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上,蕭笙用金錢賄賂這個見錢眼開的掌櫃,就是爲了去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但是卻事與願違,發現今晚上的麻煩,和不是一星半點。
軍兵似乎是重點排查那些客棧,毫不客氣的砸開了王家老店的門,爲首的一個嗓門極大,震得窗櫺紙都跟着亂顫,一開始的時候,樓下還有理有據的說着什麼,但是到了後來,卻是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蕭笙仔細的聽着。
“今晚你們店裡,住了一位叫做蕭笙的客官,是不是?”
掌櫃的忙不迭地點頭哈腰到:“是的,這個人是乾元都城的一個走商,我已經驗證過了他的身份憑證了,現在恐怕也是歇息了,大人,小店在此處開店已經有30多年了,還會騙您麼?”這掌櫃的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還是在百般的周旋着。
忽然,不知道什麼東西被擲了出去,嘩啦啦灑了一地,聽上去像是一把銅板,只聽見這個軍官氣鼓鼓的道:“你也是本地的商戶,陛下的政令你不會不曉得吧,公然賄賂軍官,這罪名,可是夠你進去坐幾個月的大牢了!”
着掌櫃似乎已經見慣了這樣的場景,依舊是笑臉迎人,嘴裡忙不迭地道:“軍爺也不是第一次查咱們這個小店了,這一個月,小人也是看軍爺辛苦,這些原本就是青各位軍爺喝茶吃酒的,既然如此,小人便收起來。”
這個軍爺冷哼了一聲,撥開人羣,朝着樓上走來,木製的樓梯被踩得蓬蓬作響,後面的掌櫃冷汗都要下來了,汗水直流,道:“軍爺,這個客官的確是一個走商而已,的確也是叫蕭笙這個名字!”
這個軍官冷哼一聲,道:“這要是叫其他的名字,我倒是省得費這個力氣,既然是叫做蕭笙,不管是走商還是鹽販,我都要看個究竟。”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到了蕭笙的門前,卻是收斂了剛剛混不吝的氣勢,整飭了一下衣冠甲冑,佩劍和鐵甲撞得叮噹作響,輕輕的敲了一下門,道:“請問是蕭笙先生麼?我是鐵奎將軍,請開一下門,我們需要驗明正身。”
蕭笙鬆了一口氣,來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慕容涉歸手下一等一的大將,當時隻身一人前往冰封森林尋找慕容涉歸,現在是乾元國的兵馬統帥,大將軍鐵奎。若是遇見了旁人,今晚免不得要頗費脣舌,既然是鐵奎來了,那便是省了很多的事情。
想到了這裡,蕭笙笑盈盈的推開了門,望着一臉木然的鐵奎,笑吟吟地道:“鐵將軍,別來無恙?”
鐵奎在樓下查賬簿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蕭笙的名字,就已經開始小心謹慎了,但是上面還記載了青鳶和若飛,這個頭腦比較直的將軍,便有一些舉棋不定,若是這個住店的,真的就是最近鬧得天下沸沸揚揚的蕭笙,自己絕對是立了一件大功。
但是青鳶和若飛的名字,卻是鐵奎沒聽說過的。
正在猶豫的時候,掌櫃的閃爍其詞的話和遮遮掩掩的眼神,頓時引起了鐵奎的注意,這才讓鐵奎下定了決心上樓看一看。
鐵奎看見了蕭笙的臉,頓時變得一陣興奮,接着又變成了擔憂,忙下跪行禮道:“不知蕭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末將能否進屋說話?”
蕭笙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在朝着鐵奎身後望去,只見掌櫃的頓時嚇得顏色更變,站在門後打哆嗦,一開始鐵奎查帳本的時候,他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不知道蕭笙的來路,後來鐵奎一定要上去看個究竟,這個精明的掌櫃的就已經嚇得面無人色了。
這時候,見鐵奎給蕭笙行禮,知道這個人定是在鐵奎將軍之上,便也放心了不少,只要是自己伺候好了這位客官,他一定會給美言幾句的,雖說乾元國這幾年的法令越來越嚴格,但是有上司發令,估計也不會處分在自己的頭上。
更何況,這個住店的大人物沒有身份憑證,又重金收買,已經是不對了,這個時候,更因該替自己說說話的。
想到了這裡,掌櫃的便滿臉賠笑,道:“將軍,客官,你們暫且稍作,我去打酒款待二位!”
說罷,就要轉身下樓,卻被鐵奎喝止了,只見鐵奎一臉公事公辦的樣子,冷冰冰的道:“雖然南疆蕭王入住你的小店,但是隱瞞店客的身份,抗拒排查,卻是罪加一等,這樣吧,今天看在蕭王的面上,你就去城守衙門領三十鞭子作爲懲罰吧!”
掌櫃的再也不敢有什麼異議,忙不迭地就出去了。在場只剩下蕭笙,青鳶,若飛還有鐵奎四人。
雖然若飛不知道鐵奎是什麼來意,但是卻充滿了敵意,蕭笙連忙喝止,才問道:“鐵將軍因何會出現在這個偏遠的一個小地方,我記得鐵兄弟是乾元國的兵馬元帥,這個時候應該是整飭羅剎國所有的兵馬纔對,爲何在這麼小地方巡營?難道是你犯了什麼過錯,受到了慕容涉歸的責罰不成麼?”
鐵奎聽蕭笙這麼說,左右看看沒有外人,才嘆了口氣,道:“陛下真的不知道是爲了什麼嗎?”
蕭笙被鐵奎的表情弄得一呆,不知道這句話是從何說起,便反問道:“我也是今天誤打誤撞的來到這個小城,裡面的事情還真的是不得而知呢。”
見蕭笙衣衫襤褸,身邊一個會武技的隨從都沒有,只有一個侍女和一個孩子,鐵奎的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關切,道:“如此說來,蕭王可是辛苦了,在燭陰過國的邊界上,一路上隱姓埋名到了這個地方,不過你放心,現在就到了安全的地方了,我鐵奎遇見了您,我不會讓蕭王在我的管轄地段處什麼危險的!”
鐵奎說的真摯,卻更讓蕭笙摸不着頭腦,但是在鐵奎的話裡話外,似乎聽到了另外一層意思,便問道:“鐵將軍,其中的是事情,還請您如實的告知,我是真的被你說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