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望?射天狼?
西北望?射天狼!
此文一出,天空登時出現金甲大將,同樣是金弓拉個滿圓,同樣是箭鋒對準了天狼大城。
此文合情、合景、合理,而且還有着九尺九寸的才氣靈泉,是僅次於名揚大文的十城篇章?
殷無極的眼眶暴睜,好像要裂了一般,倒抽着涼氣道:“合情合景合理的頂尖十城?又加持了陳長弓的黃金龍弓!
丘八,你擋得住嗎?”
“擋得住!”
丘八咬牙切齒,豬臉猙獰恐怖。
可是……
“還有這不知名的琴曲,是詩樂文人的琴曲加持,你擋得住?”
“擋得住!”
丘八的野豬獠牙在地上摩擦,惡狠狠的堅定回話。
“那麼,首版銀頁,以及,賈寶玉的無窮道理……”
“太子殿下,您到底是看重賈寶玉,還是怕了賈寶玉?”
丘八無言以對,只覺得渾身每一寸的皮膚都疼,每一塊的肌肉都在發抖,關鍵的是,堂堂的地狼太子,跨世天驕,竟然,還給他泄氣?
殷無極訕訕的笑了笑,這種笑容,實在是難爲了他。
他把狼爪一揮,斬碎周圍的樓閣欄杆,恨恨的,把瞳孔縮成了一個小點。
殷無極自然不是怕了寶玉,而是……血,在燒,渾身,都在發癢!
這首曲子他太喜歡了,好像專門給他量身定製的,那種熱血澎湃的感覺,他很久都沒有過了。
可是,賈寶玉……
賈寶玉的心狠,賈寶玉的手辣,就好像冰水把他從頭給澆到了腳。他手裡有三千四百萬的大周百姓,面對賈寶玉的時候,有人質的卻好像是賈寶玉一般。
死一人,就要十人陪葬,這件事,賈寶玉做得到……
…
膽似鐵打,骨似精鋼!
十名詩樂手足高歌着撥動琴絃,這是寶玉寫的詞和調,讓白南煙給改的琴曲。
他們練習過許多次,但如今第一次真正使用,仍然帶了十成十……不,是帶了一百分,一千分,一萬倍的熱血澎湃!
此等曲子,堪稱男兒本色,是自強第一!
澎湃的琴曲仍然不減半分奧妙,帶着他們的詩樂道理,飽含溫雅,也飽含衝勁的纏繞在了陳長弓的箭矢之上。
寶玉也把《江城子.密州出獵》的首版原創丟了過去,有首版銀頁,有原創金光,驀然裹上了陳長弓的箭桿……
“我之道理,就是無窮,就是無盡!”
寶玉吟哦出聲,漆黑的道理不斷纏繞,順着天地間的規則、律條間差的縫隙倘佯而過,讓得那黃金龍弓,驀然乍放千萬豪芒!
他的道理不帶任何損耗,十成十的,加持上了黃金龍弓……
“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陳長弓大笑着,猛然鬆了弓弦,就在這一個瞬間,天地,是空虛的……
無比空虛,無比寂渺,風聲、雪聲、呼吸聲,所有的聲音全部沉寂,只留下這一道黃金箭矢,要穿梭八百里的距離,直奔天狼大城。
說時遲那時快,八百里的距離,不過瞬息半刻……
嗖!
終於有了破風聲,緊接着卻是有了音爆,以及比音爆更恐怖的,空間撕裂的聲音。
黃金箭矢不只穿破了空間,甚至吸納了附近百里的光線,
彷彿,天地間,就只有這麼一道的流線光源!
“陳長弓,黑鬃大甲是你花費上百年時光幫老子養的,你,破不了老子的黑鬃大甲!”
丘八怒吼起來,覆蓋了數千裡方圓的黑鬃大甲瞬間縮小,變成一塊小小的盾牌,直接擋在了自己的心口。
沒錯,陳長弓的這一箭,對準的是他的心口,他要的,就是以最強的盾,去接這讓他心寒、心冷,通體有如冰封的利箭!
…
哧啦~~~
隨着一聲酸倒牙的聲響,整座天狼城都顫抖起來。
天狼城無數的百姓咬緊牙關,渾身的肌肉、皮膚都在顫慄,只是利箭和‘盾牌’的爭鋒,就讓他們要把腸胃都吐出來的一樣難受。
這要是真個打起來,他們,誰能活?
殷無極偏頭看這劍光,瞳孔縮得幾乎要看不見了,他推測過了,而且,推測出的結果,是他擋不住這一箭。
可是……
丘八把縮緊的脖子鬆緩了,全力對抗箭矢,怪笑道:“差了,差了太多!哈哈,威勢不錯,可惜,還穿不破老子的黑鬃大甲!”
“是這樣的嗎?”
寶玉露出溫雅的笑……
他攙扶了陳長弓萎靡的身子,輕輕開口:“原創金光,加持六成威能;”
“首版銀頁,加持六成威能;”
“十城頂尖篇章,合情、合理、合景,等的就是這一刻,加持一倍威能;”
“詩琴文人,熱血琴章,十人聯手,加持八成威能,還有……”
寶玉略微擡頭,雅笑露出了些許傲氣:
“我的無窮道理,加持的,是我的十萬裡金臺!”
…
…………
……………………
嗖!
瞬間,金光大作!
黑鬃大甲還是黑鬃大甲,金色利箭還是金色利箭。
可是此時,利箭已經穿破了黑鬃大甲化作的盾牌,穿破了丘八野豬身子的心口,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丘八呆滯低頭,看着心口一個很是狹窄、細小的小洞,又看向黑鬃大甲,發現了一個同樣細小,透着些許微光的破口……
“不錯,威力,真是鋒銳,”
丘八把醜陋的野豬頭扭過來,冷眼掃了陳長弓,又用譏諷的眼神看了寶玉:“可惜太過鋒銳了,只是穿透,沒讓老子受多重的傷。”
他把黑鬃大甲再次覆蓋了天狼滿城,嘎嘎笑道:“連黑鬃大甲都沒受到多少損傷啊,太有趣,你們,這是給老子耍樂嗎?”
“呵~~~”
寶玉和陳長弓不約而同的笑了一聲。
面對這種笑容,殷無極也有點迷糊,卻是突然的,有一隻手,把他輕輕的往邊上扯了一扯。
“退,退吧。”
雷七滿臉冷汗,臉色比死人還要蒼白。
他已經瞎了,看不見,但是,有着瞳中人的他,能夠看見那些別人都看不見的東西。
他看見了無數的線條在湮滅,其中有天地規則的線條,也有妖氣和生機的纏繞。
他看見所有的一些都在崩裂,都在湮滅,就在此時,驀然……
雷七指着丘八驚恐叫道:“殿下,快丟他出去!”
殷無極不明白,他不懂得,但不妨礙他對雷七的信任。
丘八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就被利爪插住了脖頸,狠狠的,連着黑鬃大甲一起甩上了高空……
“太子殿下,您做什麼?”
丘八還想反抗,卻發現身體輕飄飄的,連着黑鬃大甲也輕飄飄的,被殷無極甩上了三萬丈的高空。
他的身軀開始散落,黑鬃大甲開始散落,全部變成了,帶着妖族的靈韻的黑色塵土……
譁~~~
很美~~~
宛如漫天的黑色大雪,飄飄灑灑的,化作滿天的晶瑩。
隨後……
轟隆隆!
每一片黑雪都好像巨大的爆竹,裂了,炸了,彷彿滾滾烏雲裡的悶雷。
整個天狼城的建築都被爆炸引起的風壓壓得顫抖,不怎麼堅固的甚至已經開裂,無數的破碎瓦片撒了滿地。
殷無極驚聲吼道:“賈寶玉,你是要親手把天狼城連着數千萬百姓抹去嗎?”
“就算抹去了,本爵爺也會把賬算在你們地狼一族的頭上。”
寶玉冷聲笑道:“本爵爺今個要告訴你聽,你也要給本爵爺仔細的聽好……
殷無極!天狼城的百姓要是死了一人,本爵爺就把你們的無稽崖削崖三丈,看看是哪邊死得多!”
削崖三丈?
聞言,殷無極咔嚓咬碎了一顆牙齒。
剛剛還說的十倍奉還呢,現在就變成了削崖三丈?
無稽崖裡全都是他的族人,削崖三丈的話,死的可不是十個族人,而是成千上萬,賈寶玉,你丫的出爾反爾!
殷無極沒工夫和寶玉計較這個,獰聲道:“賈寶玉,孤,不信你捨得幾千萬百姓,剛纔的那一箭,只是想嚇了孤……
孤,也不信你有本事,削了我地狼一族的無稽崖!”
對此,寶玉只是擡起手掌。
樂陽申把黑鶴手杖送了回來,寶玉就把手杖繞出漆黑的光暈,突然一停,直指天狼城的正中。
這一指,立馬嚇得東方輪迴滿臉冷汗,卻只能帶着二十九名護殿金甲,連着陷陣、破月兩軍的六十名妖將,一起朝着天狼城的上空去了。
他們沒有飛出太遠,就在兩陣的中間,把武器攥緊,
同時,東方輪迴張嘴吐出了,自己的詩號……
“青煙嫋嫋過,一念,這,地狼太子,你退吧,詩號一出,某輪迴,定然是全力出手!”
東方輪迴還是沒能把詩號念全,按照文人的規矩,這詩號一出,就必須全力出手,要毫不留情,要絕對誅滅!
而且寶玉給他的吩咐,就是把天狼城,徹底夷平!
“廢話什麼?”
寶玉訓斥了一句,嘴一抿,牙一磨,高聲呼喊:“大周子民,我賈寶玉,這廂有禮……
今,寶玉舍了爾等性命,真個是實屬無奈,此事過後,寶玉必然跪地膝行八百里,三步一叩,九步一拜,祭奠爾等冤死之靈……
寶玉一生愧對爾等,寶玉,對不住各位了!”
說罷,寶玉猛然飛上高空,一把推開了東方輪迴,“衆將士聽令,給我把天狼城夷爲平地,就算滅不了殷無極,也一定要把那個叫雷七的轟成碎片!
我之道理,就是無窮,就是無盡!”
寶玉張嘴吐出了自己的道理,就抓出了火烏赤毫,管什麼執筆的姿勢呢,立馬就要書寫。
看見他這種瘋狂的架勢,殷無極嘎嘣咬碎了好幾顆大牙,
雷七的身邊也多了二十名地狼妖將,任由雷七牽扯了妖氣,要聚合攻擊……
“等等!”
殷無極看看寶玉那邊的兵強馬壯,再看看自己這邊的……
“賈寶玉,孤今天認栽!別以爲孤怕了你,要不是孤帶來的人去夾攻北邊防線了,孤定要和你分個生死!”
殷無極幾乎要吼出血來,扯了雷七:
“走!”
…
走了?真的走了?
眼看殷無極帶人退走,寶玉擡了擡手,東方輪迴就帶着護殿金甲從後面跟去了。
他們要看着殷無極返回無稽崖,要是有留下的兵士,那就直接剿殺。
可是,他們沒有發現,就在殷無極的背影完全消失的那個瞬間,寶玉,一腦袋,嗖嗖的往地下栽……
“寶二爺/賈爵爺!”
好些人把寶玉接住了,圍攏。
六郎沖泡了茶水,遞給寶玉,“二爺,這出大戲,難爲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