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易瑤小盆友並沒有對‘面癱臉’這三個字產生不好的看法,也沒有注意霍準的黑臉。
沒辦法,誰讓她只要一看到許小寶,眼裡就再也看不到別人了呢?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溫暖都對及時出聲的易瑤小盆友表示萬分的感激。
要知道,救場如救火啊!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易瑤小盆友對她表示感激的方式似乎並不買賬。
“暖暖阿姨,你不要拆散我們這一對嘛,我只想待在許睿身邊,一直都待在他身邊。”
易瑤小盆友說的義正言辭,一本正經,彷彿她和許小寶真的是一對一般。
溫暖表達對孩子的喜愛之情,往往就是將孩子抱起來。
這不,她才伸手要抱易瑤小盆友來自己腿上坐,就被易瑤小盆友十分無情又直接的拒絕了。
人家都這麼說了,她還怎麼好意思棒打鴛鴦啊?
但是,爲了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溫暖倒是十分配合的笑眯眯道,“你還別說,我真是覺得瑤瑤和我們小寶很般配呢,這長大了肯定是一對金童玉女。”
一聽這話,原本心如死灰的許小寶更是萬念俱灰,只冷冷的哼了一聲,淡漠的撇過臉不再看他們,似是十分不屑,懶得再看一眼。
尤其是小傢伙最後看一眼溫暖的目光,別提多有深意了。
那眼神兒彷彿是在說溫暖是一個賣主求榮的叛徒,不屑之極。
要不是早早就答應了老爸和可可今天不許掃大家的興,他今天的容忍度纔不會那麼高呢,早就將易瑤小盆友甩在十萬八千里之外。
所以,現在的不聞不問、不理不睬已經是他所能拿出的自己最好的態度了。
不過,早就習慣了他酷酷模樣兒的易瑤小盆友倒也不慎在意,反倒是在聽了溫暖的話以後心花怒放,雙眼放着晶亮的光。
“真的麼?暖暖阿姨,你是真的覺得我和許睿很般配麼?”
天真的易瑤小盆友眨着一雙水靈的大眼睛,激動的難以自控,兩隻肉肉的小手都攥成了小拳頭。
溫暖重重的點頭,笑眯眯道,“當然是真的呀,你看阿姨像是在騙你麼?”
“不像!”
易瑤小盆友也使勁兒搖搖頭,彷彿中了頭彩一般的開心,口中還繼續道,“我就說嘛,我一直覺得我和許睿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根本沒有人能把我們拆散。”
易瑤小盆友這話很明顯就是說給許小寶本人聽的。
“……”
對此,拍馬屁的溫暖也表示有些接不下去了,只尷尬的抽了抽嘴角,不時的對着一邊的凌寒使眼色,示意他趕緊來解圍,自己是在對付不了了。
媳婦兒有令,凌寒當然不能坐視不理。
順勢將溫暖攬入自己懷裡,凌寒笑着衝易瑤小盆友道,“瑤瑤,小寶有什麼好的?你看看他,對你不理不睬,面癱臉和老四沒什麼差別,你不是向來最討厭老四的面癱臉麼?這樣吧,做我的兒媳婦怎麼樣?我不是比老四帥多了麼?”
“凌叔叔,那你有兒子麼?”
易瑤小盆友一言戳到凌寒的要害,眨着一雙天真無辜的大眼睛。
當即,凌寒內心受到一萬點傷害,但嘴上還是堅持道,“雖然現在還沒有,但很快就會有了,說不定現在已經有了。”
說話的時候,凌寒的目光不時的瞥向溫暖的小腹。
溫暖一陣羞臊,下意識用自己的手肘狠狠戳向男人的腰間,怒瞪了一眼。
一陣吃痛,凌寒忍不住悶哼一聲,卻聽易瑤小盆友頗爲不屑道,“就算現在已經有了也沒用,我不喜歡姐弟戀,就算不是姐弟戀也沒用,我就喜歡許睿。”
“還有哦,不許你說許睿不好,也不許你把許睿和老四混爲一談,許睿是許睿,是我男神,老四是老四,他們不一樣。而且,許睿比老四帥多了呢。”
“還有,也不許你說我們家老四,只有我才能說,知道麼?凌叔叔,說實話,你真的沒有我們家老四帥。”
聽着小丫頭的振振有詞,整個車廂迴盪起一片笑聲,就連前面開車的司機都忍不住跟着笑了起來。
包括一直被人貶低的霍準,這會兒也繃不住一張面癱臉,不怒反笑,又好氣又好笑的瞅着自己這個人小鬼大的外甥女。
面對凌寒的一臉受傷,霍準只是不屑的冷嗤一聲,眼神中是毫不掩飾的嘲諷,像是在說他自不量力。
至於給出最後評價的易瑤小盆友,像是根本沒看到凌寒的受傷,目光重新彙集在許小寶一個人的身上,不厭其煩的犯着花癡。
而許小寶,則是一直在自己做着心裡催眠,一直告訴自己:我看不見,我就是看不見……
直到易瑤小盆友將他的胳膊挽住,他還一直在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這一切都是做夢……
偶爾許小寶抽出時間委屈巴巴的看一眼霍準和許可,也只是自己自討沒趣。
這舉動,無意中自己抓起狗糧一把一把瘋狂的往自己嘴裡塞。
因爲,不管是霍準還是許可,眼裡根本也沒有別人了,只是看着對方,那臉上的幸福洋溢了整個車廂。
好吧……
他就爲了老爸和可可犧牲一次好了,但就這一次,只有這一次……
這一次,爲了老爸和可可的幸福,他大無畏的犧牲了自己的色相。
這一天,浩浩蕩蕩的豪華車隊緩緩穿梭在暮城的主幹道上,在市民豔羨的目光中直奔婚禮舉行的地點,這一幕直到過了很久,還都成爲市民茶餘飯後的談資。
主婚車裡的氣氛因爲易瑤小盆友也變得十分熱鬧。
通往幸福的陽光大道上,說長也不長,說說笑笑間,婚車已經停在了酒店門口。
四年後,還是這個酒店,還是舉行婚禮。
想起自己上一次舉行未果的婚禮,許可心裡還唏噓着,只是沒有任何遺憾。
她相信,這一次不會再和上一次一樣,因爲她身邊的男人不一樣了。
上一次的婚禮,是在酒店頂層的宴會廳舉行,而這一次,則是選擇了露天的花園。
凱克酒店的後面有一片巨大的草坪,用來舉辦一場大型婚禮綽綽有餘。
早在半個月之前,草坪就已經開始被工作人員精心佈置了,且不允許閒雜人等再進入,就連酒店入住的客人也不行,已然暫時成了酒店的禁地。
下車後,在一片恭喜慶賀聲中,霍準抱着許可先去了酒店專設給許可的休息室。
這一路上要經過臺階,經過電梯,但霍準始終穩穩的將許可抱在懷裡,不曾讓她的腳沾地。
見此一幕,前來參加婚禮的賓客更是親眼見證了霍準對許可的重視,相信了外面寵妻狂魔傳言的真實性。
在一片幸福聲中,霍準抱着許可來到休息室換裝。
耳邊突然清靜下來,許可長長的鬆了口氣。
霍準伸手與她十指交握的時候,才發現她的手心早已經被汗水浸溼了。
“很緊張?”
霍準聲音十分溫柔,順勢擡起許可的手,在她手背落下一吻。
許可誠實的點點頭,但也說不清究竟是因爲賓客太多,還是因爲故地重遊。
輕輕將許可拉入懷中,霍準輕聲說了句,“有我在,放鬆點。”
“我知道啊。”
許可挽起嘴角,雙手環住了男人精實的腰。
因爲她今天穿了高跟鞋,所以下巴的高度剛好擱在男人的肩頭。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還伴隨着溫暖十分刻意的咳嗽聲,“那個……我現在方便進來麼?”
下一秒,許可條件反射的推開男人,淡妝的小臉兒上突然變得緋紅,嬌羞不已。
“我去開門。”
低聲說了句,許可就要走向門口。
卻不料被霍準一把拉住,沉聲道,“我去。”
許可點點頭,站在原地沒再動彈。
這會兒的功夫,門外已經再度傳來溫暖故意調侃的聲音,“沒關係,你們不方便的話,我待會兒再來就好了。”
聞言,房間裡的許可小臉兒更是紅了。
門被霍準從裡面拉開的時候,溫暖還一陣意外。
看來是她思想太齷齪了?想多了?
尤其是在對上霍準那雙幽深不見底的黑眸之時,溫暖就更加心虛了,難得的心虛起來。
“我、我帶着化妝師造型師來給可可換裝。”
儘管溫暖多少了解了霍準其實並沒有外界傳言的那樣恐怖,但在單獨面對他的時候,她還是覺得緊張。
沒辦,這廝的氣場其實是壓得人喘不上氣。
萬幸的時候,她身後還有跟着的化妝師和造型師,氣氛纔不至於太尷尬。
直到……
“別在外面站着了啊,快進來吧。”說話的時候,許可已經站在了距離門口不遠處。
“進來吧。”
霍準淡淡出聲後轉身往裡面走。
狠狠的鬆了口氣後,溫暖才擡腿往裡面後,後面的化妝師和造型師也趕緊跟上。
剛剛下車後,溫暖和凌寒就去後面的車輛裡找化妝師和造型師了。
但這會兒只看到溫暖自己帶着化妝師和造型師,許可不禁出聲好奇的問了句,“凌寒呢?沒和你一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