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冰殿四大護法紛紛敬畏俯首,報告近日事宜,一身高近七尺,偏瘦,書生打扮,手搖摺扇,聲音非男非女的正是陰陽人,轉身又變成身材火辣,袒胸露背,濃妝豔抹的女子,胸前風光一覽無餘,像兩座高挺的山峰一般挺立,聲音柔媚道:“尊主,據我調查天機鏡大約是在四嶽之一的手上,這上古神器只怕都藏着掖着,連妖界都蠢蠢欲動。”
“那個格老子妖王,就是個屁,表面上跟咱們示好,背地裡搞些小動作”聲音蒼老,更顯得小正太面容古怪,正是鬼小杰。
“我們還是警惕性,早些將天機鏡找到,這樣離我們的目標就不遠了。”
夜瞳點頭,目光清冷,平淡道:“四嶽都是些凡仙,不足爲懼,再找不到就都滅了吧。”聲音清淡無痕,好像訴說的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四嶽正是由神界所管轄的仙界派,南華仙派,蜀山派,崑崙仙派,蓬萊仙派。
四法都恭敬點頭稱是,暗自慶幸,還好跟着個力量厚實的霸主,不然動不動就要被滅。
殿內衆人突然感覺一陣強烈的殺氣慢慢靠近,紛紛警惕的回頭朝殿外看,只見一個身着淡綠衣裙,腰肢纖細,青絲隨風飛舞,臉色鐵青怒目的女子走來,正是暮曉,靈動的大眼球此時滿含殺氣,面容青筋暴露,怒目圓睜,像個被惹怒的獅子,雙手緊握,隨時都能一拳揮死一頭牛,雙腿震得地面像是微微晃動。
四法都知道近日流傳的八卦,都替自己的尊主不滿與惋惜,尊主怎麼瞧上這麼個野丫頭,紛紛識相的退出大殿,鬼小杰看着怒目的暮曉不屑地一哼,也隨着衆人退下。
暮曉身後的侍衛,驚恐彎身:“尊主,屬下沒有攔住,請尊主責罰。”
“你下去吧”。
侍衛見尊主沒有炮灰自己,欣喜而後怕的退出殿外。
她看着眼前斜靠在臥榻上的夜瞳,兩眼冒着憤怒的火花,彷彿一口就能吃了夜瞳,一大早衝去黑鸞宮,這夜妖孽不在,便衝來了魔冰殿,咱好歹也是神翎族的,不能就這麼被摧花了。
不顧一切的衝向夜瞳,運氣以最快的速度撲倒他,坐在他身上,提起衣領一拳就揍過去,夜瞳一側頭便躲開了,她又提拳作勢再攻擊,雙手卻被他捏住,反手將她不安分的雙手扣在她身後,另一隻手用力將她拐進懷裡,筆挺修長的腿緊緊夾住她掙扎的雙腿。
鳳目含笑,眼尾上翹,看着身上的暮曉,邪惡道:“這麼衝動做甚,莫不是又窺視我的身子了。”
暮曉掙扎不開,牙齒氣的咯咯響,大叫道:“老孃纔不窺視你的身子呢,你倒是先窺視老孃的身子了。”
他忍俊不禁,一陣大笑,胸口因笑聲上下起伏,暮曉從未見過這樣笑容的夜瞳,顯得炫目無比,沒有陰柔跟冷漠,像陽光一般讓人舒散。
“菜鳥,你以爲我動了你麼,你會不會想太多了”聲音含笑。
剛剛升起的好感瞬間被這邪惡的話打散,就不能被這妖孽的外表所迷惑,妖孽終究還是妖孽,機警道:“所言屬實?”
脣角上翹到好看的幅度“屬實,你練功走火入魔,我便給你疏導了真氣,你體內的熱氣散不盡,便給你褪去了衣物,不過你當真是纖瘦,莫不是神翎族虧待你了。”
暮曉一聽氣的面紅耳赤,手跟腳不停扭曲掙扎,“妖孽,快放開…”還未說完,夜瞳已經放手,她來不及反應,身子成慣性向前倒去,也來不及躲避,鼻尖擦過鼻尖,兩人之間脣上一片柔軟,鼻尖都是彼此的芬香,脣瓣像棉花糖一樣,溫暖而甜,兩人身子都僵硬着,只能聽到彼此強烈的心跳聲,對突來的情景就這麼呆滯着,呆若木雞。
暮曉首先反應過來,慌亂而羞愧的從他身上爬起,臉色紅暈,夜瞳愣了愣,臉上可疑的緋紅,眼神恍惚。
她一跺腳,滿臉通紅,眼神又憤慨,正準備逃離現場。
“魔界都是煞氣,你體內帶有靈力,不適合在魔界練功”聲音有些沙啞。
暮曉紅着臉:“恩”又彆扭道:“還是謝謝尊主替我疏導真氣。”
“以後不要急功近利,你體內靈根被封,很難解開。”
她一愣,滿臉疑惑,這些辰軒哥哥從未說起,期待的看向夜瞳“被封?能解嗎?”
夜瞳看着她滿眼期待,臉色的紅暈還未全退去,大眼睛撲閃,顯得嬌羞可愛,輕輕嗓子“可以。”
她臉上露出了高興的笑容,一掃之前的憤慨,激動的抓住夜瞳衣袖“尊主能幫我麼”,又連忙意識到此舉不善妥當,放開衣袖,諂媚的用手將其撫平。
他眼一眯,俯身靠近暮曉,淡淡道:“我不是妖孽麼,你怎地變臉這般快,當真是狗腿子麼。”
暮曉緩緩後退,避免與他距離太近,誠摯並歉意道:“我那也是一時情急,尊主這般正直,是我太糊塗,不該誤會尊主”又諂媚笑道:“我這狗腿子不也是尊主的狗腿麼,嘿嘿。”
夜瞳忍住笑,點點頭,眼中是遮不住的笑意,“你這些天先等等吧,我幫你便是。”
她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心裡比吃了蜜還甜,興奮和激動,如同決了堤的洪水浩浩蕩蕩,“尊主,您休息,我退下了”歡呼雀躍地跑出魔冰殿,這魔界當真是美啊,碰到路上的魔兵魔將,笑着不停打招呼,將士們紛紛遠離,像是見到異物一樣。
夜瞳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感覺她活像個歡樂的小喜鵲,用節骨分明的食指輕輕撫上脣瓣,那裡的觸覺似乎還在,怪怪的,嘴角慢慢彎起,眼神有些深邃。
暮曉一路歡愉,但是沒想到半路遇到芙蕖,臉色迅速警惕,身旁的蓮花池更加突顯芙蕖的嬌豔,淺紫的衣裳隨風飄動,暮曉見她沒什麼反應,便聳聳肩朝前走。
清麗冷淡的聲音傳來,“他不會愛上你的,你不要自取其辱”。
暮曉楞了楞,尋思着她這話是何意,難道是被外傳的八卦誤會了?懇切道:“你誤會了,我跟他沒什麼勾當,再說了我也不稀罕他愛上我,我也更不會愛上他。”芙蕖仍然望着身下的花池,“但願你說的是真的,我不喜歡別人騙我。”
暮曉本來對她也沒好感,初見時覺得她是個癡情女子,之後感覺她外柔內陰,便不怎麼待見了,聲音冷冷的回道:“我騙你做甚,我一心只想修仙,你愛信不信。”說完沒等她回話,直接離去。
芙蕖看向她離去的背影,晶瑩的淚珠落下,望向荷花,苦笑道:“他的心早就死了,又怎會動心。”
晴空萬里,秋高氣爽,天高雲淡,魔宮內地面五顏六色的夜光石,在白日也會發出微弱的光,半空浮起來的小島彷彿懸在水晶之上,咋一眼美倫美奐,雖不像神界雲霧裊繞,仙氣充靈,卻顯出一種另類美。
暮曉一邊做着侍女的工作,一邊等着夜瞳給自己解封印,卻遲遲沒等到,起先的雀躍慢慢變得有些遲疑,難道是變卦了,見幾個魔兵在裝點着紅色臥轎,正是夜瞳常用的那頂,老夫子一副高傲嘴臉不停使喚侍衛,扯着黑黝的胳膊不停晃動,一頭火紅的頭髮配合着那小眼,顯得滑稽,因伺候魔尊五百年,資質算是比較厚實的,侍衛都比較尊敬。
她走向老夫子,疑惑道:“收拾臥轎做甚?”
老夫子賊笑回道:“小丫頭,你又裝什麼,以你現在跟尊主的關係,還不清楚麼。”
老夫子見她疑惑的搖頭,嘆氣道:“莫不是你失寵了,也難怪,你這般野,也不像那花神芙蕖嬌豔柔弱。”一臉替暮曉惋惜的樣子。
她叉腰一副兇樣“老夫子啊,你怎地就這般八卦,就喜歡嚼舌根,問你話就答。”
扒開暮曉,一邊指揮一邊道:“尊主每個月都會有幾日不在,我們這些下屬不清楚去向,今日正好到了時候,就準備好,候着尊主使用。”
她一聽急了,這麼就走了,何時才能解封,難道真的在魔界混日子,沒理會老夫子,便前往魔冰殿。
門外的侍衛都知曉她的身份特殊,都未加以阻擋,進殿後,便見夜瞳斜倚在臥榻上看摺子,一副愜意的模樣,捲翹濃密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陰影,畫面安詳之極,見她進殿也沒理會,仍盯着摺子看,她走向茶几倒了杯玉露,給他端過去。
“尊主,看摺子累了,喝口玉露歇會吧。”
夜瞳眉眼未擡,輕輕點頭嗯了一聲,她又拿出蒲扇半蹲在夜瞳身旁,用最燦爛最諂媚的笑容對着他,輕輕搖扇,夜瞳見此,眼眸微擡,紅脣帶着淡淡的笑意,“菜鳥,你這般殷勤,有何事直說。”
她呵呵兩聲,“尊主這是何意,我這是職責所在。”
夜瞳點頭,邪邪道:“嗯,勤奮的菜鳥,既然如此,那就接着伺候吧。”她眨着大眼,笑笑:“我肯定會非常認真伺候尊主,免得尊主記憶退化,得更加上心纔是。”夜瞳放下摺子,邪笑:“嗯,那你便上心吧。”說完,又拿起另一份摺子,垂眸悠然。
暮曉見此心裡一片悶氣,這妖孽還當着是厲害,絲毫不上當,都說他記憶退化了,還這麼悠然自得,當真是高深莫測。
悶氣的放下蒲扇,坐在一邊拿出找針羽討要的瓜子,一邊嗑一邊吧唧着,間接性報復也是可行的。
“難怪一直是菜鳥,竟是吃些凡食。”
她剛準備食瓜子的手,頓時停住,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眨着大眼睛,擠出點點眼淚,她已經差不多摸清夜瞳的性子,吃軟不吃硬,委屈道:“尊主說要幫我解除體內的封印,我一直等着,尊主卻忘了,外面都在準備尊主出行,尊主是要我等到何時呢。”說完用清秀的手擦擦眼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大眼睛直盯夜瞳。
夜瞳擡起節骨分明的手,觸碰她白皙帶淚水的臉,輕輕擦拭,語氣有些輕柔“你還真有能耐,愛騙人的菜鳥,你這麼着急麼?”
暮曉一愣,能感覺臉上略顯冰涼的手指,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他,騙騙同情也能被看穿。
“嗯,我想早些渡劫。”
夜瞳沉思了片刻,擡頭瞧着她,“那好,你便隨我去吧。”
“去哪裡?”
“你體內的封印非六界人所能解,給你下封印的也非六界”眼睛深邃不明的看向暮曉。
她心裡除了疑惑更多的是酸澀,爲何辰軒哥哥從未說起,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着自己,
“那你是要帶我去哪裡?”
“雲炎窟的火麒麟,它的內丹能幫你,所以要想解封印就必須殺火麒麟,取其內丹。”
暮曉嚇的臉瞬間僵直,心臟成不規則跳動,結結巴巴的道:“殺、殺火麒麟。”
“嗯”起身眯眼斜看暮曉一眼,便朝殿外行去,還丟下帶笑的邪惡話語:“火麒麟最愛吃膽小的菜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