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來到大殿門口,發現臨淵正背對着他們在這裡等候,發覺越今朝到來,臨淵轉身上下打量着越今朝,隨後說道:“看來,你已經沒事了。”
“我們想見柷敔。”越今朝直截了當說道。
“跟我來。”臨淵轉身向大殿走去,衆人緊隨其後進入大殿。
居十方一進去便看見了站在臺階下的朔漩,心中不免有些沮喪,昨天說錯話後,朔漩再也沒理過他。
“君上。”越今朝上前兩步施禮道。
柷敔看着越今朝,開口問道:“汝要帶她離去?”
越今朝再行大禮,懇求道:“請君上成全。”
柷敔沉默片刻後看向越祁,緩緩開口問道:“汝要隨他去嗎?”
越祈上前兩步,與越今朝並肩而立,天真地說道:“你是我的孃親,可是,孃親只是生了我的人,其他地方跟別的人有什麼不一樣,我不明白。據說,因爲孃親是教養孩子長大的人,所以孩子要好好回報,可是你都沒有教養過我啊?”
柷敔聽得有些愣神,衆人也沒想到越祁言語如此直白,緊張地看着柷敔,生怕這位君上大人一時生氣把他們這些無關之人當做撒氣筒。
朔漩一臉不滿地小聲嘟囔着:“沒有教養過......那又怎樣!你奪了我的母親,還有什麼不滿......”
越祁繼續說道:“從我有記憶以來,就一直是和今朝在一起的。我一開始什麼都不懂,也都是今朝教我的。沒有他,我一個人什麼都不行。就算你是我的孃親,我也想和今朝在一起。”
“汝心意已決?”柷敔開口問道,聲音中夾雜着些許悲涼。
越祁似乎有些動容,扭頭看了看身邊的越今朝,堅定地點了點頭。
柷敔也看向了越今朝,面無表情,卻充滿了威壓。
越今朝開口說道:“如果祈想留在你身邊,我不會勉強她,但是她沒這個意思,那我就一定要帶她走。”語氣中同樣充滿了堅定,直視着這位強大的君上大人。
又是片刻沉默之後,柷敔緩緩閉上了眼睛,說道:“爾等離開吧。”毫無感情色彩的聲音中讓人感到一絲無奈與無助。
衆人紛紛鬆了一口氣,還生怕柷敔會蠻不講理不放越祈離開。
越今朝同樣是放下了懸着的心,連忙拱手行禮,“多謝君上。”然後轉身向洛昭言等人快步走去,招呼道:“快走。”免得夜長夢多,如果柷敔反悔了可就糟了。
越祈站在原地沒有動,猶豫了一下之後開口問道:“我以後還能來找你嗎?”
柷敔睜開了眼睛,眼神中帶着一絲喜悅,一擡手,一顆散發着濃郁藍光的珠子向越祈飛去,說道:“天晴之海不時移動,但汝持有吾之信物,不難感知吾之所在。”
越祈欣然收下,“那我先走啦。”說完便同衆人一起向門口走去。
居十方則是戀戀不捨地看着朔漩,輕聲說道:“朔漩姑娘……我走了。”
朔漩本就對昨天居十方的言語十分不滿,加上剛纔越祈對柷敔生爲母親卻沒有教養的不當言行,心中對居十方一行人充滿了怨氣,直接扭頭看向一邊,居十方只好垂頭喪氣地轉身離去。
等越今朝幾人退出了大殿,臨淵突然朗聲道:“確認了祈的選擇,葛統領可以放心了。”
這時一個身材高挑的人影從隱蔽角落中緩緩走出,正是衡道衆二統領————葛清霏。
葛清霏來到王座臺階下,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機關手臂,向柷敔問道:“君上,我斗膽問一句,臨淵將軍此前去往烏巖村意欲何爲?”
“天晴之海何時容得爾等問罪?”柷敔面無表情,卻充滿了霸氣,不準備做多餘解釋。
柷敔不解釋,臨淵卻得要解釋一番,“葛統領,如果我沒去烏巖村,他們兩人已被貴部衆誤殺。你我合作也是出於無奈。有些事,還是心照不宣吧。你放心,我們不會違背約定。”目前雙方處於微妙的合作關係,還不好撕破臉皮。
“既如此,我告辭了。”葛清霏再次活動了一下機關手臂,便要轉身離去。
臨淵繼續說道:“葛統領稍等,閒卿今次揭穿我的身份,聽說之前扁統領被擒也和他有關。任由他繼續留在祈身邊,不知還會有什麼麻煩......”
葛清霏並未轉身直接開口說道:“臨淵將軍機變了得,此次被越今朝等撞破身份,竟以一個扈生之說輕描淡寫矇混過去。如今將軍想‘借刀殺人’,我等不敢不從。”說完便揚長而去。
等葛清霏出了大殿,朔漩不滿道:“他們收集龍晶,還不知道想幹什麼呢,臨淵早該把烏巖村毀了。”
臨淵嚴肅道:“丫頭,殺氣別那麼重。”然後轉身對柷敔說道:“君上,這次我在人界還聽到一個傳聞——西域曇華洛家,有一至寶,名喚熱海。幾天前,負責監視馭界樞的族人也曾發現嬴旭危前往西域方向,不過最後還是失去了他的蹤影。再聯繫之前,扁絡桓曾‘失陷’洛家一事,衡道衆和洛家恐怕也有些關聯。”
柷敔眉頭微鄒,低聲沉吟:“洛家......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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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今朝等人出了大殿,徑直來到天晴之海的出口,越今朝開口說道:“也不知道禺族會不會反悔放我們走,我們快離開這裡。”
閒卿悠悠說道:“此事倒是不必擔心。妖族輕易不許諾,但一諾千金。日後我們儘可來此遊耍無妨。”
“那太好了!”居十方一聽便心生喜悅,還擔心以後再也見不到朔漩了,一路上悶悶不樂。
不成想明繡一盆冷水澆了過來:“那妖女似乎不樂於見到你呢。”
居十方一聽頓時轉喜爲憂,鬱悶的撓撓頭,是啊,光見到有什麼用,自己幾次說話都把朔漩惹得不開心,下次見到,說不定又要自己遠離十步以外了。
越祈見狀,實誠的安慰道:“沒關係,她也不喜歡我們啊。”
對於越祈的好心安慰,居十方並不領情:“你別再安慰我了......”
“好了,我們先回景安,之後有閒再來天晴之海吧。”洛昭言對越今朝和越祈說道:“畢竟柷敔是越姑娘的母親,你們應該多親近的。”
“哦。”越祈乖巧應聲。
之後明繡便召喚雲來石,載着衆人向着景安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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