正在熟睡的某人突然在睡夢中嘟噥了起來:“大騙子,說好要我同意的…顧以霖一驚,連忙彈開,半晌才發現小姑娘只是在做夢而已,他不由好笑,這夢的都是些什麼啊?
於是在看到她可愛的脣瓣時,顧以霖也就放下了心思,總有一天他會讓她同意的,他這樣想着,只是癡癡地看着,她真是沒有一處不美,這是他的小姑娘,真好……
於是,某人就在江妙夢的閨房裡愣愣的看了一個時辰,知道腿站得痠麻,他纔想到要搬張凳子坐下,這一到桌邊,就看到了小丫頭繡的歪歪扭扭的荷包,看着就是她自己一針一線的繡的,纔剛剛繡好一個竹葉而已,顧以霖拿在手裡摩挲着,不由得好笑,只見這隻竹葉胖胖的,完全沒有了別人繡的那種風骨,反而顯得憨態可掬。
看着熟睡的某人,再看看這可愛的竹葉,顧以霖不由得感嘆:真是物肖其主!
正兀自感嘆着,只聽江妙夢迷迷糊糊的喊了聲:“唔……口渴,想喝水~”,顧以霖聞言看她委屈的抿着嘴睡得小模樣,心內發軟,連忙倒了一杯溫水走到牀前道:“來,起來喝水了,乖。”
江妙夢迷迷糊糊的以爲是翡翠,就順勢做起來撲到他的懷中,就着他的手慢慢地,一口一口的喝着水,眼睛還是在緊緊的閉着,不肯睜開。
顧以霖見她這樣,真是想好好的摟着她親一親,誰叫她可愛的這麼犯規?過了一會兒,江妙夢才喝夠了,於是再將杯子遞到嘴邊,她就可愛的搖頭:“不要了!”,然後整個人就順勢鑽到了‘翡翠’的懷中,嗯?翡翠今天好好聞,江妙夢這樣想着,不由自主的就在‘她’身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顧以霖見她主動撲到自己懷裡,也不想丟手了,就這樣抱着軟軟的她,在懷裡睡着。半晌後江妙夢才迷迷瞪瞪的疑惑道:“咦?翡翠你的胸怎麼這樣扁,你要多吃一些,你看我的,鼓鼓的多好看!”她這樣說着,還特意的往前挺了挺自己的兩隻小白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