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得鬧到這個地步,宋意也覺得心裡難受的不行。
周茹瞧着宋意的樣子,也知道宋意着急了,不再逗弄宋意,讓開了位置,宋意進了門,便見司凌坐在沙發上和周城安喝着洋酒,旁邊擱着一個空瓶子。
周城安見到宋意來了,像是見到救星一樣,還是周茹會來事兒,要不然,他真怕司凌在他這兒喝悶酒,喝出個什麼事兒來,他還得擔責任了。
“你可算是來了,快,把人給領回去,都喝了一瓶洋酒了。”周城安對着宋意說道,其實司凌酒量是不錯的,可是因爲身上有傷,肯定是不能喝酒的。
這邊知道宋意來了,可好似沒看到宋意一樣,拿着酒杯,兀自喝着酒,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兒,他是盼着宋意來的,一直等着宋意呢。
可宋意真的來了,心裡又是五味雜陳的。
宋意微微蹙眉,幾步走到司凌面前,一把奪過司凌手裡的酒,有些氣不過的開口:“司凌,你有什麼不痛快的,就跟我說清楚,跑到別人家裡來喝酒,算是怎麼回事兒?”
說話的時候,宋意紅了眼睛,鬧成這樣,其實心裡也是不舒坦的,她不想看到司凌這個樣子,覺得莫名的心疼。
司凌看着宋意,沒有說話,這邊宋意已經扶着司凌起來,上了一旁的輪椅。
宋意便推着司凌離開,這裡是周城安的房子,有什麼事情,自己回家去,關着門來說,總不好在別人家裡鬧騰的。
周城安看着宋意推着司凌離開,忍不住開口問着宋意:“用我送你們回去嗎?”
司凌腿腳不方便,客氣話,總歸是要問一問的。
“不用,我自己能行。”宋意頭也不回的應道,自從司凌在部隊受傷之後,什麼事情都是自己親力親爲的,沒有讓任何人幫過忙,而且,這也算不得什麼事情的。
周城安見此,也沒多說什麼,司凌在這兒喝了一天的悶酒,這對兩個人的感情來說,不是什麼好事兒,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纔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這邊宋意一走,周茹便湊到周城安身邊:“你說,宋意的膽子可夠大的,這放眼海城,有幾個敢衝着司凌大喊大叫的?”
宋意進門來,對着司凌一通的訓,司凌跟孫子似的,一句話都不說,想想也挺可樂的。
周城安擡手對着周茹的腦袋,就是一記爆栗子:“臭丫頭,人家夫妻兩的事情,你少摻和啊,這個點兒,還不回去嗎?”
他最近工作忙,一直都在外頭住着,周茹也一天天的往這兒跑,總歸是不合適的。
周茹看着周城安,不由撇了撇嘴:“我怎麼一來,你就趕我走?我就不能在這兒住着嗎?”
周城安是一點兒良心都沒有,她是一門心思的惦記着周城安,可是周城安從來不領情的,等哪一天,她堅持不下去了,不知道周城安會不會後悔。
“胡鬧啊,嫂子和老爺子知道了,又該罵你了?我這不是工作忙嗎?這兒離單位近,等過些日子不忙了,我就回去了。”周城安微微蹙眉,對着周茹一本正經的教訓着。
這地方,離單位,開車不到五分鐘的時間,當初就是因爲這個原因,纔在這兒買的房子,周茹這麼大了,跟着他總歸是要避避嫌的。
前幾天,嫂子還說了,周茹不是小孩子了,以後不能天天的跟着他身邊湊,雖然心裡不舒坦,但是不得不承認的,他跟周茹是不可能的。
周茹對她是依賴,不是愛情,當這依賴破碎的時候,周茹有喜歡的人,他怕自己不能放手,現在只能這樣剋制着。
可這丫頭偏偏不知道他又多痛苦,一天天的往這兒湊。
“他們管不着我的事情,我想在哪兒就在哪兒,再說了,打小就這樣,有什麼不能行。”周茹有些氣不過的開口,周城安就是個榆木腦袋。
從小到大,她就沒跟周城安分開過什麼。
周城安看着周茹,無奈的搖了搖頭,知道自己勸什麼,周茹都是不會聽的,被自己給慣壞了,人不走,你總不能把人給丟出去。
“明天記得回去,別老往這兒跑了,知道沒?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我們孤男寡女的,讓人知道了,會說閒話的。”周城安知道這話跟周茹說不合適。
可是周茹還是個孩子,他不是,他得說明白這些,他是無所謂別人說什麼的,只是不想這事兒對周茹不好。
周茹不由撇了撇嘴:“孤男寡女的怎麼了?再說了,我們都是成年人,別人愛說什麼,就說什麼,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那些人就是嘴欠,日子是給自己過的,她真的不在意那些人的話,只是她知道,周城安在意。
這邊周城安還想說什麼,周茹擡手催促着周城安:“安子,我餓了,你給我做些吃的吧?我今天一天跟着那幫老傢伙脣槍舌戰的,那些人,差點兒沒把我給吃了。”
她雖然做生意是不錯的,可是公司裡頭,全都是老傢伙,那些人,說到底,還是覺得她太年輕了,做事情,什麼的,不穩重,太沖動,拿公司的前程開玩笑。
公司把這麼多股份,還有周城安把股份都交給她來管着,讓她在公司裡頭做事,簡直就是拿公司開玩笑,至其他股東的利益於不顧。
說的話,都是頭頭是道的,讓人覺得佩服,其實都是一幫只拿錢不做事兒的,想着手裡的那點兒股份,能分到多少錢?
她手裡抓着這麼多股份呢,她怎麼可能不想着把公司發展的更好,自己好多掙點兒錢,這個社會,有錢歸有錢,但是誰都不會想着,錢多了燙手,是不是?
只是這些老東西,經歷的事情,跟現在社會,完全是不一樣的,現在這個社會,互聯網飛速發展,很多東西,遠不是我們看到的那樣了。
必須要有新的方案,接受新的事件,而不是一直想着做那些陳舊的思想,可這些老東西說不通,只覺得她拿着錢出去亂花了,投資一些不靠譜的東西。
她覺得跟這些老東西,根本說不清楚。
周城安聽了周茹的話,不由微微蹙眉:“怎麼不按時吃飯啊?我不說了,再晚了,也要按時吃飯的,你一天天的不把身體照顧好怎麼行?要是真覺得公司待着太累了,就不要做了,把這些事情,還是交給大哥吧。”
反正這些股份得來的錢,夠周茹一輩子吃喝不愁的,他希望周茹去公司,也是希望周茹能成長一些,不能像以前一樣不務正業,現在瞧着周茹這麼累,自己也心疼。
還不如周茹像以前一樣,吃喝玩樂,什麼都操心的好,當初若是這樣這樣,他就不逼着周茹去公司了。
周茹聽了周城安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行了你就別操心我的事情了,你覺得我有什麼事情搞不定的,我是真的餓了,想吃你做的飯來了。”
雖然外頭什麼都可以買到,家裡廚師請的也是專業的,但是誰做的飯都不如周城安做的好吃,至少,吃起來,會有一種家的味道,她喜歡那種味道。
周家的別墅再大,都不如周城安這不大的房子,住着舒坦,只有她和周城安,沒有別人。
周城安嘆了口氣,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去廚房,從冰箱找了東西出來,他自己一個人住,就做的簡單飯菜,偶爾在單位和同事吃了盒飯。
這邊周城安拿了食材,去了廚房,打算單獨給周茹炒個菜,周茹看着周城安的背影,眼底滿是欣喜,如果時間能就這樣靜止了,她寧可靜止。
沒有前女友,沒有任何人,誰都不會說她跟周城安在一起,有什麼不妥的,就算是周城安不喜歡她,只要不趕她走,一輩子這樣待在一起,也沒什麼不好的。
想到這兒,周茹覺得心裡難受的不行,沒有多餘的話,周茹走到周城安背後,就這麼伸手抱着周城安,周城安不由後脊背一震,回頭看了周茹一眼,握着鏟子的手,不由緊了緊:“怎麼了?怎麼突然撒起嬌來了?廚房油煙重,對皮膚不好,你快出去吧,我一會兒把菜炒完了,你就可以吃了。”
周茹或許只是撒嬌而已,但是對他來說,完全是不一樣的,他對周茹有感情,周茹越是這樣,他就越是覺得心裡放不下週茹,那份兒心思一直在邊緣周旋着,能把他給折磨瘋了。
周茹沒有鬆手,反而是將周城安給抱的更緊了,小時候,生病了,最喜歡的就是抱着周城安,只有抱着周城安,什麼都不用想了,一切都會安心下來。
“周城安,我想了很久了,我們結婚吧?我是認真的,我不想嫁給任何,我只想嫁給你,你怎麼就這麼狠心,讓我嫁給別人了?”周茹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哽咽了。
這幾天她不想回去的原因,就是老爺子給她安排了相親,她白天說着公司忙,見不到人,老爺子就讓人晚上來,反正,打定主意,是要把她給嫁出去的。
周城安也知道這事兒,她不在意別人看法,只在意周城安的看法。
周茹的話音一落,周城安手裡的鏟子,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