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吉人。自己現在的感覺,就像是油盡燈枯的感覺。自己現在就屬於十分矛盾的境地。
這種呼吸吐納的功法,首先就是需要有很深厚的真氣爲基礎,然後在丹田之內燃燒自己的真氣,再將真氣在自己的經絡裡面循環,達到取暖的目的。
但是,蕭笙自從佔用了這具身體的時候,壓根都不知道這個身體有什麼樣的真氣修爲。一開始沒有這樣透支過自己的真氣,現在看來,在如此的環境之下,體內這些真氣,還真是捉襟見肘。
大概吐納了一盞茶的時候,自己丹田之內的真氣幾乎是燃燒殆盡了,那種被掏空的感覺,讓蕭笙感覺實在是特別的難受,腦子裡面一片空虛,彷彿自己置身於浩瀚的虛無空間之內。但是身體倒是暖洋洋的,雖然不像是在無界之地那樣熱的不行,現在倒是愜意得很。
體內形成的暖意,在自己的經脈之中緩緩的流動着,蕭笙不去管它了,開始思索着,真氣怎麼恢復的呢?
蕭笙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上,並不知道這個世界真氣的理論,武俠小說上面說,真氣是打坐練功恢復的,仙俠小說說是吃一些靈草什麼的,可是小說裡面對這個描寫的十分寫意,就是打坐,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什麼八荒六合等等玩意兒。
蕭笙覺得有一些煩躁,他想到,不知道現在的體內的熱量能夠維持多長時間,萬一熱量散盡,自己丹田之內的真氣不足,那自己就是要凍死的節奏嗎?
想到這裡,蕭笙就對仙劍宗的腹誹不已。
正在這個時候,蕭笙才聽見了身後好像是有腳步聲,同時還聽見一陣金屬在地面上撞擊的聲音。在漆黑的寒夜裡面,顯得十分的刺耳。蕭笙這才突然發現,着這樣瘋狂的燃燒自己的真氣的時候,自己的感官變得十分的敏銳。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今天下午和蕭笙聊了很久的慕容涉歸。慕容涉歸握着自己的長槍,用長槍的槍尖探路,在黑暗的山崖上面走的十分的小心。看見了正在打坐的蕭笙,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便將一張不知道是什麼的獸皮披在了蕭笙的身上,之後在蕭笙的身後盤膝坐了下來,竟然將他自身的真氣,外化成了一道猶如實質的結界一般,將兩個人罩在了當中,將風全部都阻隔在了外面。
慕容涉歸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一動不動的蕭笙,上前去搭蕭笙的脈,發現蕭笙的脈搏已經沒有了跳動,臉色就是一驚,但是頃刻之間,他又發現蕭笙的身體,在這冰天雪地之中,還是溫熱的,慕容涉歸覺得十分的奇怪,便扛起了蕭笙,向着自己的火堆走了過去。
蕭笙現在正在呼吸吐納之中,人已經入定了,一時半刻也是不能在這個狀態之中醒過來。任由着慕容涉歸扛着自己。
慕容涉歸放下了蕭笙之後,火焰就頓時小了一半,慕容涉歸的臉被凍得鐵青,雙手已經麻木了,着冰天動地的,出去尋找蕭笙,也算是拼命了一般。
片刻之後,蕭笙在地上醒來,看了一眼幾乎將火苗抱在懷裡的慕容涉歸。當下就明白了慕容涉歸是去救了自己。慕容涉歸當然沒有想到蕭笙還會有呼吸吐納的方法,這一趟雖說將蕭笙扛了回來,慕容涉歸倒是凍的不輕。
蕭笙坐了起來,看了一眼慕容涉歸,道:“老兄,謝謝啊,謝謝老兄去救我啊!”
慕容涉歸牙齒打架,雖然很想保持着那種淡然優雅的表情,但是,無奈這裡太冷了,慕容涉歸的牙齒都開始打架了,身體也抖的厲害。
蕭笙暗暗的退了幾步,火勢才終於大了一些。慕容涉歸面色稍和。轉過臉來看着蕭笙,道:“着思過崖之上,只有九處地火,我這裡是第九處,你若是出去,必死無疑!不是給凍死,就是給別人打死!”
蕭笙吐了吐舌頭,經脈裡面的熱量已經遊走完畢,那寒意又開始襲來。蕭笙感覺自己彷彿被剝光了衣服,扔到了南極一般。
火勢漸漸的大了,慕容涉歸的臉色便恢復了一些。走到了蕭笙的近前,拍了拍蕭笙的肩膀,道:“行了,換班。”
蕭笙現在很是感激這個慕容涉歸,心說這個傢伙倒是有一些人情味,便拍了拍慕容涉歸的手背,道:“不必麻煩了,你且告訴我,如何快速的補充真氣,我就凍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