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真的?”白雅言一步一步走向魏雲琛,盯着他問他,“那麼,告訴我,你覺的什麼是真的?”
魏雲琛眼中有着憤怒,但深情裡又浸染着痛苦,他抓住白雅言的雙肩,一再的強調:“這當然不是真的!你愛的是我,這從未改變!”
“啪!”叫衆人都猛然嚇一跳的是:白雅言重重的給了魏雲琛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得沉重而又堅決,打得人膽戰心驚也打得魏雲琛深深一震。
“雅言,你!”白母在旁想要阻攔,卻也爲時晚矣。
白雅言冷笑連連,繼而對狠狠瞪着她的魏雲琛說:“魏雲琛,我告訴你,我現在就告訴你,這些全都是真的,別拿你所謂的深愛來欺騙所有人。真愛?從你離開的那刻起,它就已經不存在了!”
魏雲琛怔怔的看着白雅言,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沒錯,過去是他的錯,但是,他也有自己的苦衷,有自己的逼不得已,但他終究是傷害了她,因此她才如此對他。
魏雲琛想到這裡,反倒釋懷,因爲他知道白雅言說出這樣的狠話只是因爲無法原諒,沒錯,無法原諒並不等於不愛。
白雅言見魏雲琛還不肯走,不由得生氣:“你到底走還是不走?”
“只要你原諒我。”將嘴角的鮮血抹去,魏雲琛深邃的眼眸裡依舊深情滿滿,不改初衷。
他已經忍耐了多年,他絕不願意再回到過去那七年的噩夢裡掙扎徘徊了!
白雅言的手抖了一抖,脫口而出:“你不肯走,那麼我走!”說完,白雅言推開魏雲琛,連跑幾步,跑了出去。
顧晨峰見狀,狠狠的瞪了一眼魏雲琛,也推開魏雲琛追了出去。
剩下的白母在那裡目瞪口呆,嘴裡喃喃着:“這孩子怎麼會這樣啊!我的老天爺……這都是我造的孽,造的孽啊!”
魏雲琛將白母扶到一邊,讓白母坐了下來,對白母說:“伯母,都是我不好,讓您操心了,不過我是真心喜歡雅言的,您是知道的,知道我這麼多年是怎麼忍受的。”
白母擺擺手,制止了魏雲琛繼續說下去,繼而用手抹眼淚,說:“雲琛啊,你別說了,伯母都知道,這事情也不能全都怪你,當年有當年的苦衷,是伯母將梓琳託付給你的,結果害了你們三個人,唉……”
“伯母,那雅言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真是假?”魏雲琛此次前來聽聞這些十分不安,依舊是糾纏在這個問題上難以出來。
白母略微遲疑,才點點頭。
魏雲琛雖有心理準備,可還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這麼說,是真的了?”
白母嘆氣,自覺教女無方,纔將家中搞得雞犬不寧,無顏只是重重的嘆氣。
魏雲琛抓住白母的手,又問:“是剛纔那人的孩子了?”
白母搖頭:“我是真的不知道,雅言什麼都不肯說,我也看不出個究竟來,原先我以爲是你……”
魏雲琛連着苦笑無聲,自己怎麼還是晚了一步?若是事情再提前幾個月,恐怕也不至於讓雅言受這樣的非難了。
不管怎麼樣,他都不能再錯過雅言了,而雅言肚子裡的孩子,必須打掉!想到這裡的魏雲琛眼裡又生出來幾分堅定,這次無論如何他都絕不放手!
白雅言跑下了樓,她的手還
在微微的抖着,打魏雲琛也出乎她的意外,但也並非完全意外,這樣的她連自己都震驚。
可是能有什麼辦法?他終究是自己的姐夫,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傷害姐姐啊!
感覺到心在滴血的白雅言走在小區裡,可能是因爲懷孕的緣故,特別容易疲倦,無奈,在看到一處幽靜的地方有着長椅的時候,她走上前去坐了下來。
剛坐下不久,面前就出現一個人影,她不由得心一沉,以爲又是魏雲琛。
“你來做什麼!”白雅言無可奈何卻又說的堅決如鐵。
顧晨峰一愣,走上前去溫和的問道:“雅言,你沒事吧?我擔心你。”
是顧晨峰,白雅言有點不好意思,忙要站起來,卻被顧晨峰按了下去,接着,顧晨峰也坐了下來,看着低着頭的白雅言,說:“雅言,你不用擔心,有我在,這個孩子……我覺得還是打掉好,畢竟我們還年輕,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白雅言微微皺眉,不覺之間臉上都是驚訝,她擡起頭來看着顧晨峰,遲疑的問:“你說要打掉……他?”
顧晨峰點頭,沒有一絲的遲疑,但是看到白雅言臉上的痛苦,他馬上安撫她:“雅言,你聽我說,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你的過去我不會在意,但是孩子留着不合適。”
白雅言沉默着沒有做聲,她原本就不想留下這個孩子,只是在聽到顧晨峰這樣對自己說話之後,心裡就不知道被什麼揪緊了一般,怎麼都不是滋味。
本來想出來透透氣,結果還是被一個男人逼得無處可逃。
白雅言面無表情的轉過身不再看顧晨峰,對他說:“我們原本就是爲了你未婚妻的案子才走到一起的,我想你真的想多了。”
白雅言瞬間的轉冷讓顧晨峰措手不及,之前的白雅言對顧晨峰談不上親暱,但也絕對不會如此生疏,這讓顧晨峰有點慌亂。
難道是因爲孩子?
顧晨峰的大手抓住了白雅言的小手,她的小手在冒汗,而且是冷汗,導致整個手心都是冰涼的,這又讓顧晨峰忍不住一陣心疼的往外冒。
“雅言,是我不好,我們不提孩子的事情了,好嗎?跟我回去吧。”
白雅言掙脫了顧晨峰的手,對他說:“我說了,我和你在一起完全是爲了要調查你未婚妻的死因,希望你明白。”
他不愛這個孩子,她理解,他不要這個孩子,她也理解,反正她都不在乎,現在的她只是想要自由,足夠讓她放下壓在心間裡的石頭的自由!
顧晨峰見白雅言要站起來,他一把抓住了白雅言的手臂,將她拽了回來。白雅言未曾料到,就這樣跌坐在了他的懷裡。
“你這是做什麼?”白雅言慍怒的看向顧晨峰。
顧晨峰卻小聲的說:“雅言,別這樣,我錯了,好嗎?”不知道爲什麼,他寧願放下尊貴的身份去懇切的要求面前白雅言的原諒。
“姐姐!”身邊忽然傳來一聲脆生生的叫聲,讓白雅言不覺向那邊轉過頭。
就看見古以甜已經推開了車門,飛快的朝這邊奔來,一把拽住白雅言,要將她的身體從顧晨峰懷裡拽出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白雅言剛一出口就後悔了,因爲她感覺到不遠處那一雙充滿陰冷的目光正盯着她,讓她只想找個地縫
躲避。
古以甜生氣的盯着顧晨峰,然後對白雅言說:“姐姐,他是誰?他怎麼可以這樣抱姐姐!”
哼,居然敢這樣輕薄我的媽咪,我看你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古以甜攥緊了小拳頭,如同一頭倔強的小綿羊卻又露出虎視眈眈的狠厲來。
白雅言無奈,解釋說:“甜甜,這是顧叔叔,他不是故意的。”
“他不是故意的,難道是你有意的?”身後一陣皮鞋聲響起來,低沉又充滿了威脅的聲音漸次逼近。
不用轉頭,也知道,又是那個惹人討厭的法律顧問!
白雅言停了一秒後才轉過身來,頗爲平靜的對上古鷹來那雙丹鳳眼,說:“我姐姐的事情不需要你管,我的事情更輪不到你來管!”
如此大膽的頂撞並不是她的第一次,古鷹來冷哼一聲,上前一步,出人意料的將白雅言一舉抱了起來!
“你幹什麼!”顧晨峰擋住古鷹來的去路,一臉怒氣,忍無可忍。
古鷹來只是斜睨了一眼顧晨峰,就叫顧晨峰從心底裡升起來一股寒意,有了幾分怯意。
古鷹來沒有對顧晨峰說一句話,只是頗爲輕慢的對白雅言說:“你看上的貨色不過如此。”說完就抱着她向邁巴赫走去。
身後忽然出現幾個穿西服戴墨鏡的男人將顧晨峰攔了下去:“先生,你再上前一步,我們不會保證你的性命無憂。”一把槍無聲的抵在顧晨峰的胸膛上,男人輕聲的警告。
顧晨峰不敢再上前,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輛邁巴赫揚長而去!
一個絢麗的轉身,古鷹來將邁巴赫停在了一處空曠的馬路旁,他的車子故意駛進了一片湖區中,那水浸在邁巴赫車身中間,整輛車彷彿要被淹沒。
被摔痛的白雅言摸着自己的頭,忍不住大聲質問古鷹來:“你是不是瘋了?”
多日不曾出現的孩子的父親,如今一出現就要置人於死地,不是瘋了又是怎樣!
古鷹來並不理會白雅言的質問,反而抽起了雪茄,往日的斯文一掃而光,臉上盡是漠然與冰冷,看着前方寂寂夜色,陷入沉默中。
良久,他問白雅言:“說吧,你要拿這個孩子換點什麼。”
久經風月的他,若不是對白梓琳傾心,斷然不會在七年的時光裡留白,更不會讓眼前這個女人活到現在!
“我早就說過,孩子與你無關,我會拿掉這個孩子。”白雅言斬釘截鐵,沒有一絲的含糊之意。
古鷹來卻發出冷笑,繼而嘲諷的看向白雅言:“是嗎?”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在白雅言聽來卻如此的刺耳。
白雅言不想再和古鷹來多說一句話,她微帶不耐煩的說:“是,你快點開車,我不想在湖中待着了!”
古鷹來卻不緩不慢的說:“有什麼不好?你也應該好好反省反省了。”
“我反省?你到底有沒有搞錯?我反省什麼!”白雅言聽古鷹來這麼說,心裡頓時冒出老大的不爽,真恨不得上前將這個男人踢出去車外!
沒想到,古鷹來忽然逼近了她,將她逼進在副駕駛的位子上,問她:“你也夠風騷了,白,雅,言!”
從看到她起,古鷹來就覺的不爽,她的身邊不止魏雲琛,居然又多出一個顧晨峰來,呵,難道她是不想要命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