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爲太過喜歡了,所以,薛姿很少會喊出蘇子軒的全名,不管是人前還是獨處,皆是如此。
因爲她每喊一次,都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心跳的加速,就像每次見到他的時候那般緊張。
這會兒在人前說出來,別人可能看不出異樣,但她卻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內心的細微變化,掌心也隨之收緊。
“倒也不無道理。”凌寒細想後點點頭,覺得薛姿說的也沒錯。
不過……這也太八卦了吧?
比他還要八卦。
對上薛姿已經坦蕩的目光,凌寒直言不諱,“想不到你還挺八卦的。”
“……”
薛姿對此不置可否,終於是問出了自己最最關心的一個問題,“你們三個人喜歡什麼樣兒的姑娘我都已經知道了,那蘇子軒呢?蘇子軒喜歡什麼樣兒的姑娘啊?”
薛姿雙眼亮晶晶的,因爲緊張,小心臟撲通撲通的亂跳着,漸失頻率。
“……”
這個問題着實把凌寒給難住了。
蘇子軒喜歡什麼樣兒的姑娘?
他還真不知道。
因爲……從來都沒出現過。
凌寒這支支吾吾的模樣兒,讓薛姿更加緊張了。
這是什麼意思?是在思考麼?
或者……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突然一個很不好的念頭浮現在薛姿的腦海中,她張張嘴,艱難又遲疑的問出聲,“他……該不會已經有女朋友了吧?”
“怎麼可能?”
凌寒條件反射的拔高聲音,繼而又道,“要是有女朋友的話,我也不至於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呼……
薛姿緊繃的神經隨着凌寒這句話猛地放鬆下來,長長的鬆了口氣。
真想擡手撫平一下自己那還在激烈跳動的小心臟。
薛姿裝作若無其事的問了句,“他一直都沒有女朋友麼?”
“是啊。”凌寒說着就笑了起來,繼續道,“也難怪段科一直都叫他和尚。”
“那他爲什麼一直不找女朋友啊?”
薛姿的眼睛一直都是閃着光的,充滿了好奇心。
是已經心有所屬,還是不曾遇到過動心的人?
儘管她已經在極力剋制自己的真正情緒了,但是,是人都會有情不自禁的時候。
尤其是動了真情的時候,那神情是不自覺流露的,偏偏自己毫無察覺。
“因爲……”
凌寒纔開口說了兩個字兒,卻察覺到薛姿情緒中那若隱若現的小期待與小激動,話鋒立馬一轉,“你不是對蘇子軒沒意思麼,打聽這麼詳細做什麼?”
“……”
薛姿一陣兒心虛,面上強作鎮定,道,“八卦唄,你就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唄。”
“……我也不知道。”凌寒聳了聳肩。
薛姿經過精緻妝容的小臉兒立馬耷拉下去,只當凌寒是故意不說的,小聲兒道,“小氣鬼,虧我還大方的滿足你的好奇心。”
凌寒目光落在薛姿的小臉兒上,越發覺得這姑娘有意思了。
打趣的話張口就來,凌寒瞅着她道,“小姑娘家家的,好奇心還是不要那麼重。”
“……”
薛姿不說話,一雙溼漉漉的大眼睛委屈巴巴的覷着凌寒,似是在無聲控訴着他的罪行。
凌寒不覺好笑,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你就這麼想知道蘇子軒喜歡什麼類型的姑娘?你對他又沒意思,知道這麼多有什麼用?”凌寒問了句。
只聽,薛姿義憤填膺的開口道,“對他沒意思我就不能問問了?”
薛姿說話的聲音不小,以至於將幾米之外的開門聲給壓住了,但是門口處的幾個人卻是將她和凌寒的最後一句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薛姿背對着門口全然沒有察覺,凌寒發現了,臉上卻沒有任何的驚訝和不自然,只衝着門口的方向努努嘴,對薛姿道,“你不是想知道麼?現在正主兒來了,你自己問他吧。”
薛姿後知後覺,瞬間如遭雷擊,小臉兒都白了。
僵硬的轉身順着凌寒努嘴的方向看向門口,薛姿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霍準、段科,還有……蘇子軒!
下一秒,薛姿的心就炸了,表情僵在臉上,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恨不得立即一頭撞死在凌寒身上。
沒聽到吧?
他一定沒聽到吧?
薛姿心裡這麼安慰着自己,都不敢再多看蘇子軒一眼,只目光求救的看向自家哥哥試圖證明些什麼,卻見她哥向來沒什麼表情的俊臉多了幾分情緒,似是在說:自求多福吧。
當即,薛姿心如死灰,恨死了凌寒。
怎麼就沒有個大一點兒的地縫兒能讓她鑽進去?
她完全沒料到會出現這麼一幕,才和凌寒聊的那麼投入。
畢竟蘇子軒又沒有她哥家裡的鑰匙,不可能突然出現。
可她千算萬算,還是少算了一點,蘇子軒竟然跟她哥一起過來的!
大約三分鐘之前,霍準的車纔在家門口停下的時候,蘇子軒的車就跟上來也停下了,三個人剛好在霍準家門口遇到。
所以,就這麼一起進來了,連敲門的步驟都省下了。
偏偏,這個時候了還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
凌寒和門口一直壞笑着的段科對視一眼,然後看向蘇子軒道,“老蘇,藉着這個機會你就說說唄,你到底喜歡什麼樣兒的姑娘啊?”
下一秒,蘇子軒還沒有任何反應,薛姿差點兒被自己喉頭涌上的一口鮮血給嗆死。
真的想死了。
就算之前的對話蘇子軒都沒有聽見,那這一次可真是聽的明明白白了。
張張嘴,薛姿想要說些什麼來辯解,卻覺得無力。
撐到現在沒有心肌梗塞,她已經覺得自己命大了。
“對啊,和尚,你快說說,你到底喜歡什麼樣兒的妹子,咱們也好給你物色物色。”同樣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段科意會了凌寒的眼神兒,立即附和上。
在路上受了蘇子軒的給的氣,段科正不知道怎麼報復呢。
這下好了,機會來了。
他就喜歡看這和尚悶頭吃癟的模樣兒。
一時間,其他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蘇子軒一個人的身上,唯有薛姿,腦袋灌了鉛似的擡不起來,餘光都不敢看蘇子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