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兩個人白天的時候找破廟或者是破山洞棲身,晚上的時候纔會出來趕路,蕭笙對這件事相當的不理解。
一路之上,蕭笙幾乎把所有的話都說了,樑通達一開始還會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蕭笙調侃幾句,可是到了最後,樑通達彷彿實在是不想理睬蕭笙,連回答的次數都有了。
這種被人拘束的感覺,讓蕭笙大爲光火。自己從來也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索性破罐子破摔,想將這個樑通達惹怒,自己拼盡了全力一搏,說不定還有轉機。
“你這個老不知羞的,當真是無禮!”蕭笙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兀自的說着:“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的道理,我懂得,你們的石長老,並非死於我的手裡,那三十名武曹,我也是如數奉還了,只不過是廢了他們的修爲而已,要是想尋仇的話,你放開我,我們鬥上一遭便是。”
樑通達只不過咳咳的笑着,道:“你不是老夫的對手,再說,老夫也不是取你的性命。”
這一句,倒是讓蕭笙胸口像是被什麼壓迫着,片刻之後,方泄氣道:“那有什麼事情不好好說,以和爲貴麼,是不是?”
“伶牙俐齒!”說罷,也不理蕭笙,依舊是按照原來的樣子趕路而已。
一路之上,蕭笙並沒有盤問出任何對自己有利的東西。
就這樣晝夜顛倒的走了將近十幾天,蕭笙雖然心裡着急想着要去仙劍宗看個究竟,現在看起來,也沒有任何脫身的辦法,期期艾艾的隨着樑通達來到了九駝山的山門。
九駝山,便是設立在駝山之上,位於西北蒼茫之地,黃沙漫天,天地一片蒼茫。只在茫茫戈壁的腹地,又一條綿延橫亙的山脈,名曰駝山,遠觀駝山,便像是駝峰一般,綿延起伏,兩個相鄰的山峰成爲一駝,而樑通達的門戶,便是設立在最高的九駝山之上。
蕭笙臉上蒙着一塊黑色的方巾,眯着眼睛遠遠的打量着前方的情況,想要和樑通達說些什麼,聲音卻是被呼嘯的黑風黃沙淹沒了,稍不留神,就會滿口沙子。
蕭笙只好用起了密室傳音之術,問道:“我說,你們九駝山也算是清苦的了,那個大門派,都是選一處洞天福地,你們倒是好,竟然找了這麼艱苦的地方。”
“哼,你覺得這天下,還能容得下九駝山嗎?”樑通達的聲音似乎很疲憊。
蕭笙心裡一驚,心說這九駝山的大當家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嗎,怎麼會語境如此的蒼涼。
蕭笙不由的問道:“怎麼容不下?你的門徒們可是風光的很,你瞧瞧,單單一個石長老,九駝山的低級長老,就已經混進了乾元國慕容德的手下,還那麼大方客氣的將寒月那個姑娘送到了慕容德的牀上,這些人如此的賣力拼命,天下誰不知道九駝山?威名赫赫,就連我南疆邊陲的老翁,都知道你九駝山的名號。”
蕭笙這一番話十分的挖苦,這一路上,蕭笙沒少刺激了樑通達,但是樑通達都是充耳不聞,但是這一次,樑通達卻是站住了腳步,彷彿是在仔細的考慮蕭笙說的話,過了好久,樑通達深深的出了一口氣,望着隱在風沙之中模模糊糊的九駝山,背影極其無助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