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祭天的表文,原來是祭祀的時候,有什麼話,跟上天說。便寫在十分華貴的紙張之上。然後宣讀,最後焚燒掉。
這就算是和上天交流了。
蕭笙其實心裡很清楚,這只是一種伎倆。一種君權神授的儀式。你就算是在表文裡面將天王老子罵的狗血噴頭。也沒什麼事的,肯定不能有一道天罡五雷立刻就劈死你!
可是經歷了這些之後,蕭笙卻忽然有一些猶豫了。
特別是知道了天祖人祖冥祖這三個傢伙的事情之後,便不再敢再不信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現在焚燒這個表文?這麼囂張麼?
自己被天師堂追的像是三孫子一樣,有幾次還差點截殺自己成功了。然後自己建國,就這麼耀武揚威的焚表祭天?這不是硬生生的往天師堂的傢伙眼睛裡面揉沙子麼!
但是轉念一想,管他那麼多幹什麼!反正和天師堂已經撕破臉了,在自己的手下,直接或者間接的幹掉的天師,也有那麼三四個了。要說撕破臉,也早就撕破了,還管他那麼多做什麼!
囂張就囂張一次吧!這樣也是很爽的一件事!
說罷,便將手裡的黃表紙扔到了火盆之中。
火盆裡面牛油蘸過的木柴燒得嗶嗶啵啵作響。黃表紙佔到了火之後,邊緣開始捲曲,陡然燃燒了起來。
祭告天地之後,南疆的成立算是合法的了。所有觀禮的軍兵頓時爆發了雷鳴般的吶喊之聲,山呼萬歲。
於是蕭笙按照宋玉早就擬好的流程,封賞各位將軍文臣,還着重封賞了這次蠻夷之戰的有功人員。
大家皆大歡喜。狂歡了很久很久。
但是蕭笙現在,卻不能失去理智,好不容等着這讓人難熬的慶典結束,便第一時間將宋玉叫到了自己的面前。
蕭笙揉了揉痠疼的太陽穴,道:“宋先生,你這究竟是唱的什麼戲?連我都莫名其妙的當了你的演員。你膽子着實是不小啊!”
蕭笙的話語之中,充滿了威壓,但是宋玉卻絲毫沒有怯懦,臉上帶着他慣有的微笑,規規矩矩的道:“陛下是怪我僭越了?”
蕭笙知道宋玉不是那樣的人,卻真的對今天宋玉的所作所爲很動怒,便冷冷的道:“難道不是麼?”
宋玉何等聰明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蕭笙在想什麼,便抿了抿嘴,道:“陛下,非常之時,便不需要拘泥太多的繁文縟節,這些還是陛下您教導我的。我有信心說服陛下,即便是陛下那個時候再武陵城中,我也有把握的!”
蕭笙被宋玉自信的表情感染了,自己手下有這樣一個傢伙,真的是如何添翼,宋玉一定是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這要是放在以前,宋玉甚至連虎符都不會碰一下的。便向後靠在了椅子之中。微微的笑道:‘好吧,那就試着說服我,說服我留住你的項上人頭。”
宋玉這才鬆了一口氣,在懷裡取出來兩封信,交到了蕭笙的手裡,道:“陛下此次御駕親征,所以一些來往的信件和國書,我便拆閱了,接到這兩封信的時候,我第一時間抄錄了副本,送到了軍中。可能是蠻夷的敵視太複雜。這個送信的竟然在您凱旋當日在遇見了您。”
蕭笙一邊聽着宋玉的介紹,一邊展讀着裡面的內容,卻是原件,正是豊無常和慕容涉歸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