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無法忍受,咳出一大片血,唐慕言瞳孔狠狠一縮,他清楚地知道,顧南傾不能喝酒……
“傾傾,你夠了!爲了他,不值得這樣糟蹋自己!”
林墨濃紅着眼睛一把奪過顧南傾手裡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有玻璃的碎片砸到餘幼幽的身上,餘幼幽尖叫一聲,立馬驚恐的抱緊了唐慕言。
唐慕言眼神掙扎,卻還是伸出手抱住餘幼幽嬌弱無力的身子柔聲安慰到:“怎麼樣,有沒有被傷到?”
餘幼幽用眼角的餘光撇了撇顧南傾,有些不屑,面上卻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的說:“我沒事,只有被嚇到了而已。”
“沒有就好。”他輕柔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兩人就那麼堂而皇之的在她的面前秀恩愛,完全不顧及她的感受。
顧南傾只覺得喉嚨一股腥甜,強行壓制住胃裡的翻江倒海,酒精的作用到底還是大,僅僅只是兩杯下肚,顧南傾也覺得頭暈眼花。
林墨濃氣憤的看着兩人,她沒想到,唐慕言居然是那樣的人,爲了挽救家族不惜傷害自己心愛的人,還是說唐慕言從來沒有愛過傾傾,他愛的一直都是權勢和地位?
林墨濃恨恨的瞪着餘幼幽那麼裝柔弱的臉,只覺得這兩人此刻是那麼的噁心。
“唐慕言,我算是看錯你了,傾傾愛了你那麼多年,你居然爲了一個女人這樣傷害她,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她扶起彎腰一直乾嘔不停的顧南傾大聲說到,唐慕言的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表情凝滯,手心一片冰涼。
他多想上去抱住她,呵護她,他不想看着她這樣,明明自己不會喝酒卻偏偏要喝。
“林小姐,慕言不會後悔的,以後他只會愛我一個人!”
餘幼幽從慕言的懷裡擡起一張絕色的臉蛋得意的說,唐慕言是她的未婚夫,理所應當只會愛她一個。
餘幼幽是天之驕子,含着金鑰匙出生的名門貴女,性格向來霸道無理,唯我獨尊,彷彿地球都是圍繞着她轉的一樣。
“餘幼幽,你不要太過分了,不要以爲你餘家了不起,這世上比你優秀的人多了去,你不就是看着你爹那點破錢出名的嗎,別像一條狗在這裡亂叫,還裝什麼柔弱,你不嫌惡心我還嫌惡心呢!”
林墨濃連珠帶炮狠戳餘幼幽痛點,餘幼幽臉色一變,正想發飆,唐慕言突然揚起手狠狠給了林墨濃一個巴掌。
響亮的巴掌瞬間響起,林墨濃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臉,震驚的瞪着唐慕言面無表情的臉。
“唐慕言!你居然打我?!”眼裡的失望和心痛如同一把錚亮的鋼刀一樣狠狠刺進他的心臟,瞬間的鮮血淋漓讓唐慕言幾乎忘記了呼吸。
面對林墨濃失望和心痛的表情唐慕言只是平靜的對她說:“林墨濃,餘幼幽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允許你對她進行羞辱!”
後面唐慕言的父親和唐夫人急得不行,知道林墨濃脾氣不好,但是林墨濃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
餘幼幽持寵而嬌,又有誰人不知?
那隻打了她的手在微微的顫抖着,後背的汗已經溼透了他的衣服,卻還是強裝淡定。
他不是在意餘幼幽,更不是在意林墨濃對餘幼幽的嘲諷和羞辱。
而是他太清楚餘幼幽的爲人了,林家和餘家相比,無疑是一顆卑微的小草和一顆參天的大樹一樣的區別。
餘幼幽是餘家唯一的女兒,除了還有一個哥哥,餘家從小對餘幼幽是捧在手裡怕丟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寵溺無比。
若是林墨濃真的惹怒了餘幼幽,林家的下場不會比唐家好多少。
他寧願自己動手,自己做個壞人讓餘幼幽解氣,他也不願意看着林墨濃去惹怒餘幼幽。
“啪!”
又是一聲響亮的巴掌聲響起,聽的衆人心驚肉跳,都只安靜的看着今天上演的一幕戲,豪門的恩怨糾葛,是是非非多的是,他們不過是最平常的感情糾紛罷了。
唐慕言白皙英俊的臉上瞬間印上了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顧南傾面無表情的收回手冷然說:“唐慕言,林墨濃從來都不是你可以隨便打的,我的人,我的朋友,你沒有任何資格去碰他們一絲一毫,這一巴掌,是我替墨墨打回去的。”
壓制住喉嚨裡火燒一般灼熱的疼痛,眼眶依然紅着,臉上還有殘留的眼淚。
她單薄的身子直挺挺的站在人羣中,如同一顆不倒的大樹一般堅挺。
很少有女人像顧南傾這樣堅挺,身子如同參天的蒼樹一般,能夠遮風擋雨,護衛自己的朋友。
她那麼堅強,毫不猶豫的給了他一巴掌,那是她曾經最愛的人啊,然而卻也只是曾經……
從今天開始,她和唐慕言將沒有絲毫關係,他娶他的白富美,發展他的家族和事業,她繼續過她的生活,從裡,兩不相干。
“唐先生,祝你和餘小姐幸福一生,舉案齊眉,再見!”
不是再見,而是希望再也不見……
唐慕言,從此我和你真的橋歸橋路歸路,就算是在街上遇到,她顧南傾也會漠視而過,她需要不是一段用來傷心的過往,她要狠狠的記住,曾經那個自己最愛的很是如何高調的人羣中將自己趕出去。
即使是這樣,她也要揚起笑容,從容不迫的走出去,她不能讓任何人看見她的狼狽,心在滴血,告別了四年的愛情,彷彿活生生去肋骨裡抽離一般錐心的疼痛。
他冷漠的看着她優雅的轉過身,想外面走去,所有人都自動讓出一條路來。
沒有人注意到,他垂下去的雙手已經狠狠的握成了一個拳頭。
終於走出了翠雲山莊大門,離開了那個充滿喜氣的地方,眼裡眼裡都已經沒有讓她傷心的人,顧南傾拉着林墨濃一言不發。
林墨濃向來生性隨意,一切都隨着性子來,被唐慕言打了一巴掌,一時雖是有些氣憤,可是看顧南傾沉默的樣子,那單薄的身子承受了太多。
林墨濃心疼顧南傾太過於壓抑,被慕言打了一巴掌都絲毫不在意,分分鐘就可以拋擲腦後。
可是對顧南傾一樣,就算傾傾嫁給了霍天,就算唐慕言是爲了唐氏,可他到底不應該這樣殘忍的對待她。
“怎麼,想要進去搶親卻被人家像一條狗一樣灰溜溜的趕出來了?”
“顧南傾,你到底能不能有點兒出息!”
顧南傾的情緒此刻十分低落,陡然聽到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響起,夾雜着濃厚的嘲諷和戲弄。
顧南傾擡頭,果然看見霍天雙手抱胸,雙腿疊加懶洋洋,一臉嘲諷的靠在他的車上,看樣子,他似乎在這裡有一段時間了。
顧南傾心情不好,沒空理他,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從他的旁邊饒了過去。
似乎被無視了,霍天挑挑眉,心裡的酸意翻騰的厲害。
一把拉過顧南傾的手狠狠一扯,顧南傾身上本來就沒什麼力氣,被他這麼一扯,顧南傾的身子毫無預兆的跌倒在他的懷裡,她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有個冷的脣瓣從他的耳畔擦過,帶起一陣戰慄。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顧南傾實在是內心心情去理霍天,心裡十分煩躁,說話的語氣也不由得重了幾分。
霍天臉色一沉,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擡起她的頭強迫和他對視。
他的眼神太過於深邃霸道,顧南傾想要四處閃躲,卻避無可避。
霍天咬牙,惡狠狠的說:“顧南傾,你他媽能不能給我長點記性,我霍天的女人居然跑去別人的訂婚宴上大吵大鬧,你能不能別給我丟人現眼!”
“我丟人現眼?霍先生,霍大總裁!請問我給你丟什麼人了!你什麼時候管過我,我丟不丟人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顧南傾牙尖嘴利,同樣毫不客氣瞪了回去,再次被這個女人譏諷,霍大總裁不怒反笑,涼薄的脣挨在她的耳朵上面,噴灑出一片曖昧的氣息。
“顧南傾,既然你嫁給了我霍天,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做好你的本分,至於你的那個前男友,只要不惹到我,愛怎麼蹦噠怎麼蹦噠!”
剛下班就聽到有人說顧南傾跑去了唐慕言的訂婚宴,質問前男友唐慕言爲何要娶餘幼幽,是不是對唐慕言還餘情未了。
霍天一聽,心裡十分不爽,開着車連忙跑來了翠雲山莊,卻一直沒有進去,只是在外面一個人悶悶的抽着煙。
好不容易看到女人的身影出現,卻是這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看來是真的對那個唐慕言餘情未了。
霍天心裡酸酸的,好像自己的東西突然不屬於他了一般,就算是別的什麼東西他的只能是他的,不允許任何人逾越雷池半步。
“霍天,你不要得意,要不是你慕言怎麼會變成這樣,冷漠無情,爲了挽救家族他不得不娶餘幼幽!”
顧南傾冷笑一聲,霍天是什麼樣的人就算她不會全部瞭解,可是他霍天的爲人顧南傾卻是而一清二楚的!
“霍天,不要以爲我不知道,這是你的計謀吧,你明明早就知道慕言有未婚妻的對不起?”
“怎麼,就算我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他現在愛的不是你,真抱歉,你以前那個溫潤如玉的唐大少爺早已經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