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真的很囂張。
所以,憤怒也是要憤怒的,但是憤怒之外,所有的文人全都抿住了嘴巴,不敢吭上一聲。
打敗了所有人,辛家的三兄弟就是煙波郡最強的驕子,在南寧國的規矩下,他們不能隨意殺人,但是隨意的打殘人,總是沒什麼關係。
雖然現在的辛家很窮,出不起維護場地的銀子,但是以辛家的底蘊,早晚,還是要富裕起來的。文人要放眼將來,所以,
去他麼的放眼將來,惹不起就是惹不起……
…
………
“土雞瓦狗!”
辛花刃笑了一聲,嬌柔的音線和比女子還要美麗的眉眼,硬是讓他笑出了男兒捭闔世間的雄偉氣魄。
他的手指一一點去,把約戰過他的文人全給指了鼻子,然後猛的劃出半圓,囊括了臺下的所有文人。
約戰過他們三兄弟的強者足有近百;
在場的文人,也都是有能耐的,起碼是舉人文位,數量何止十萬?
這些人被辛花刃很無力的侮辱了,卻沒膽子吭出一聲,他們連佔佔嘴上便宜的膽子都沒有……
“三弟,夠了!”
辛飛瀾和辛棄疾同時開口。
可是辛花刃偏頭睥向他們的眼睛是如此幽黑,彷彿餓極的狼盯上了同族的肉,絕對不會有半點留情。
辛花刃冷笑道:“我要成聖,就是要站在所有人的腦袋上。我辛花刃,永遠不要再有那種不敢追求的恥辱感覺!
我要成聖,要天下的一切予取予求!就算你們是我的親兄也不能攔我……我要贏!而且,要贏過後的無限囂張!”
沒錯,他知道自己是在囂張,知道自己沒了文人的風度,但是,那又怎麼樣?
他要的就是這個,就是站在所有人的腦袋上,就是要上可以掌控星辰,下可以縱橫大地!
他辛花刃,一定要做到最強!
然後,無限囂張……
“哈哈哈哈哈哈~~~總之是我贏了,賈寶玉,我以後再找你算賬!”
大笑聲在才氣的加持下滾蕩浩瀚長空,擾亂了秦淮河的波瀾,也驚動了城內的無數居民百姓。
小長安的府尹不悅的蹙起眉頭,冷喝道:“夠了!雖然沒人爭搶,但是,你也要給本官拿到一葉扁舟才行!”
說罷,府尹的周身蕩起滾滾大光,所有人都被照耀得眼睛疼痛,就算把正氣加身也不能阻擋從眼睛刺進腦海的那種痛楚。等他們睜開眼,已經是無數的丁香花瓣洶涌了八千里秦淮。
美,美輪美奐;
密,是密集的紛香……
花瓣讓眼睛看不穿,紛香讓神念透不過,就算是最敏捷的蜂鳥,也扎不進這沖霄的沸騰花海……
辛飛瀾和辛棄疾連忙拱手,讚道:“府尹大人好本事,不愧是架樑級別的聖途進士。”
辛花刃卻是冷笑不已:“只是多花點工夫罷了,大哥,二哥,還不給我進入花海尋找?”
這話說得很不客氣了,在那麼多人的眼前,他驅使辛飛瀾和辛棄疾,好像是驅使手底下的奴才。辛飛瀾和辛棄疾已經習慣,搖着頭,就要進入花海。
可是,這時候……
“誰在喊本侯的名字?,難道說這三月不見,你們是真的想念了本侯?”
有笑聲傳來,所有人都有點呆傻,胸口猛的一緊,覺得都有點窒息了。
辛飛瀾不自覺的捂住了膀子,覺得已經痊癒的傷又是隱隱作痛;
辛棄疾則是摸着臉,燥辣辣的,好在他的皮膚黝黑,別人看不見他臉上的通紅;
辛花刃則是咔嘣嘣的扭着脖子,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就看見了寶玉的一身黑狐大氅……
寶玉的大氅飄飄,宛如黑雲,黑鶴手杖在指尖旋轉,更是轉出了好像是黑雲裡洶涌的電光。
西門雪等人則是一身白氅,大周的學士以下有了個自發性的規矩,不是封號進士,都穿不得和寶玉一樣的黑色大氅。
他們悠然的上了高臺,周圍,立馬喧囂起了驚呼和激動的嘶喊……
“這,他不是中了傷情樹的花粉嗎?”
“人家可是飛來的,哪裡有半點文宮不穩的樣子?有趣了,這下看辛花刃怎麼囂張!”
“辛家三兄弟都還有傷,完全囂張不起來了,哈哈有趣,以前我還不希望外來人佔了咱們的驕子名頭,今個反而喜歡了!”
聲音越來越響,辛花刃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他仔細的打量寶玉,或許不用打量,只是看見了寶玉敢來,就已經有了完全肯定的猜測——
賈寶玉,一定沒有文宮不穩的跡象!
想到這裡,辛花刃的才氣在文宮世界略微洶涌,一陣傷勢帶來的梗塞感,讓他的眼眸陡然一沉,嘴角往下唰的耷拉。
在他的陰沉注目裡,寶玉也在打量着他家的三兄弟,視線微妙的,落在了他們臉上的淤青上。
寶玉特別感動,簡直是感激涕零:“多謝了,真是謝謝三位辛家兄臺,我賈寶玉在自家的園林裡苟且,多虧諸位不辭勞苦的給寶玉打下了這麼好的一個局面……
花了不少的銀子吧?
受了不少的苦不少的罪吧?
辛苦辛苦,真是太辛苦了,所以,你們的‘遠方’,我笑納?”
遠方?
辛家三兄弟對視苦笑,他們沒聽懂某些詞語的意思,但是大體的意思都懂了個徹底。
辛飛瀾和辛棄疾也驅使自身的才氣,傷勢帶來的同樣的梗塞感,讓他們面面相覷,又要苦笑不已……
辛棄疾上前了一步,問道:“我們要是進去了這花海,你是不是就要殺人?”
“這怎麼可能?諸位這麼辛苦……”
寶玉特別真摯的道:“最多是搶奪,絕對不會殺人的,哪怕你們都有傷在身,要拼命弄死一個也不成問題吧?我的人的命都很金貴,不想拼命的。”
“那就各憑本事?”
“行啊!”
寶玉很乾脆的答應下來:“各憑本事的話,我們這邊應該能拿到四張一葉扁舟,值得嗎?諸位,煙波郡只是第三個舉行驕子選拔的,東八郡還剩五個,足夠你們養好傷爭奪一下……
諸位辛家兄啊,要是參加了煙波郡的,別的五郡,你們可就不能去了。”
“能不能通融一下,讓兩張?”
辛棄疾不愧是文人古惑仔,厚臉皮。
寶玉的臉皮也不薄:“抱歉,我們這邊一、
二、
三、
四、
五……”
寶玉慢慢的數了,很驚訝的道:“咦?巧了!正好五個人。”
聞言,辛棄疾嘆了口氣。
輸了,他們輸了個徹底!
寶玉不只是把他們算計了,甚至還給他們找到了退路,他們栽了一個天大的跟頭,甚至栽到了,他、、媽、、的連拼命的理由都沒有?
辛飛瀾高高的挺起胸膛,健壯的身軀呼呼喘氣,他惱,他怒,但是,發作不起;
辛花刃反而沉默了,詭異的,文人的眼睛竟然冒出了市儈小人的那種精光:“很好,我輸了,賈寶玉,我很好奇你有什麼寶貝能壓制了傷情樹的粉末……
改日吧,改日咱們,嘿嘿嘿嘿……”
笑,詭笑,大笑,繼而是仰天的狂笑。
辛花刃一甩袖子,朝着東邊的天空飛去了,他連辛飛瀾和辛棄疾都不管,硬是這樣飛快的遠離。
很瀟灑,敗得也有灑脫,他除了勝利的囂張以外,還有失敗後的灑脫和不放棄。彷彿他辛花刃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彷彿他這個人,本來就一無所有……
“如此,我等也告辭了。”
辛飛瀾雖然跋扈,但還是有些禮儀,他扯着辛棄疾一起走,可是,
“等等!”
辛棄疾衝着寶玉伸出手:“還給我的一葉扁舟。”
“好。”
寶玉扔給他一個破破爛爛的乾枯葉子。
“不對,我給你的是完好的,你也得還給我一個完好的。”
辛棄疾徹底不要臉皮,這麼多人看着呢,他不信寶玉也不要臉了。
然而……
寶玉在步常仃的袖口一摸,摸了好一陣子,這才笑嘻嘻的放了一件東西上去:“我買了,不用找了。”
什麼東西?
辛棄疾很好奇,略微一摸,連忙把拳頭攥緊。
“寶哥兒,你這臉皮的厚度,辛某佩服!”
辛棄疾的手掌微不可察的動彈了下,攤開手時,掌心有一塊捏扁的碎銀。
寶玉還很悠然的笑道:“抱歉,我手裡只有金子,怕你不敢收,好不容易纔翻着步兄的碎銀……拿好,收好,貴府現在,應該很缺銀子吧?”
這話一出來,府尹呆滯,黑白兩位大統領傻眼,臺下的文人也是目瞪口呆,
難不成能做驕子的,都是這樣的無恥和不要臉皮?
唯獨步常仃的袖口略微一動,詫異的看了眼寶玉。
寶玉根本沒從他的袖子裡拿什麼碎銀,這種事情,自然不用大庭廣衆上去講……
…
辛飛瀾和辛棄疾趕上了辛花刃,準確的講,應該說辛花刃早就停了飛行,在等着他們。
見着兩人,辛花刃灑脫的笑了一聲:“敗了啊。”
“是啊,敗了。”
辛飛瀾有點不甘心,而辛棄疾,則是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
他們說了幾句,辛花刃就指了指東邊的方向:“沒關係,得不到煙波郡的驕子名號,咱們就去那邊,那邊的爭奪要複雜一些,也得得罪人,不過,嗯,殺人可以吧?”
“三弟,你……”
辛飛瀾的臉色大變,就算被寶玉坑了,他都沒這樣失色過。
辛花刃嘴裡的那邊,說的是東八郡的另外一郡,他們辛家和東八郡比較強悍的都有聯姻,既然要爭,那就要殺人滅口,要殺的,還是自家的姻親。
這是,一點情面都不顧忌了?
辛棄疾也是臉色難看,不自覺的攥緊了袖口裡藏着的一樣東西。
他要勸說辛花刃,可是此時,辛花刃舔着嘴脣,模樣比兵刃的寒光還要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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