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話再明顯不過了,無非就是要把楚韻兒帶走。
霍思蔓完全沒想到事情接二連三會發生的那麼突然,一時間有些招架不住。
她下意識將楚韻兒護在自己的身後,“不行!韻兒現在身體還沒恢復好,待會兒還要做檢查呢!”
霍思蔓怎麼可能讓霍準的人在這個時候把楚韻兒帶走呢?
如果楚韻兒在現在這失魂落魄的狀態下被帶走,那她更完了。
卻不料……
其中黑一個黑衣男人道,“楚夫人,剛剛發生的所有事情我們都看到了。”
霍思蔓一陣錯愕,緊接着,另外一個黑衣男人接話道,“不瞞您說,這幾天我們一直在醫院,受四少的囑託來看着楚小姐。她剛剛分明是要逃跑,所以,依着四少的意思,這醫院楚小姐是不能繼續待下去了。”
至此,霍思蔓臉上的強裝鎮定徹底破裂,維持不下去了。
她回頭看一眼被自己護在身後的楚韻兒,一言不發,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顯然還沒從剛剛發生的事情中抽回神,更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危險的處境。
“不行!我今天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們把人帶走的,除非你們殺了我!”霍思蔓也顧不上那麼許多了,宛如一隻護着小雞的老母雞。
楚韻兒現在的狀態,她真的不忍心就這樣讓她被帶走。
起碼,也要等她好了吧?不管是精神,還是身體。
聞言,兩個黑衣男人面面相覷,一臉爲難,“楚夫人,我們也是奉命辦事,您還是不要爲難我們吧。”
霍思蔓又何嘗不知道他們是在奉命辦事?
只是這一切情非得已。
不輕不重的嘆息一聲,霍思蔓道,“你們給老四打個電話,我和他說。”
兩個黑衣男人都認爲這是個解決辦法,對視着點點頭,然後其中一個拿出手機給霍準撥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
“四少,您稍等。”
然後,黑衣男人立即將手機交到霍思蔓手裡,像是在丟個燙手山芋。
最近四少的情緒都不怎麼好,他們還是不要和他正面交鋒的好,不然下場很慘的。
霍思蔓接過手機將事情大致的和霍準說了一下。
其實,在這之前黑衣男人已經將事情和霍準統統彙報了,包括楚韻兒想跑,也包括楚韻兒遇到了沈冬陽還有一個女人,並且發生了爭執這件事。
所以,他纔會吩咐兩個黑衣男人立即將楚韻兒帶走,以免她再起了逃跑的心思。
兩個黑衣男人本來在看到楚韻兒起身想逃的時候就要過來阻止的,卻不料突然殺出了一個沈冬陽,這才耽擱了。
對於霍準安排了人暗中監視楚韻兒這件事,霍思蔓自然是不知道的,要不然也不會擅自做主放楚韻兒離開。
霍思蔓再說一遍,他也就是將就着聽。
但既然霍思蔓都開口了,這個面子他是必須給的。
“那就讓她在醫院多待兩天吧。”霍準的語氣稍顯漫不經心。
其實,這會兒他人也是在醫院的,只是一直陪着霍老夫人,接電話的時候纔來的走廊。
走廊裡有一直守在外面的楚巖柏。
說到底這件事還是因爲楚家而起,儘管知道自己在這也沒有什麼作用,也不用進去病房,但楚巖柏還是堅持留了下來。
得了霍準的‘特赦令’,霍思蔓鬆了口氣。
但她耳邊再度傳來霍準低沉而又冰冷的聲音,“大姐,這樣的事我不希望會發生第二次,你懂麼?”
聞言,霍思蔓的心狠狠一沉,緩了口氣才道,“我知道,你放心。”
將手機交還給黑衣男人的時候,霍思蔓還覺得心有餘悸。
她怎麼會聽不出霍準最後一句話的威脅和提點呢?
精明如霍準,怕是稍稍動腦子一猜都能猜出她是有意放楚韻兒離開吧?
他沒有把話說的一針見血,都算是給她這個大姐的面子了。
霍準本是顧及着楚家的面子沒有把監視楚韻兒的兩個人放在明處,只是讓他們暗中監視,卻不料竟是發生了這檔子事。
霍思蔓也正是因爲沒有看到有人監視,所以才僥倖一搏。
失魂落魄的楚韻兒被霍思蔓一路帶回了病房,兩個黑衣男人一直緊隨其後到了病房,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矚目。
這也是霍準的意思,既然給面子不要,那索性就不給了,直接派人在病房門口守着。
說到底,霍準是不會再輕易信任霍思蔓了。
事已至此,霍思蔓已經看出來了,事情再也沒有轉機了。
直到做腦部檢查的時候,楚韻兒還是像丟了魂兒的木偶,任由別人讓她怎樣就怎樣。
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事實證明,主治醫生的判斷是正確的,楚韻兒的腦部一切正常,並不存在她自己所說的腦部淤血。
這也在霍思蔓的意料之中,她知道,那不過是楚韻兒不想出院的藉口罷了。
時間一晃又是兩天,楚韻兒身體算是徹底恢復了,就連臉上那被沈冬陽甩起來的紅腫都消去了大半。
霍思蔓也再沒有理由阻止霍准將人帶走了。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楚韻兒竟是也沒有再掙扎,更沒有向霍思蔓求情,十分聽話的跟着兩個黑衣男人走了。
這樣的楚韻兒更是讓霍思蔓心疼不已。
自從得知自己不是親生的,楚韻兒更是鮮少說話,也沒什麼多餘的表情,也並沒有追問自己的真正身世,好像認了命,一切聽天由命。
霍老夫人在楚韻兒出院前一天就出院了,所以霍準今天也是心無旁騖的處理這件事。
在兩個黑衣男人將楚韻兒帶到自己眼前的時候,霍準只冷冷的掃了一眼,道,“還有沒有招數沒使出來?儘管使。”
卻不料,霍準一句話說出去並沒有讓楚韻兒有多大的反應,但也確實讓她有了一點反應。
楚韻兒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知道自己不是楚家的女兒,索性對霍準連‘舅舅’這個稱呼都免了。
她只道,“不管你想怎麼懲罰我,我都沒有怨言。但我有個條件,我希望沈冬陽和我的下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