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鬼？”
崔瀟瀟看着天上飛行的奇怪東西，不忍直視。
衛宮踩在一個總體長方形的片狀物體上，長方形的四個角都被修成圓角，在長方形的兩側還各伸展出來兩個小耳朵，看上去就像是一片——
姨媽巾。
崔瀟瀟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中是否有姨媽巾這種東西，但是這個造型確實讓她第一時間聯想到了那個。
衛宮在空中繞了一圈，然後輕飄飄落到地上。
海風將他的白色長衫吹拂起來，顯得瀟灑至極。
他臉上洋溢着開心的笑容，就像是做出了一件偉大的壯舉，“我只是在做一個實驗。看看究竟是什麼決定了【劍】這個屬性的。所以特地打造了一個外形比較獨特的劍。”
崔瀟瀟點點頭，是挺獨特的，簡直跟姨媽巾一模一樣。
“而且你還可以把它摺疊起來。”
呃……崔瀟瀟心想，這可真是越來越像姨媽巾了。
衛宮說完話，就將這把劍的首尾向內彎折，再把兩個耳朵收起來，它本身厚度就比較薄，此時躺在他的手中，就像是一面令牌。
“你看，連造型這麼獨特的劍都能夠順利飛行，”衛宮收斂起笑容，認真道，“所以形狀是沒有多少意義的東西。”
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這個東西的外形真的不那麼妥當。
崔瀟瀟鄙視地看了他一眼，“但是你還是把它叫做【劍】不是嗎？”
“嗯，劍已經變成一種更加虛化的存在了。”衛宮托起下巴思考了一下，“在這個世界中，哪怕你造了個機器娃娃，只要它能夠通過靈力駕馭飛行，那麼它也應該被叫做劍。”
“這是什麼鬼道理？”
“我自己定義的。”衛宮一臉認真道，“你知道嗎，我經過了10次同樣詭異造型劍的嘗試，這是唯一一把可以飛行的。在使用過程中，我發現，有一點是非常奇怪的，之前的那9把，不論我怎麼用力，都無法將它們喚醒。”
“所以呢？”崔瀟瀟疑惑地看着他。
“你還記得你第一次突破第一重境界，可以感受到靈力存在的情形嗎？”衛宮循循善誘。
“嗯，就像是身體被什麼東西電了一下，然後開啓了新的功能，那些靈氣圍繞在身邊，感覺非常舒服，就像一種流動的液體浸入全身一般。”
“我覺得【劍】也是一樣的道理，人和劍要產生共鳴，從而達到人劍合一，御劍飛天的境界，就需要劍有自己獨特的【經絡】，我後來在第10把劍裡面加入了一種非常特殊的東西，所以它跟我產生了感應，從而讓它具有了這個特殊的經絡，或者叫做靈性。”
“特殊的東西？”崔瀟瀟一聽也來了興趣，身體也向前傾了些，“那是什麼？”
“人血。我的血。”
崔瀟瀟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之前聽干將莫邪，需要用人來祭劍才能煉成，總以爲是傳說，沒有想到在這個世界中卻是真的。
“我之前看過不少鑄劍譜，很多都有人血這個材料，看來它應該引發了一些奇妙的變化。”
“那你的翼琴劍呢，我記得應該沒有用人血吧？”崔瀟瀟擔憂地看了他一眼，如果翼琴劍用血的話，只怕衛宮早就成個人幹了。
“嗯，這倒沒有。”衛宮陷入沉思，“所以我在想，一把劍之所以被稱之爲劍，肯定有更深層次的意義。”
一旁辛琅悄悄拿出筆記本，將兩個人的談話記錄下來。
幾個人想了一會兒，也想不出更深的東西，於是就先把這事擱到一邊。
辛琅擔憂地看了看衛宮打造的那把大姨媽劍，疑惑問到，“師父你這把……呃，劍也是要拿來賣的嗎？”
“那當然。”衛宮微微一笑，“這把劍跟翼琴劍一樣，都是可以通過那些機器來進行固定生產的組合劍。”
“那它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呢，除了造型之外？”崔瀟瀟從旁邊端起辛琅榨好的皇蛇果汁，然後細細地嘬了一口。
皇蛇果有一種特殊的辣味，顏色鮮紅，就像是在品嚐鮮血酒一樣。
喝得多了，崔瀟瀟就覺得有些上癮。
“飛得快。應該不會遜色於風劍國的最高時速的劍。”衛宮思考了一下，然後補充到，“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可以摺疊起來，攜帶方便。”
“那師父您這把新劍的名字叫做什麼呢？”
“天使之翼。”衛宮笑到。
“噗……”崔瀟瀟一口皇蛇果汁噴了出來。
“對了，辛琅，我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去做。”衛宮沒有理會崔瀟瀟，轉過身來看着這個鬚髮皆白的大徒弟。
“師父儘管吩咐。”辛琅趕緊將身體站得像釘子一樣筆直。
“我看再有兩個月，我們在雲夢港的分店也要建好了，我準備委任你去當分店的店長。”
“師父……”辛琅愣了一下，臉上表情連續變了幾變，他蒼老的聲音不由自主帶了些許哽咽，“師父，徒弟我何德何能當此重任？而且我還希望能多陪在您老人家的身邊，多學些東西呢。”
我老人家……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歲數……
衛宮輕咳一聲，用手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擔心。
“爲師讓你去當分店店長，當然是因爲你是最合適的人選，你不但精通音律，還對鑄劍非常在行，而且你跟了我這麼久，其實我也捨不得你，只不過我的生意需要人照看，只能讓你去了。”
是啊，只有這麼一個徒弟，也是別無選擇。
衛宮無奈地搖搖頭，心想什麼時候應該從衝劍國把羅地東拉過來，不，以後在衝劍國開分店，就讓羅地東照看好了。
“而且你不用擔心，”他繼續安利辛琅，“你去了分店以後，我會把一些鑄劍譜給你的，如果有什麼問題，我也會到那邊進行指導，這樣你自己研習，有了思考以後再加上爲師的講解，肯定會比現在這種照葫蘆畫瓢，不明所以的狀態好很多。”
衛宮語重心長地看着辛琅，心想，開國創業都是非常艱難的，如果衛氏鑄劍鋪將來會成長爲一個巨大的商業帝國的話，那麼自己這個徒弟就是開國的第一功臣，雖然這員大將老了點，可是卻有黃忠老當益壯的風範。
聽到衛宮這麼一說，辛琅稍微放下心來。
有鑄劍譜當然是求之不得，而且師父還會不時地過來視察和講解，但是，他心中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疑問——
“師父，你的苦心徒弟明白了。但是，雲夢港的分店，不會只有我一個人吧？”
“當然不會！”衛宮斬釘截鐵地道，“所以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幫師父宣傳一下，爲師要招收新的學徒，預計人數爲20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