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白千璃即將前往聖龍國的事情,白千璃把天羅國攻陷之後,就起程前往聖龍國,很多百姓不禁陷入猜想,白千璃的下一個目標會不會就是他們聖龍國?
可遙是已經想到了這層,聖龍國的百姓也只是當一件趣事相談,在災難來臨之前,他們永遠不知道怎麼叫恐懼,在聖龍國安居了近百年,他們早已忘記什麼是戰爭。
三則是白千璃在天羅國所經歷的浩劫,天羅皇宮的事整個天平大陸無人不知,但這等傳聞未經親眼見過實在難以令人相信,所以傳聞傳着傳着,就傳成了白千璃將神荼鬱壘殺了個措手不及,最後白澤負責將此二人押回天界,如果不是,遇到這等厲害的人物爲何白千璃還能生龍活虎的活着?
圍繞着白千璃的傳聞層出不斷,版本不一,可唯一的一件共通點,便是白千璃在這羣人的心目中已經上升到無人可比的高度,不管她來聖龍國的目的爲何,可能夠讓這尊大佛降臨,一睹尊容亦是三生有幸。
白千璃自然不知道她在聖龍國的聖名已鬧得滿城風雨,與當初前往天羅國時不同,這回她改坐了馬車,悠哉悠哉的前往聖龍國。
每次中途休息,她都會進入幻月,探望受傷的腓腓跟烈蝶,亓雪兒自跟白千璃契約之後,傷情好的得極快,這會已經活蹦亂跳了。
至於天羅帝南軒浩,白千璃已經交給了元始帝處置,而虞浩廣等虞府一家,則是被她關進了幻月的水牢之中,待她心情好了,再處置他們,而洛芝蘭跟洛芝雲兩姐妹也被她關了起來,這兩姐妹什麼本事都沒有,可嫉妒心卻不是一般的強,即使被白千璃百般折磨,卻還是死性不改。
洛芝雲每次見到玄熙,不管多麼狼狽,那雙眼睛始終都癡情的看着他,那副模樣,簡直是恨不得黏在玄熙身上,撕都撕不下來。
雖然玄熙每次都懶得理睬,可白千璃就是覺得吃味,喜歡一個人沒什麼錯,可在人家名花有主的情況下還這麼不要臉,可就噁心了!
烈蝶除了治療自己身上的傷,還負責照看其他的傷者,在烈蝶看來,幻影幻魅被神荼強行分開,就好比神荼將它的翅膀強行撕裂一般,幻影跟幻魅本就一心同體,同爲王座,如今這般,他們兩人就相當於殘缺的存在,本來要互相支撐的兩人,突然沒了支撐,長久下去兩人的性命都會不保。
當然,這些都難不倒烈蝶,只是草藥方面供給不足,普通的草藥對這類傷情起到的作用微乎甚微,而白千璃也不打算再要求元始帝對她開啓藥宮,畢竟有些事,做一次就夠了。
烈蝶也只好用普通的藥對兩人治療,先將他們的傷情穩住。
另外,她瞞着白千璃,秘密對伊天音進行治療,伊天音已經命殞十五年,可那個樣子,烈蝶始終不相信她已經死了,之所以瞞着白千璃,是因爲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她不想自己的小主人制造一個虛
無的希望,雖然白千璃嘴上不說,可她心裡清楚,白千璃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才能接受白澤離開的事實?
聖龍國,滄國公府。
滄承澤坐在荷花池邊,目光癡癡的看着手中的魂戒,這是白千璃五年前送給他的禮物,他至今都好好的保存着,每日練完功,他都要拿出來看一看,這枚低級魂戒,縱使已經失了作用,可他卻依然無比珍惜。
他的手,因長期的修練太過刻苦,此時已纏滿了繃帶,繃帶之下是若隱若現的血跡,可他卻似乎完全不在意一般,特別是知道白千璃近日已起程前往聖龍國,他更是沒日沒夜的修煉,希望在白千璃到來的那一刻,他可以有那麼一點點幫得上她的忙。
滄瑩瑩經過荷花池,見滄承澤又在拿着那枚魂戒癡癡的看着,心中鬱結着一口怒氣,若換在往日,她肯定不會當一回事,可是白千璃前往聖龍國的消息一傳出,她心裡就不舒服,既然被趕出了國公府,還回來聖龍國做什麼?既然已經投靠了元始帝,爲什麼還來聖龍國?
最可恨的是,白千璃離開了那麼久,可滄國公府的人卻都還惦記着她,不僅滄國公府惦記着她,她在聖龍國的威名也是一日響過一日,什麼元始國年紀最輕的女國師,什麼幫助元始帝攻陷天羅國的大功臣,這一樁樁一件件,每日都像大石頭一樣堵在她心裡,越來越沉,她就想不明白,白千璃到底哪裡好?她有哪裡比不上她?
越是這麼想,看滄承澤手中的魂戒就越是刺眼,人都不在了,還這麼睹物思人,看他那樣子連魂都快被勾走了,滄瑩瑩氣呼呼的大步上前,一把搶過滄承澤手中的魂戒,二話不說就扔進了荷花池裡!
滄承澤猝不及防,擡頭就看到滄瑩瑩眸帶憤怒的瞪着他,他頓時站起,眉間染上一抹怒氣:“瑩瑩,你……你這是幹什麼?”
他着急的看着荷花池面上盪漾的波紋,回頭質問。
滄瑩瑩怒叫:“我幹什麼,你沒眼睛看嗎?白千璃早就被趕出國公府了,她已經不是我們國公府的人了,拜託你,不要再讓我看到她的東西出現在我面前,我覺得噁心透了!”
“你!”
滄承澤咬牙,蹙眉看着滄瑩瑩,最終也沒再說話,二話不說便跳進了荷花池中,埋頭想要把魂戒撈上來。
這荷花池乃是人工池,雖然水位只沒到滄承澤的腰間,可池底下的淤泥卻到膝蓋般高,魂戒被埋在淤泥中,想怕是難找,而且滄承澤這麼把池水一攪渾,魂戒扔在哪裡根本就看不見。
滄瑩瑩見狀狠狠的跺腳,開口大罵:“滄承澤,你個沒用的東西,我這是爲你好,你要是在這樣下去,遲早要栽在那個狐狸精手裡!”
滄瑩瑩這邊罵着,可滄承澤那邊卻無動於衷,滄瑩瑩記恨白千璃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他不會強求滄瑩瑩接受白千璃,可他也不會受滄瑩瑩所左右!
就在此時,滄子儒下朝回來,經過荷花池便看到這一幕,他蹙眉上前,問道:“怎麼回事?”
自從襲承國公之位後,滄子儒愈發穩重起來,滄國公府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條,朝堂止亦是一絲不苟,作爲聖龍國的後起之秀,他不負衆望,聖龍帝更是對他青睞有加,如今,他也是聖龍城之中的風雲人物,地位如日中天。
滄瑩瑩一見到滄子儒,憤怒頓時變成了委屈,眼眶紅紅的指着滄承澤:“你問他!”
話一說完,也不等滄子儒再開口,轉身就氣呼呼的跑了。
滄子儒的眉頭再蹙兩分,看着池中的滄承澤,眼神專注,神情着急,纏着繃帶的手因溼了水而被染成淡紅,他一把又一把的捧起池底的淤泥,不停重複,若他沒記錯,這時應該是他修煉完休息的時候,想起他每日都會拿着白千璃的魂戒細細端看,再想起滄瑩瑩剛剛的表情,他眉眼一沉,莫不是……
想到這裡,他亦二話不說,跳進了荷花池中,幫滄承澤細細找了起來。
此時,聖龍國長公主府,魯雙玉正陪着長公主岑千琴插花,長公主年紀大了,閒來沒事總愛練練字,插插花,偶爾去後花園轉悠轉悠,她不喜熱鬧,甚少出門,所以魯雙玉隔三差五的就來陪她,也讓這個發已全白的長公主沒那麼寂寞。
魯雙玉枕着下巴,仔細的看着長公主的動作,雖然說她上了年紀,可精緻的面容就如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一般,風韻猶存。
長公主斜睨了一眼看似認真的魯雙玉,溫文的笑道:“你不必日日來陪本宮,白千璃近日已經起程前往聖龍國,相信不久你們就可以再相聚。”
對於魯雙玉這個乾女兒,長公主沒那麼多彎彎繞繞,雖然白千璃離開聖龍國已久,可她知道魯雙玉與她姐妹情深,再說她也不像聖龍帝那般記恨白千璃,白千璃要來聖龍國,最坐不住的大概就是魯雙玉,也難爲她現在還來長公主府陪她這個老太婆。
魯雙玉嘟了嘟嘴:“乾孃說的什麼話,我可是日日都想陪着乾孃的,你怎麼說得我像見利忘義的小人呢?”
別人對長公主都是畢恭畢敬不敢逾越,可在魯雙玉眼裡,她就是她的再生母親,長公主這些年把她當成親女兒看待,魯雙玉自然就撇開了她長公主的身份,說起話來也多了幾分親暱。
長公主嗤笑:“你肚子裡裝的什麼,本宮還不清楚嗎?”
說着,把最後一根花枝插進花瓶裡,作勢便要起身,魯雙玉連忙上前扶了一把,調皮的嘆氣道:“唉,看來乾孃是不歡迎我,想要趕我走呢!”
長公主聽罷頓時怪罪的睨了她一眼,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沒大沒小。”
魯雙玉吐吐舌頭,攙扶着她去後花園散步,許久,長公主才問道:“雙玉,你是不是知道,白千璃這次來聖龍國的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