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不由的嘆了一口氣,看起來這塊領地,絕對不是慕容涉歸便宜了自己,看似是榮寵非凡,其實還是被這個年輕的攝政王拿來當槍使了。
一路無話,商船在寬闊的運河河面上行駛的又穩又快。一直到了當天的傍晚,太陽彷彿都經不住這樣的寒風凜冽,漸漸的縮到了山的另一面,船艙之中更顯寒冷,蕭笙命人擡過來一個炭火盆,和趙細燭兩人圍着炭火,一時也不知道該做什麼。蕭笙靈機一動,便拉着這位世伯,在船艙的地板之上下起了五子棋。
待蕭笙講述了五子棋的規則,從來沒見過這玩意的趙細燭眼神一亮,不由得嘖嘖稱奇。索性沒什麼事情,便開始用銅錢銀角代替棋子對弈。
一開始的時候,蕭笙基本上都是穩操勝券,但是幾十盤下來,漸漸的也勾起了趙細燭的興趣,後來漸漸的,趙細燭也贏了幾盤,蕭笙不由的也對趙細燭產生了興趣,這個老傢伙,別看老氣橫秋的,但是腦子依舊是好使,這麼新奇的東西,竟然在短時間之內就精通了,到了最後,都已經可以給蕭笙挖陷阱了。
就在兩個人圍爐對弈的時候,蕭笙眼睛裡閃過了一絲明亮,捏着銀角的手停滯在了空中,他分明聽到一聲弓弦震盪的聲音,這聲音似乎離商船還很遠,但是卻一絲不爽的傳到了蕭笙的耳朵裡。
趙細燭也是擡起頭盯着蕭笙,一笑,道:“你也聽見了?咱們好像是有麻煩了。”說着,抄起了蛇杖,便奔出了艙門。
蕭笙也隨後奔出了艙門,這個時候,密如飛蝗一般的鵰翎箭朝着商船射了過來,奪奪的扎進了船身的木板裡。船上的水手畢竟都是跑貨運的,內陸的運河上不會有什麼水匪海盜,大都沒有經歷過這樣的陣仗。都趴在了甲板上,用高出來幾尺的船舷作爲掩體。也有驚慌的在甲板上亂竄的水手,被流矢射中,哼都沒有哼一下,栽落到水裡。
蕭笙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怒氣,赫然將身上的氣場張開,那射過來的流矢就像是紮在一道有實質的鐵幕上一樣,紛紛的彈開了。
船上的水手也都是江湖上漂的,也都是口耳相傳過一些術士施法的場景,今天看來,他們的這位僱主,並不是尋常有錢人的公子,現在看來,倒是一個少見的術士,有這麼一個大人物撐腰,水手也都單子大了起來,一時間都站了起來,剛剛被壓制的氣焰又暴漲了起來。還不知道敵人在什麼位置,紛紛跳着腳指着前方叫罵着。
趙細燭眯起了眼睛,仔細的看着前方有一些昏暗的天地,之間水面之上,有幾條小船,橫七豎八的攔住了蕭笙的商船,小船上面,站着清一色的穿着夜行衣的弓弩手,還在一刻不停的朝着蕭笙的結界發射弓箭。
蕭笙面色不豫,冷哼了一聲,向這條船的船長使了個眼色。
船長看上去三十多歲,但是實際上才二十出頭,常年風吹日曬的,皮膚黝黑,手腳奇大,渾身的肌肉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剛剛的一輪弓箭齊射,讓這位船長除了大虧,此刻他也是壓抑着自己的怒火,站在船頭,中氣十足的吼道:“前面攔路的,你們是那條道上的?是差錢還是差事兒?叫你們頭兒出來,開個臉!”
漸漸的,射向商船的弓箭稀疏了起來,直到最終停了下來。前面的小船上面,卻像是死一般的沉默,蕭笙憑藉着超人的視力,分明看見有大約三十幾號人,渾身都掩蓋在黑色的長袍之中,一寸皮膚都沒有露出來,如同三十幾尊雕像,陰鷙而又殺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