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的氛圍很和諧,蕭笙也是表現的比較好客,而張萬祥也表現的比較大度,僅此而已,宴會早早的結束之後,緊接着,便進行了雙方的接下來的談判。
所謂談判,也都是一些檯面之上的事情,張萬祥死死的抓住前面的條件不放,而蕭笙似乎也在爭奪着全軍的指揮權。雙方各不相讓,整整進行了一天,根本就沒有什麼進展。
張萬祥的算計,又一次落空了,蕭笙似乎是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強硬,甚至還隱約的透出這麼一層意思。就是實在是談僵了的話,那麼這個聯盟便不結也罷。
張萬祥畢竟不是橫痃,有一些事情,不能代替橫痃做選擇。只能是據理力爭,還不敢逼得蕭笙耍了光棍。所以談判一隻僵持了下去。
晚上休息的時候,張萬祥又找到了簫忠凱,這次,有掏出了一個珍奇異寶,用一塊厚厚的鹿皮包裹了,悄悄的遞給了簫忠凱,一臉堆笑的道:“蕭兄,今天談判進行的十分不順利,還望蕭兄給指點迷津。”
簫忠凱得到過蕭笙的默許,就是再怎麼敲詐這個傢伙,也不爲過。便收下了,道:“尊使,你的脾氣太急了,我們陛下,還專門吃透了你這樣着急的脾氣,所以不着急,再者說,這個談判的前提,是兩國之間建立聯盟,可是你也看出來了,依照我們南疆的軍力,似乎是並不需要什麼結盟的吧!”
張萬祥的臉色,頓時就垮了下來,道:“你們可知道,乾元現在的軍力,現在今非昔比了,前次豐收慶典,慕容涉歸擺在廣場上面的騎兵步兵,就是在給我們炫耀,現在單憑藉我天武國,還是你南疆,都沒有單獨抗衡乾元的實力,那麼就必須結盟!”
簫忠凱擡起了眼皮,一片戲謔的望着張萬祥,道:“那麼你爲什麼不在談判的時候說出來?”
簫忠凱的提醒,卻是是點醒了張萬祥,今日在談判桌上,關於爲何要設立這個聯盟,他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反倒是在細枝末節上跟宋玉死扣。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結果第二天的談判,就有那麼幾分正規的意思了,張萬祥先是侃侃而談,將組建聯盟的利弊擺在了桌面上,這回宋玉可能是有一些動容了,便開始認真的在桌面上商談這件事。再加上簫忠凱在中間通氣,很不容易的,纔將最終的協議達成了。
最終的協議內容是這樣的,在結盟的同時,並不存在什麼統一指揮的問題,兩個國家之間,要緊密的協作,糧草供應,先是自己顧自己,等到雙面的戰線拉開,在合兵一處,在去探討進一步的辦法。而且已經細化了進兵了路線和時間,雙方歃血爲盟。張萬祥才收穫滿滿的去了。
送走了張萬祥,宋玉和蕭笙正站在轅門以內,看着張萬祥的背影,便是鬆了一口氣,宋玉笑道:“陛下,您不會真的要這麼做吧!”
蕭笙笑道:“爲什麼不會?我們這幾天當着這個不足輕重的張萬祥,可是做足了戲了,到時候橫痃的那幾萬軍隊,能不能受咱們調遣,那就要看這個張萬祥回去怎麼說了。”說罷,便轉過頭,對簫忠凱道:“驢....哦,忠凱啊,意思你給帶到了嗎?”
簫忠凱點頭答道:“放心吧陛下,這句話經過我這麼一傳,由不得他不信的!”
蕭笙十分的開心,道:“那就好,那個,看你小子還挺機靈的,不要再兩道上面混了,這就去卸任,跟我回南疆,乾元城裡面,有一個上好的職位等着你呢!”
聽到了這個,簫忠凱心裡一陣的激動,但是卻硬生生的壓制了下去,只是微微一躬身,道:“謝陛下!”
放着十萬軍隊全部原地不動的駐紮以外,當天夜裡,蕭笙便帶着杜弦月,還有宋玉,簫忠凱,若飛等人,悄悄的回到了南疆武陵城。
在此走近武陵城的城門的時候,蕭笙心中忍不住感慨,當時出城的時候,只是單人獨騎,一馬絕塵的出去。現在回來了,城牆還是那道城牆,宮門還是那扇宮門,守城的軍兵,依舊是筆挺的站立着。
可是,這段時間,卻事發生了多少的事情?先是遇到了一個和杜弦月一模一樣的前輩,然後便是和燭陰國一陣亂鬥,好不容易再武陵城之中修正了幾番,便又和乾元的涉歸幾乎撕破臉。
蕭笙一聲長嘆,世事變遷,往往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那麼自己在這麼動盪的天下安身立命的根本是什麼呢?
眼前的城牆?還是這些披堅執銳的士兵?亦或是這些爲了自己的命令拋頭顱撒鮮血的將官?
都不是!
在這風雲變幻的局勢之中,要想安身立命,要想維護自己子民的安危,要想保護住自己心愛的人,作爲這些人的主心骨,需要的是自己的清晰的頭腦,還有一絲果敢的狠心。
經歷了這些,蕭笙心裡,好像是打開了一扇窗,似乎看見了站在權利巔峰之上慕容涉歸的內心,似乎看到了自己一直以來欠缺的那種領導人的素質。
不夠狠,不夠果決!
慕容涉歸在這點上,卻是是讓蕭笙刮目相看,在這個世上,只要是妨礙到了自己前進的方向,不管你是誰,即便是兄弟或者是骨肉親人,也是要拋棄的,也要在自己的手上萬劫不復!
蕭笙又如何?私下裡可以稱兄道弟,但是乾元國城牆上的一別,不知道下次見面,是什麼境遇,是戰場上刀兵相見?還是一個人面對着另外一個人的屠刀?
再看看這些挺立的軍兵,又看看臉上洋溢着幸福微笑的行人,蕭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指着遠處巍峨的王宮,對身邊的人道:“你們看,看到了什麼?”
杜弦月瞧了瞧遠處輝煌的宮殿,以及宮殿上面湛藍色的天穹。喃喃的道:“王宮?行人?還是真氣滋養陣法?是什麼?”
蕭笙微微的笑了笑,道:“是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