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陰沉下了臉,沉聲道:“你是誰?”
這個人似乎渾身的氣息全部都消失了,就像是平常人一樣,但是這確實說不通的,若是一般的普通人,如何能夠不聲不響的侵入到自己的領域。
這個人似乎是千年寒冰一般,陰沉着臉,臉色慘白。嘴脣卻是通紅通紅的,蕭笙第一反應就是前世的時候,鬼故事裡面的白無常。
這個人微微的哼了一聲,道:“連你都看不出來我是誰,看來我的這番裝扮還是沒有白費。”
說着,這個人走到了燭光跟前,接下來的一幕,讓蕭笙驚呆住了。
只見這個人的臉,竟然陡然發生了變化。原本消瘦塌陷的兩頰,突然像是吹起來的氣球一樣,重新煥發出了生機。變得像是白玉一般溫潤。原本稀疏的快要掉光的眉毛。霎時間長得又濃又密,整張臉竟是蕭笙十分熟悉的。
看到了這個人熟悉的臉的時候,突然就放鬆了下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原來是殿下,這麼晚了,還變成這個樣子,不會是專程逗我玩的吧。”
慕容涉歸的影子,才完全的在黑暗之中閃了出來。完全出現在燭光之下,蕭笙看去,卻是一身乾淨利落,滿身珠光寶氣的錦衣。
看着蕭笙,慕容涉歸倒也不隱瞞,索性大大方方的道:“這個是仙劍宗裡面的一宗秘術,由於仙劍宗向來光明磊落,這個已經接近失傳了。連你都沒有看出來,看來我沒有白練。”
蕭笙這才發覺自己失態,忙自哂的一笑,掩飾了過去。
慕容涉歸悠悠一笑,走到了蕭笙桌子旁邊的凳子旁邊坐了下來。看着桌子上面的東西,道:“怎麼樣,我的軍師,看出了什麼了?”
蕭笙攤開了手裡的紙頭,指着塗塗畫畫的紙張,道:“現在的都城,就像是一個不安分的蜂箱一樣。你看看,四個城門的軍事主官的調動,還有參加慶典活動的軍隊的遴選,還有一隻稱病在家的老丞相,還有老天子慕容游龍也是急躁的很......”
說着,蕭笙彷彿覺得這樣當着慕容涉歸的面說起老天子,會不會有一些唐突,好在慕容涉歸的臉色依舊相當的平靜,並沒有任何的惱怒的表現。蕭笙才暗暗的舒了一口氣。
慕容涉歸輕嘆了一聲,在身後掏出了一個包袱。遠遠地拋給了蕭笙,道:“很好,知道這些,對我們相當的重要,但是還不全面。穿上這個,我們出去走走。”
蕭笙不知道慕容涉歸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遂將包袱裡面的東西取了出來,只見是一套比慕容涉歸身上還要華貴的衣服。蕭笙拿在了手裡,抖了抖,道:“殿下,這個恐怕是有一些不妥吧,尊卑有序。”
慕容涉歸認真的盯着蕭笙的眼睛,片刻之後,道:“你我共患難,實則是兄弟,你要是和老四那樣說什麼尊卑有序,我可是不大痛快了。”
蕭笙看着慕容涉歸,只見慕容涉歸語氣真誠,也覺得心下感動,便傳奇了那件極其華麗繁瑣的衣服。可是卻一時不得要領,慕容涉歸笑了笑,便走上來幫着蕭笙整理衣服。
整理完畢之後,蕭笙和慕容涉歸趁着夜色,在王府的後院牆翻牆而出。並沒有驚動任何人。
看來所謂都城,也都沒有發展的多麼的先進,黑黢黢的,除了幾個吊着孤燈的客棧以外,大街上冷冷清清的。
慕容涉歸腳步極快,似乎對都城的情景瞭如指掌一般,一點也不像是在玉柱峰思過了十年的人,兩個人幾乎是並着肩,朝着北城的城門走去。
走到了北門,蕭笙遠遠地看着,守門的一隊士兵,似乎是比白天的時候還要精神,幾盞碩大的紅燈,將原本巍峨聳立,氣勢浩大的城門點綴的別有一番情調。慕容涉歸也不管不顧,大踏步的走了過去。
走到了門口的時候,士兵似乎看都沒有看見這二位,依舊是站在自己的崗位上。只是看着兩個人不是很面熟,微微的皺了皺眉。但是終究沒有什麼阻攔。
走遠了之後,蕭笙便輕聲的道:“我問過老四了,四個城門在太陽落山的時候就會下鎖,這可是鐵律。”
慕容涉歸淡淡的道:“鐵律,也是給人設立的,這個世界上,鐵是會鏽掉的,人是最會變通的。”
蕭笙撇了撇嘴,不再說什麼了。出了城門,兩個人也就不用再藏匿行蹤了,慕容涉歸手凌空一抓,掌心幻化出了一柄長槍,長槍怵然的變成了兩人合抱粗細,兩個人騎在了槍上。長槍化作一道銀色的光芒,朝着北邊激射了出去。
片刻之後,兩個人穩穩的落在了地上,前面密林深處,卻是一片金碧輝煌。一片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