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握着白雅言的手靜靜的坐在一邊,時不時的就要爲白雅言遮遮被子,或者將白雅言的碎髮挽到耳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幾個小時後,白雅言才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白母。
“媽……”能夠看到母親在身邊的白雅言笑了,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母親會出現,但是她卻感覺到了安心。
魏雲琛在一旁也驚喜不已,上前一步:“你醒來了?”
“是你?”白雅言看清了周圍,看到魏雲琛時她的確有點喜悅,但是當看到魏雲琛身後的白梓琳時,她又心裡不是滋味了。
“媽,我想靜一靜。”白雅言嘴脣沒有一絲血色,白母看到她這麼憔悴,也知道除了病以外可能並不是那麼願意看到魏雲琛的,就心領神會的點點頭。
“雲琛、梓琳,這裡沒什麼事情了,你們先出去吧,有什麼事情就去忙吧。”
“我不忙,我要看着雅言。”魏雲琛主動說。
白梓琳卻攔住了魏雲琛,勸他:“妹妹剛剛醒來,需要靜養,你在這裡她會很激動的,我看我們還是走吧。”
魏雲琛本來不想走,可是看到白母的眼神的時候,有點懂了,於是並沒有理會白梓琳就出去了。
他的決絕,讓白梓琳心都碎了,卻也更加的恨了,但是白梓琳還是笑着對白雅言說:“妹妹,姐姐先回去幫你熬湯,你現在身子虛弱,一定要多補補身子才行。”
聽了白梓琳的話,白雅言內心一陣感動,因爲魏雲琛的固執已經讓姐姐心碎,而她雖然與魏雲琛決絕的沒有半點關係,卻還是讓姐姐變的越來越冷漠,現在姐姐對自己這麼好,她怎麼能不感動呢!
“謝謝姐姐,我可以的,你還有工作,和姐夫快去忙吧,有咱們媽媽在就好。”
白梓琳搖搖頭:“工作並沒有你重要,你可是我的妹妹。”看到妹妹病的不輕,她心裡的確也不好受。
白母這時候也說:“雅言,你需要安心養胎,別的事情就別管了,媽媽會幫助你,姐姐也會幫助你的,放心吧。”
待白梓琳走後,白母看着白雅言問她:“孩子是古鷹來的?”
“媽,你都知道了?”這話問的突然,讓白雅言沒有任何的思想準備,幾乎驚訝的脫口而出,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到底是誰告訴母親的,難道會是古鷹來?
白母心疼的看着白雅言,說:“就因爲和他分手所以不肯承認孩子是他的?女兒,你怎麼這麼傻,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媽,我……”白雅言本來還想解釋清楚,那就是一次意外,是因爲情報有錯誤纔出的意外,可是一想要是說出來真相,那媽媽肯定再也不讓自己幹警察了,白雅言不得不住了嘴巴。
只聽白母說:“這件事情我已經和古鷹來說過了,他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聽到白母這麼說,白雅言着急了,讓她和那個變態在一起,那她寧願單身一輩子,她纔不要和那個超級大變態在一起。
“媽媽,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白雅言有氣無力的說道,現在她身體虛弱,沒有精力去爭論這件事情,也想着等過段時間媽媽
就會把這件事情放下了。
畢竟時間是最好的拖延良藥。
白母看着白雅言笑了笑,而後將手放在了白雅言的肚子上,輕輕的說:“你可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姥姥可是盼着你出生抱你呢!”
白雅言聽了已經哽咽,眼裡有了淚光,就聽見白母繼續說:“孩子,我知道鷹來可能有些地方是不好的,不過這孩子的的確確是無辜的,他是一條小生命啊,你真的忍心讓他離開嗎?”
白雅言的淚滾落下來,並沒有說什麼話,但白母的那句話已經深深的說中了她的心事,沒錯,她對這個孩子的確有着留戀和不捨,若不是古鷹來,她心中也不會那般憤恨和討厭他,可是孩子生下來沒有父親,又會害了這個孩子,她也真的是難以選擇,無論怎麼選擇,要不要這個孩子都是一個很難做出的決定。
“孩子是無辜的,媽媽,我聽你的,我會留下他的。”白雅言吸吸鼻子,鼓起勇氣下了決心。
白母點點頭,說:“別擔心,有我們在,這孩子不會有事情的,一定會健健康康的長大的,雅言,要對自己有信心。”
白雅言點點頭,是的,無論前面的路有多難走,無論孩子的父親與自己是否有愛情,都不能夠牽連到這個小生命,他是無辜的,所以無論拼盡怎麼樣的努力,她都要努力去做一個好的母親。
古鷹來沒有離開醫院,他在外面足足吸完了三根雪茄後,纔回到病房,這時候,白母還在和白雅言說話,當然主要是白母說話,虛弱的白雅言聽着。
古鷹來也總是搞不清楚自己在期待什麼,又在等待什麼,還是在擔心什麼,總之,他沒有離開。
看着白雅言,他有那麼一瞬間心裡是柔軟的,尤其是虛弱的白雅言勾起了他心底的柔軟和愛憐,他常常不明白,爲什麼面對倔強的白雅言會產生這樣的感覺。
白母看到他進來便站了起來,對他說:“小古,你在這裡幫我照看一下她,我出去有點事情。”不等古鷹來拒絕,白母快走到門口將古鷹來推了進去,自己出去了。
白母總以爲製造多一點見面和在一起的機會,即使沒有感情也總會有感情的,更何況他們之間都有了孩子,關係那麼錯綜複雜,不會沒有那麼半點感情。
雖然薑還是老的辣,但她並不知道感情錯綜複雜到四個人的時候,彼此便各有各的心事和難解的怨氣。
白雅言沒有看古鷹來,她只是看着窗外,這時候雨早就停了下來,太陽也出來了,但是她的心情並不因此有什麼好轉,看到他只會讓她覺的很是壓抑,尤其是當他走過來的時候。
白雅言輕輕轉過了頭,背向窗戶,表示不願意看他。
即使她決定要這個孩子,她也斷然不願意理會這樣變態的報復別人的男人,那是她的世界裡所難以理解的東西。
古鷹來坐了下來,看着白雅言,頓了一會兒,才問她:“要保住孩子嗎?”
“這和你沒有關係。”白雅言淡淡的說。
這話雖然很淡,但是有點激怒獅子一樣的男人,古鷹來咳嗽了幾聲,才繼續說:“你知道你這樣說話會對孩子有影響嗎?孩子也會聽的到。”
白雅言看他一眼:“眼巴巴的盼着我要打掉孩子,現在又惺惺作態給誰看?如果你是爲了孩子,那麼算了,他不會認你當爸爸的。”
“這是我的孩子。”古鷹來一字一句的強調道。
“沒錯,他是你的孩子,但我們之間沒有愛情,所以不需要你負責任。”擺明了,白雅言想要做一個單身母親了。
可是古鷹來想到自己的孩子居然自己連見面的權利都沒有,他就暴躁起來,他怎麼可以忍受來自一個女人的輕蔑,不是蔑視!
“夠了,這個孩子,如果你想要保住他就來找我,白雅言,我告訴你,如果你不來找我,不出一個月,這個孩子就會死掉,你根本保不住他!”
白雅言愣住:“你在胡說什麼?”他怎麼可以這樣詛咒自己的孩子去死!古鷹來實在太殘忍了。
古鷹來站了起來,說:“你自己的身體狀況你不是不知道,任何醫生都無藥可救這個孩子,你願意救他,就來找我。”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留給白雅言一個漠然的背影。
這個女人,自己分明是不想看她的胎兒枉死腹中,明明想幫助她挽救孩子,保住胎兒,卻這樣絕情,古鷹來每每都與白雅言鬧一個不痛快,想來也是冤家,見不得彼此。
白雅言呆呆的坐在那裡,看着門外,想着古鷹來說的話,好看的眉頭也皺緊了。
她的確沒有想到自己的身體會糟糕到這樣的境況,若不是古鷹來警告她,或許她還以爲腹中的胎兒依舊安然無恙,原來一切都只是鏡中影子,水中的月亮,難怪剛纔媽媽那般無可奈何的對她的胎兒說話,那是在祈禱孩子平安度過劫難。
難道事情真的糟糕到了難以保住孩子?白雅言不信,她慌亂的按響急救鈴,引來了看病的醫生。
“醫生,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問你。”白雅言一把抓住了醫生的手腕,蒼白着小臉顯的可憐兮兮。
“怎麼回事?”醫生以爲是病人急病才趕過來,見白雅言安然無事不免奇怪和焦急。
“醫生,你告訴我,我的孩子到底怎麼了,爲什麼他們都說很嚴重?”白雅言趁白母不在,不得不親自詢問醫生。
醫生本來不想說,但被白雅言費盡全身力氣拽住,就算說好話也沒有用之後,才告訴白雅言真話:“實不相瞞,您的孩子怕已經感染了胎毒,流產的風險性達到了百分之八十,我們是真的不建議您保胎兒的,因爲這樣即使保住,可能胎兒也會是畸形的,所以……”
“難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聽了醫生的話,白雅言簡直倒吸一口涼氣,有點不知所措的愣在那裡,卻又不甘心的繼續追問着。
醫生只是搖搖頭,說:“目前真的沒有辦法,我們已經盡力了,剛纔做手術能夠保住胎兒到現在真的就是一個大的奇蹟了,要是說能保住多久,真的拿不準。”
看來古鷹來說的一點也沒錯,可是古鷹來卻讓她找他去,難道他那裡有更好的醫生?
原本燃起了希望的白雅言感覺自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希望似乎破滅了。
古鷹來自然是不會白白幫助她保胎的,他想要的一定更多,白雅言默默的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