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寶這漫不經心的兩個字不要緊,卻是實打實的讓許可大吃一驚。
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扯着嗓子大聲的問道,“你竟然把同學約在了家裡?咱家還是她家?”tqR1
許小寶淡淡的瞥了一眼許可,那酷酷的小模樣兒像是在說: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然後,他纔不以爲然的回答道,“當然是咱家。”
下一秒,許可就驚得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表情十分誇張,聲音比剛纔還要大,“你怎麼不早說啊?我都還沒打掃衛生。”
“家裡這麼亂,怎麼見人啊?多丟人啊!”
“許小寶,你是越來越不把爲娘放在眼裡了,好好的日子不想好好過了,是不是?”
“你約了同學來家裡,你好歹提前和我說一聲吧?”
“信不信我現在一腳把你踢出去,斷絕母子關係?”
一邊碎碎念着,許可已經開始了手忙腳亂打掃衛生的巨大工程。
許小寶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好像和許可處在兩個不同的空間,根本聽不到她說話似的。
他時不時的偷瞄兩眼正在賣力打掃的可可,看到她這麼注意形象,許小寶還是蠻欣慰的。
從這一點看來,她還像個女人。
大約三十分鐘後,許可打掃的差不多了,一張小臉兒即便在空調房裡也難免泛起了紅,額頭上還掛着幾滴汗珠兒,可見她打掃的多賣力。
“可可,我還有件事要告訴你。”許小寶適時開口,將電視調到靜音。
“直接說,少廢話。”還在賣力擦地的許可頭都沒有擡。
許小寶酷酷的小臉兒滿是嚴肅,耐心的囑咐着,“我同學來了,你記得不要穿幫,繼續做我姐姐。”
“爲什麼?不是說好就那一天麼?”許可很是不解,擦地的動作都停下來了。
“你難道想要背上一個欺騙小孩子的罪名麼?易瑤同學可是個大嘴巴。”許小寶十分‘善意’的提醒着。
“……”
隨着許可一個無語的大白眼兒翻過去,這件事兒也翻篇了。
好不容易完完全全的將屋子打掃的一塵不染,許可滿頭大汗,一屁股就癱在了沙發上。
她有氣無力的問道,“你同學什麼時候來啊?”
只聽,許小寶幽幽的吐出兩個字兒,“下午。”
“許小寶!”
這一次,許可直接炸毛兒了,“你剛纔爲什麼不說?故意整我是不是?你想氣死我?”
許可着實被氣得不輕,要是早知道是下午來,她剛剛至於忙的上躥下跳麼?
許小寶被許可嚇了一跳,確實有點理虧,他小聲道,“你剛剛也沒問啊。”
“再說了,我也沒說他們是上午來啊……”
這第二句話,許小寶幾乎是用蚊子般大小的聲音說出來的。
但儘管這樣,還是被許可聽了個清清楚楚。
“你還有理了是不是?”
許可這火氣不打一處來,乾脆直接將許小寶肉乎乎的小身子拎過來,二話不說對着他的頭髮一頓亂揉。
直到確定他精心打理的髮型已經完完全全毀在了自己手上,她才罷休。
看到小傢伙生不如死的表情後,許可的火氣也消了一大半。
“記住這血一樣的教訓,下次再犯,我會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
說完,許可還不甘心的再揉兩下許小寶的頭髮,以示懲戒。
許小寶生一臉無可戀的起身跳下沙發,平靜無波的說了句,“我已經後悔了。”
然後,他就行屍走肉一般的走向衛浴間。
許小寶從衛浴間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了。
就這樣,他還總覺得不滿意,時不時的還用小手捯飭捯飭已經十分精緻的髮型。
一直到中午吃飯,母子倆都賭氣的誰也沒搭理誰。
平時做好飯之後,許可總會熱情的呼喚許小寶趕緊來洗手吃飯。
但是今天,許可做好飯端上桌之後就開始自顧自吃自己的,一聲也不吭。
然而,許小寶也不在乎,自己聞着飯香味兒就去了餐廳,麻利兒的爬上椅子後也開始一聲不吭的吃飯。
大約下午兩點的時候,門鈴響了。
許可只假裝沒聽見,窩在沙發上假寐,一張精緻的臉蛋兒有點冷。
但此時的她,已經脫去了身上居家服,換上了日常裝扮。
倒是許小寶,十分積極的走過去開門。
他個子矮,根本夠不到貓眼,只能直接開門。
“許睿!我好想你啊!”
門纔剛剛被打開,外面就傳來了易瑤小盆友的失聲尖叫,然後就激動的撲向許小寶。
許小寶酷酷的小臉兒上一臉的避之不及,利索的側了一下小小的身子,正經道,“請進。”
實際上,當許小寶看到易瑤小盆友身後的霍準之時,整個人就已經沒那麼淡定了,黑黑的眼珠兒明亮如夜星。
撲了個空,易瑤小盆友漂亮的小臉蛋兒上有一絲絲的失落。
但很快,她就振作起來。
她告訴自己暫時的失敗沒關係,這都不叫事兒。
她都已經成功的登堂入室了,難道還怕生米煮不成熟飯?
客廳裡,在聽到小丫頭的尖叫聲之後,許可就已經起身笑盈盈的向門口走去。
和兒子生氣歸生氣,但待客之道還是要有的。
然而,當許可看到門外站着的霍準之時,精緻小臉兒上的笑容立馬僵住了,整個人凌亂在風中。
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她避之不及的男人竟然都到她家來了!
機靈的易瑤小盆友在看到許可僵滯的表情後,眨巴着一雙大眼睛十分無辜的開口,“漂亮姐姐,你不歡迎我麼?”
聞聲,許可立即回過神,強顏歡笑道,“怎麼會呢,快進來。”
小的她是歡迎,至於大的,她還真不怎麼歡迎。
但是她能說出來麼?她敢說出來麼?
然而……
“哎……”
只聽易瑤小盆友突然無比惆悵的嘆息了一聲,然後在幾人疑惑的目光中緩緩開口,“漂亮姐姐,其實我知道,你不是不歡迎我。我這麼可愛,你怎麼會不歡迎我呢?你是不歡迎我身後這個麻煩精吧?”
“其實我也不想讓他來的,但是他非要跟着我來,我勉爲其難帶上他,不然我會被他煩死的。”
易瑤小盆友大言不慚的說着,但她似乎忘了,今天早上到底是誰哭着喊着指定要霍準帶她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