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凌風的家裡待了一個晚上,只不過白雅言並沒有睡好覺,她只是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想着,雖然很困可是就是睡不着,人大概就是這樣子,心裡面裝了事情的時候就是無論怎麼數數都睡不着,煩躁的她只好睜着眼睛到等天亮。
或許是因爲吃的很飽的緣故,她也是睡不着,不過心情的確沒有之前那麼糟糕,可能是因爲飽腹感讓她稍微感覺情緒升了起來吧,想想明天要離婚的事情,也就沒那麼痛的要死去活來。
說不痛,其實真的是假的。
結束一段關係,就等於死去再活來,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受得了這樣的折磨的,有些癡情的人或者神經脆弱或者心態不好的人,那真的是比死還要可怕,單是想想結束,就感覺好像要上吊一般的痛苦了,更何況要去面對,勇氣的確是問題。
他們曾經相愛,雖然失憶的想不起來,可是在一起又相處了這麼久,無論是一開始的彼此仇恨,還是後來的漸漸溫暖與重新愛上,或者是之後的再次燃起仇恨的火焰,每一次都那麼驚心動魄,每一次又那麼轟天響地,讓人想來都難以忘懷。
所以要結束,真正的結束一段婚姻,對於白雅言來說是痛的,劇烈的疼痛的。
好在古以甜不在國內,若在,恐怕一時之間她也無法面對孩子去解釋,對古鷹來說自己可以和孩子過的非常好,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這話的背後自己是有多麼的虛弱。
她翻了一個身,睡不着,這時候,門被敲響了,她坐了起來,下牀去開門,發現是楚凌風。
“這麼晚了,打擾你,不好意思,不過我知道你也沒有睡着,所以我拿了點吃的給你。”楚凌風將盤子端進了房間,雞肉的香味溢滿了房間,他也是剛剛纔知道白雅言特別喜歡吃雞的。
“你是不是又特意讓廚房做了?”白雅言皺皺眉頭,感覺這麼香,都想流口水,楚凌風也太過分了!
楚凌風說:“小菜一碟,吃吧,吃了心情就好了,然後啊就睡着了。”
他率先拿了一塊雞肉自己開始吃起來,坐在陽臺上,姿勢特別的帥。
白雅言走過去,也坐了下來,拿起了一塊雞肉吃進了嘴裡,對楚凌風說:“你是讓我睡覺嗎?吃了這樣好吃的東西,我估計真的要睡不着了。”
楚凌風說:“沒事,不是有我陪着你嗎?你害怕什麼呢?”他看向她的時候,眼裡都是真誠。
白雅言刻意的迴避了他的目光,只覺得他的目光實在太熱情,讓她避之不及。
楚凌風問她:“明天要去民政局所以才睡不着吧?”
白雅言不說話,明知道這也是一種傷口,一提起來就像被撒鹽,幹嘛還要說呢?
果然,楚凌風見她不說話,一臉的不開心,就問她:“是不是傷心了?要不要抱一個溫暖你?”
白雅言躲開了,重新上了牀,說:“不用了。”說着拿出一邊的紙巾將自己的嘴巴和小手抹了乾淨。
楚凌風也到了牀上,對她笑着說:“人生嘛,一定要看開一點啦,這些事情人人不一定碰得到,但是碰到了就要樂觀點,你說對不對?”
“是嗎?”白雅言沉默着似乎並不想說話,楚凌風說的很輕鬆,可是要是做起來的話還真是困難,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他那樣樂觀。
“當然了,明天要不要我陪你。”楚凌風問白雅言。
白雅言搖頭,說:“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我自己處理就好了,謝謝你
的關心。”
楚凌風傲嬌的哼了一聲:“搞得我和外人一樣,這樣真讓我不開森。”
白雅言被他這樣的故意幽默逗樂了,說:“真的沒事,不用管我。”
楚凌風忽然像個孩子一樣調皮的躺在了她身邊,說:“我擔心你啊,我擔心的你睡不着,不如我陪你睡覺怎麼樣?”
“啊?”白雅言驚訝不已,看着楚凌風,用手拽他起來,說:“你還是快點回去吧,我自己睡覺就可以,你不用擔心。”
楚凌風卻不肯起來,擺明了要賴在她身邊躺着,真是讓白雅言變的頭大!
見白雅言苦大仇深的模樣,楚凌風忍不住笑起來,對白雅言說:“好吧,我走就是了,你好好睡覺。”說着,果真起來了,將那盤雞肉放到了她牀邊的桌子上,說,“好好吃,吃好才能睡好。”
白雅言嘟囔一句:“搞得我和豬一樣嗎?”她說着白了楚凌風一眼。搖搖頭。
楚凌風出去後,她又一次關了燈將自己包裹在黑暗裡。
明天,明天她就要離婚了,心情真的很不好,說什麼也開心不起來,感覺壓力非常的大,不僅是因爲要結束一段感情,還有要面對很多的人,處理很多的事情,她真的擔心自己無法堅強的撐下去。
或許人有時候就是那麼的脆弱,在脆弱的時候只要一根羽毛的重量就可以崩潰的什麼都不是,沒錯,現在的她連一根羽毛都承受不了了!
就這樣慌亂緊張了一夜,早上起來的時候她感覺心情特別不好,看看鏡子裡的自己更是糟糕的很,便坐立不安,看到楚凌風的時候,她問他:“有沒有化妝品?”
楚凌風愣了一下,再看她那兩個黑眼圈,立即明白了,說:“我叫人給你送過來一套新的就好。”
“那隻能麻煩你了。”白雅言本來不想麻煩別人的,可是真的沒有辦法,她不能這樣出現在古鷹來面前,讓他看出她是在乎他的,也是在乎這段婚姻的,那樣的狼狽她實在做不出來!
所以寧願麻煩一下楚凌風,她也決定將自己收拾起來,至少離婚也要離的從容與體面,儘管那只是在做一個表面文章,掩飾自己內心的虛弱。
楚凌風等白雅言打扮好之後,對她說:“我送你過去吧?”
“不了,我自己可以。”
白雅言看看楚凌風,笑了笑:“我真的可以。”她的重複帶着一絲勉強的微笑,讓楚凌風心疼,但楚凌風還是依了她。
“那好吧,不過我讓司機送你過去。”或許她不想讓古鷹來看到自己,楚凌風猜測着。
白雅言本來還想拒絕,但是奈不過楚凌風的堅持就答應了,臨出門的時候,楚凌風忽然對她說:“完了我接你。”
白雅言擺擺手離開了,她只想自己安靜的待着,不想和古鷹來身邊的人有更多的接觸,或許楚凌風不知道,看到楚凌風的她也會想到古鷹來,這,只會增加她內心的難過。
上午九點的時候,白雅言來到了民政局,從車子上下來感謝了司機,看着司機走了之後才轉過身,但她並沒有看到古鷹來,便在一旁等着。
過了一會兒,古鷹來那輛高級的林肯車開了過來,白雅言看到後內心居然猛烈的跳動起來,似乎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古鷹來從後面走了下來,看了一眼白雅言,發現她依舊光彩照人,神情之間都是自若與淡定,心裡的火氣就忍不住又爬起來,恨不得上去讓她難過。
不知道
爲什麼,在民政局門前看到漂亮溫婉依舊的他心裡很失落又憤怒,她果然對這段婚姻是沒有留戀的。
白雅言見他走上來,故作輕鬆的對他說:“我們進去吧。”
“哼,白雅言,看起來你精神很好,一定很開心離婚吧。”古鷹來陰陽怪氣的說着,跟在白雅言的身後。
白雅言回過頭來對他笑:“沒錯,我確實非常開心,很開心,因爲我今天終於要擺脫一個讓人討厭的男人了。”
明明彼此深愛着對方卻又出口傷人,或許這樣的折磨彼此都在忍耐。
古鷹來握緊了拳頭,說:“如你所願。”即使離了婚又能怎麼樣呢?你以爲你就可以逃出我的手掌心了嗎?真是笑話,最無聊的笑話,白雅言,如果你真的心裡是這麼想的,你可就錯了!
待民政人員將兩個章分別蓋在小本本上的時候,白雅言拿了自己的,轉身就要離開。
古鷹來看她一眼,問她:“你真是狠心。”
白雅言說:“沒錯,這就是我,對了,儘快將甜甜送回來,我要帶走她。”
說完,她就轉身繼續要走出去。
“如果我不呢?”古鷹來說。
白雅言停下來,很自然的說:“如果你拒絕,那麼就讓法院執行吧。”她在想他們從此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了,這樣很好,非常好。
在笑着回過頭的時候,白雅言卻落了眼淚,心痛的如同刀割,手裡握緊了離婚證,她沒有擦掉眼淚,害怕古鷹來看到自己的懦弱與痛苦的她飛快的走遠了。
古鷹來將那個離婚證緊緊的攥在了手裡,眼裡幾乎能噴出火來。
最後,他追了出去,不知道爲什麼,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抓住她和她說一句話。
他看到她上了一輛出租車,而後消失在了街頭,就那樣,似乎從他控制的世界裡消失了。
最害怕的莫過於無法掌控,也最害怕這樣不甘心的失去心愛的女人,古鷹來站在那裡注視着街頭,卻早已經看不到白雅言的出租車了,他不甘心。
他真的不甘心。
白雅言,你真的以爲這樣就結束了嗎?結束了嗎?
不,休想,也絕不可能!
白梓琳從昏迷中醒來,卻發現一個人都沒有陪伴着自己,心裡又是生氣又是悲涼,她按了急救鈴,這時候,從外面忽然進來一個人。
此人正是白雅言。 шшш¸ ttκд n¸ ¢O
白梓琳看到白雅言的時候大吃一驚,驚訝的沒有說出來任何話,似乎也在爲昨天的事情而內疚,但內疚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嫉妒與怨恨。
“姐姐,我來看你了。”白雅言坐下來,似乎並沒有怪白梓琳昨天的污衊與狠辣,反而一臉的平靜與柔和。
白梓琳還是沒有說話,只是忽然之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纔好。
白雅言將包包打開來,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小本子,給白梓琳看,對她說:“姐姐,我剛纔離婚了。”
“你離婚了?爲什麼?”白梓琳故作驚訝,也確實驚訝,沒有想到自己使出的這個計策居然如此靈驗,這不過才半天的時間,居然就讓他們離婚了,心裡在驚訝過後馬上帶了欣喜,卻表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
白雅言喂白梓琳倒了一杯水遞給了白梓琳,對她說:“你是不是餓了,我去買點粥吧。”白雅言還在擔心白梓琳的身體。
白梓琳卻奪過那離婚證仔仔細細的看,想要確定這不是白雅言在騙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