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太子駕到!

大家都知道,“有個朋友”就是自己了。

“是真有個朋友。但她自己搞不定,就來找我想辦法了。”賀靈川笑道,“你看,我只好找你幫忙。”

“你在靈虛城也是初來乍到,怎麼會有人求伱在這裡辦事?”

“說的是啊。那麼,到底國師能不能幫?”

奚雲河想了想:“年贊禮自己去攻打鳶國,靈虛城不會理睬;但他若用貝迦的精兵出戰,那等同於貝迦親自出兵,帝君必然責備。”

擅攻他國,這在貝迦是重罪,即便是藩妖國也不能自作主張。

所以伏山越一聽到年贊禮的訴求,就根本沒打算去找須羅國設法。賀靈川點了點頭:“就完全無法可想?我聽說今年夏天年贊禮攻鳶,霜葉國師也給他劃撥了許多元力。”

否則以年贊禮的軍隊,很難動用綠意瓶。

“劃撥一點元力,畢竟和調動軍隊不同。”奚雲河先後在兩個國師手下做事,對元力調配的理解比常人更深刻,“其實你這是兩個要求:給年贊禮弄到軍隊,以及徵得帝君同意對鳶出兵!”

賀靈川只說端走,沒說“倒掉”。這些吃食自有下人瓜分,不會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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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很膽小,雖然賀靈川已經向潘山宅的下人們介紹過這隻小妖怪,但松鼠從來不會靠近其他人類。

駁獸是常見的妖獸,但顏色多以青、青紫和白紅爲主,純白的很少見。

“那只是她的說辭,不一定能當真。”賀靈川拍了拍護心鏡,“幾萬精兵又不能揣進兜裡隨身帶,無論從哪裡調動,不得有個信物和憑證?”

“什麼聲音?”

“對。”賀靈川回屋,隨手又支了個結界才低聲道,“那場仗我也在,我就是被邯河水衝到魔巢的。”

園丁離開,樹上的小松鼠才跳到賀靈川肩上。

在鳶國從來沒見過。

它的羽翼下方是極其濃豔的大紅色!並且羽尾很長,輕拍起來就像垂絛的軟扇,自帶仙氣。

這小子晚上是怎麼睡得着覺的?

賀靈川一下站定。

也不怪他,藩妖國的太子均稱殿下。

但是當它張開雙翅,就像變了只鳥——

“……”鏡子一陣黯然憂傷。如果賀靈川不出現,它現在還是快樂的單身鏡,讓鏡奴揹着自己,想去哪就去哪,想吃人就吃人;不過眼下這樣其實也不錯,找到一張長期飯票,磨洋工也可以不勞而獲……

奚雲河用奇異的眼神看着他:“外兵也行?”

這還是騎士拿捏了輕重,否則一鞭子就能把他抽死。

遇桓離居。

潘山宅的門房老頭兒聞聲而出,行了個禮問:

賀靈川掏出一把松子給它:“昨天才炒過。”

“哎好。”

“鳶國不是剛和這個年贊禮打過大仗嗎,還打得元氣大傷。”

“事情再多,不還得一件一件去辦?”賀靈川笑道,“好不容易霜葉國師來求我一次,不借用他的力量就太可惜了。”

嗯?想岔了!

“你是鳶國人,還要給年贊禮借兵對付鳶國嗎?”鏡子叫道,“你看酈清歌都不願意讓年贊禮反攻回去呢。”

賀靈川爽快道:“我沒問題了!”

木靈尊者的謁語裡,有這個字。

白……桓?賀靈川心中一懍。

“桓”是指白桓鳥,也就是喜樂鳥嗎?

“這位是當今貝迦太子殿下!”

來硬的不好。

這天午後,潘山宅迎來不速之客。

賀靈川聳了聳肩,換了一身衣服就往外走。

“……可以,雕蟲小技耳。”奚雲河這回答應得痛快。

但還沒走到正門,前方叮叮咣咣不絕於耳。

提水經過的園丁笑道:“那是喜樂鳥,跳起舞來特別好看,有十幾種呢,每種花紋顏色都不一樣。它們每年過冬前都會經過靈虛城,我聽說浮空島上的貴人們,會用喜樂鳥的羽毛做團扇,或者製成首飾。”

“外兵就不能打仗了嗎?”

這鳥兒規規矩矩站好時看起來背翅都是灰褐色的,只有腦袋是靛藍色,眼睛上方還有一道明豔的黃,如同眉毛。

木靈尊者的謁語,這麼快就到了驗真的時候?

現在他遇到白桓鳥了,下一步怎麼做,出去?

奚雲河好像笑了笑:“待我回去稟報國師,讓他老人家拿主意吧。”

賀靈川也看得目不轉睛:“這是什麼鳥兒?”

車後跟着二十餘騎,其中兩頭是體型健碩的巨猩,其餘都是金紅甲執戈的衛士,殺氣騰騰。

“嗯。”

“哎,急什麼?年贊禮心急回去復仇,只要借到兵就行,又不一定非得是貝迦的;再說了,兵是借了,到時候聽不聽他的,又是另一碼子事兒。”賀靈川兩手一攤“我聽說霜葉國師交遊廣闊,與外使也保持相當友好的關係。”

收到酈清歌的請求以後,他就反覆思索從年贊禮手中獲取竹筒的可能性。

老單正在外頭辦事,但他昨天離開前就告訴賀靈川,靈虛城哪裡好玩、哪裡實惠又好吃,哪個迷魂陣的本子新鮮,哪個戲樓的角兒好聽……早都說得明明白白。

“哦。”賀靈川沒對這頭唱歌跳舞的鳥兒起什麼歪心思。

他想了想,乾脆從後門溜了出去。

反正出去一趟也不費勁兒。要是猜錯了,回頭再琢磨也就是了。

“說是今天一早,就去天樑島了。”

木靈尊者在一千多年前特地給他留了個便條,哦不,是謁語,總不會是逗他玩兒吧?

面對這種卜術大拿給出來的結果,他最好是寧信其有。

賀靈川伸了伸懶腰,決定去後園裡練槍,那地方比較開闊,便於騰挪跳躍。昨日僕役還給他紮好一個稻草人,就是練槍用的。

整個白天,他照例去外頭逛吃玩耍,直混到太陽西斜。

僕役臉上的麻木褪去,眨了眨眼,一臉茫然。

“你都想好了?”鏡子驚訝,“你手裡的事情已經夠多了,還有腦袋去想這個?”

他看看賀靈川,再看看自己,不知道這是什麼狀況。

“什麼白桓?”

他形單影隻,在靈虛城只是個小人物,若不善於借勢,恐怕什麼事都辦不了。

換作是它,非得同時處理這麼多麻煩,還每一件都很要命,它一定原地爆炸。

年贊禮急着借兵,賀靈川就得投其所急。這應該是目前能打動年贊禮的唯一辦法了。

“請問,這是哪位大人駕到?”

“沒眼力見!”一名騎士策馬上前,“太子殿下到,還不打開大門!”

“先把酈清歌交代的那隻竹筒搞到手,後面再讓年贊禮帶不上兵。”

賀靈川微微一哂,伏山越還算識趣,在他這裡沒白住。

前者不容易,而後者的難度還要在這基礎上,再翻好幾倍!

所以奚雲河很乾脆道:“一條小小線索,不值得國師費如此周章。你換個條件吧。”

“你是說?”

“就是這個喜樂鳥。”松鼠答道,“它們原本叫作白桓,後因避諱就被改名了。因爲貴人們喜歡,喜樂鳥被大量捕獵,這些年很少見了。”

賀靈川嘆了口氣,指桌上東西順口吩咐僕役:“我不要了,你端下去吧。”

……

不過他經過側花園時,卻看見一頭羽毛豔麗的鳥兒,站在拱門上方載歌載舞。

這時攝魂鏡忍不住了:

“喂,我聽過你和松陽府主對話,你是鳶國人吧?”

有這麼一個傢伙在秋天蕭瑟的園子平添好幾分暖意。

他隨手抓了個下人來問:“殿下哪去了?”

它接過鬆子,用前爪抱住,飛快嗑了兩個,才小聲道:“白桓鳥後頭經常跟着大鷹,我不喜歡它們。”

“修大門呢。殿下說,該把門面修一修了。”

騎士一鞭子抽過去,把門房打到原地自轉一圈。老頭子嘴角冒血,險些一P股坐到地上去。

“明日再來答覆你。”奚雲河說着,後退兩步。

四匹雪白的駁獸拉着一輛紫檀大車,停在潘山宅門口。

“還有個條件。”賀靈川飛快道,“我看你這傀儡傳話的神通蠻好用的,我也想學。”

就算不搶到假的,也容易搞到魚死網破,到時候酈清歌若香銷玉殞,他不是幫了倒忙麼?

還得讓年贊禮自願交出筒子。

價格當然很貴啦。

和靈虛城其他大宅一樣,潘山宅也有三個門,中間大,兩邊小。只有大人物駕到,大門纔會打開。

當然這傢伙是雄鳥,它大獻殷勤的對象,是假山上其貌不揚的土白色雌鳥。

簡單來說,就得你情我願,你給我收,安全交接。

僕役將托盤收走,行禮離開。

他對身邊的動物和妖怪們都不錯,隔三岔五就遞零嘴兒,小松鼠因此對他好感度大增。

門房“啊”了一聲:“哪、哪位太子殿下?”

奚雲河走了。

空氣似乎都凝滯了,周圍行人聞聲駐足,都往這裡看來。

很快,潘山宅大門洞開,四駁大車徐徐駛入,騎士們也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策馬跟進。

大車長驅直入,少走許多蜿蜒,壓壞幾多花草直到主廳前才堪堪停下。

兩頭巨猩跳下地面,打開車門,恭恭敬敬從裡面擡出一具軟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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