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我來。”嬴旭危說完便轉身走向另一個地方。
越今朝看着低着頭不說話的越祈,滿是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柔聲說道:“不管他們說的是真是假,對我來說,你是祈,這就夠了。”
“對!”居十方點點頭附議。
“我知道的,我喜歡你們不是因爲你們是什麼人,你們肯定也一樣。可是......我並不想對付柷敔啊......爲什麼說我是爲了殺死柷敔才被製造出來的呢?”越祈十分不解。
“走吧,聽他怎麼說。”越今朝說道。
自己猜也猜不出結果,還是聽聽嬴旭危他們怎麼說吧。
越今朝五人一路跟隨嬴旭危三人再次穿個幾個房間和走廊後,來到了一個滿是罐子的密室裡,這些罐子有一人多高,裡面注滿了黃色的液體。
“這些大罐子是做什麼的?”居十方好奇地問道。
“我好像......有點熟悉的感覺。”越祈看着這裡的環境倍感熟悉,似乎在這裡待過一段時間。
葛清霏解釋道:“這便是你三年前一直沉睡的所在。”
“三年前......”越今朝想到了什麼,三年前,他和越祈在烏巖村被臨淵救起,並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之後纔開始出來遊歷......
嬴旭危說道:“柷敔身爲上古巨獸,非我等所能力敵。而祈以柷敔的骨血所創造,可對柷敔的元神造成真正的傷害。柷敔與我等約定,若是她將來確實神智崩潰,便由祈出手,給予她致命一擊。”
葛清霏繼續說道:“未免祈的力量被他人濫用,我們在祈身上下了封印,封住她真正的力量。祈身上還施有秘術,令她必須聽從小桓的命令,也只有小桓能讓祈完全發揮力量。之前在芒宛寨,祈在重傷小桓後昏倒,便是因爲她違逆了這個秘術。”
“空口無憑。”明繡表示並不相信。
“老三。”嬴旭危喊了一聲。
扁絡桓點點頭,對越祈說道:“全力激發你的力量。”
越祈像是收到命令一樣點點頭,然後開始運行體力的力量,運行到極致,身體慢慢浮空而起,頭頂和雙手位置出現了三個巨大的法術符文,緩緩旋轉,散發出巨大的靈力。
這時,扁絡桓拿出一個什麼東西,注入靈力後越祈的力量更加強大,而扁絡桓似乎是身體承受不住壓力趴在地上劇烈的咳嗽着,嬴旭危和葛清霏連忙過去查看扁絡桓的情況。
越祈也因此停止運行體內的力量,跌落在地,越今朝連忙過去將越祈扶起,關切地問道:“沒事吧?”
“沒事。”越祈搖搖頭表示並無大礙。
明繡說道:“這......好像與當初在天晴之海,越公子與越姑娘共鳴時的情景相同......”
葛清霏解釋道:“剛纔那法陣便是我們施加的封印,祈的真正力量被激發,封印因此呈現。”
聽到這裡的越祈終於認清了自己的身份,如同遭受晴天霹靂一般,腦中一片空白,低着頭喃喃道:“我不是柷敔的女兒......是爲了殺死她才被造出來的......”
“沒事,有我在。”越今朝心疼地上前摸摸越祈的頭,輕聲安撫道。
“嗯......”
葛清霏繼續說道:“三年前,祈從馭界樞失蹤,之後我們在烏巖村附近找到她,並在邊上發現了昏迷的你。檢查之後,我們發現你竟也能與祈的力量共鳴,而且共鳴度更超過小桓,照理說,這絕不可能。”
越今朝感到很迷惑,不解地問道:“那究竟是爲什麼?”
嬴旭危沒有回答,只是遞給越今朝一封信。越今朝打開閱讀後露出滿臉震驚,不可置信地看着嬴旭危。
“今朝,寫的什麼啊?”越祈看着越今朝的表情很好奇地問道。“今朝?”
越今朝看了越祈一眼,轉身向角落走去,似乎是看到了什麼難以接受的事實,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越祈跟在越今朝身後還想要繼續追問信的內容。
“回去。”扁絡桓對越祈命令道。
“......嗯。”越祈乖乖地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小越真的會聽扁絡桓的話。”居十方對於越祈的反應很是吃驚。
明繡問道:“越姑娘既然於你們如此重要,爲何之後你們會放任她和越公子一同浪跡江湖?”
“祈又不是刀劍那類死物,讓她像個普通人一樣,咳咳咳......真正‘生活’幾年,不是很好嗎?”扁絡桓邊說邊劇烈地咳嗽,看起來傷得很重。
“你有傷在身,不要多話。”嬴旭危說道。
扁絡桓雙手一攤,無奈地說道:“遵命。”
葛清霏繼續說道:“當時祈因離開馭界樞太久而開始甦醒,柷敔便希望讓她到人界真正‘生活’一段時間。於是我們將他們兩人一同帶回烏巖村,並在之後一直讓小桓暗中監視他們,希望查出越今朝的來歷。”
葛清霏走到越今朝面前說道:“我們發現你的左眼似乎不能見光,因此爲你特製了這個眼罩,而且,通過它,我們可以隨時監視你們的位置。”葛清霏說着拿出一個羅盤,指針旋轉,其他人看不懂那是什麼意思。
“那......你們查出今朝的真正身世了嗎?”居十方問道。
嬴旭危並未直接回答,而是賣了個關子說道:“你們既然對此事如此好奇,不如明日隨我們一同前往天晴之海,親自見證。”
“天晴之海?親自見證?”居十方不解。
嬴旭危解釋道:“霧魂將時間延緩至極點的瞬間,可在時間之流中打開一絲缺口,使人可進入時間之隙,回返過去,見證當時的情景。”
“而霧魂如今正被柷敔血縛......說起來,你們將祈帶回馭界樞,是認爲柷敔的理智已將近崩潰?”閒卿問道:“是因爲最近神州各地發生的啓魂聖宗信徒石化之事?”
“不錯,月前,我們收集的啓魂珠已可爲柷敔提供足夠的生命力。珠子都保管在馭界樞,按時送往天晴之海。”葛清霏活動了一下機關手臂繼續說道:“聖宗被剿滅前,還在許多信衆身上種下啓魂珠。但只要柷敔飛昇離開人界,這些啓魂珠自然便會脫落。然而最近柷敔卻擅自催化、吸食信衆們身上殘存的啓魂珠。她這一舉動,顯然已是徹底墮入黑暗的前兆。”
“就是說......我很快就得去......殺柷敔了?”越祈滿臉難以想象。
“你便是爲此而生。”嬴旭危冷酷地說道。
沉默了許久的越今朝走到扁絡桓面前問道“這信是真的?”
扁絡桓頗感無奈地說道:“我比你更不願信,按這信上所說,我......”
越今朝轉身向嬴旭危問道:“你真的準備按這信上寫的去做?”
“不錯。”
“就算這等於要他去......”越今朝沒有繼續說下去。
嬴旭危沉默了片刻,眼神中充滿了糾結不捨與痛苦,終於還是開口說道:“不錯。”
“真相真的竟是如此嗎......明天,我會和你們一起去天晴之海。”越今朝咬牙說完便要轉身離去。
“稍等,我還有一問。”閒卿叫停了越今朝,走到嬴旭危面前問道:“洛埋名與你們是何關係?”
嬴旭危答道:“他一心擺脫熱海血縛,而柷敔又覬覦熱海中的生命力,於是我們只能設法插手其間,以免熱海鑰環落入柷敔手中。眼下,你們只需知曉這些。”
“呵~~”
閒卿得到答案後與越今朝等人一同離去,眼看越祈也要隨之而去,葛清霏叫道:“祈!”
“按那信上寫的,祈現在不是更應該跟我在一起嗎?”越今朝頭也不回的反問道。
“老大,清霏姐。”扁絡桓輕聲叫道,眼神中帶着懇求。
嬴旭危點了點頭,葛清霏說道:“我會吩咐守衛,你們可以在馭界樞裡隨意走動,城內中層東北角已給你們收拾了房間。即便你們想離開馭界樞也行,但如果你和祈意圖逃走......呵~~”
言外之意便是,馭界樞內隨意活動,但想逃走,沒門兒。
“那還真是多謝你們招待了。”越今朝緊了緊拳頭,冷言嘲諷道。說完便與同伴一起出了房間。
看着越今朝等人離去,扁絡桓說道:“祈的血已經取得,計劃正在進行中。他們以後恐怕再難有這樣悠閒的時光,不過是半天而已,不礙事。”
嬴旭危和葛清霏對視一眼,兩人都沒有說話,也沒有表示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