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瞳垂眸一笑,挑了個放在她脣邊:“嚐嚐爲夫做的,手藝比起以前如何?”她想起第一次吃他做的桂花糕,那可是終身難忘,黑乎乎完全不知是何爲,而現在眼前的桂花糕色澤剔透,香氣繞鼻,想來是日日苦練了,心也跟着軟了,也不敢直視他寵溺的眼神。
果果見爹爹惹孃親臉紅了,也拿起一個桂花糕,眨着靈動非凡的金色眼睛,讓人看着就移不開眼,聲音甜甜道:“孃親吃果果拿的,果果拿的最好吃。”
暮曉見瞬間冷下臉的夜瞳,又見一臉可愛的果果,這下總算遇到難題了,一醒來也是有考驗的,一個是愛吃醋、小心眼的丈夫,一個是可愛的小寶寶,她清清嗓子道:“孃親嘴大,一口可以將兩個都含着。”說完盡最大的努力張着嘴,足可以咬住兩個桂花糕。
夜瞳眸光一閃,紅脣邪魅一揚,暮曉忽覺得這極其眼熟,以前做他侍女的時候,漸漸熟悉後就知道他這副模樣準沒好事,果不其然,夜瞳速度極快的,將果果小手裡的桂花糕奪過來,一把丟進紅脣中,然後將他自己手中的桂花糕小心翼翼的放進暮曉粉脣內,他眉梢一揚,宣示着勝利。
果果愣了片刻,回神後,小臉一揚,顆粒大的淚水嘩嘩掉下來,憋着嘴哭道:“孃親,爹爹欺負我,我要離家出走,再也不要爹爹了,孃親你與爹爹好好在一起。”說完就要往下跳。
她連忙抱緊果果,疼惜的擦着可憐的小臉,“孃親最愛果果了,果果不要生氣了。再餵給孃親桂花糕。”轉頭又對夜瞳道:“小瞳,果果還小,不要惹哭他。”
果果掩下賊笑,拿了一塊餵給孃親,見孃親吃的美滋滋。偷偷對着夜瞳擠眉弄眼,宣誓勝利。
夜瞳眉梢微挑,道:“果果,孃親剛醒,身子弱,不要總是坐在孃親腿上。”不等果果反抗。就一把將果果提起來,果果呼啦着四肢,委屈道:“壞爹爹,壞小瞳。”
“連爹爹名字都敢叫。”一把將果果像扔皮球一樣甩出去,暮曉一驚。卻見果果並未落地,而是被結界固定在半空,果果在結界內不停拍擊也沒有效果,哭着叫孃親。
“小瞳,你趕緊將他放下來,他只是個孩子,哪禁得住你這般折騰。”
夜瞳抱住往外走的暮曉,光潔的下巴擱在她肩上。酸酸道:“你總是在抱果果,我也要,而且這小子都一百多歲了。就會裝可愛。”
暮曉到是忘了,現在已經是一百五十年後,可見果果可憐巴巴的樣子,心口都是疼惜,“你將果果放下來。”
“放下來,你便只抱我。”
她突然很想大笑。但還是忍住了,夜瞳本來就是個外冷內純真的孩子。只是因爲仇恨而變得殘暴,她笑着點點頭。
夜瞳捻指一揮。果果便被安全放至地面,夜瞳沒等她再看一眼,一把將她打橫抱起,眼中暗潮涌動。
她白皙的臉頰染上酡紅,嬌羞道:“你幹嘛!”
“娘子說了要抱爲夫的。”隨即抱着暮曉往房內行去。
“別鬧了,我不放心果果。”
“他好着呢,放心。”
果果見爹爹孃親就要進入室內,想要追過去,豈不料雙腿像被鉗進土壤中,一絲也動不了,知道是爹爹施了法術,眼巴巴看着爹孃消失,哭着道:“小瞳,你等着果果,果果要把你踢到十里外,嗚嗚。”
暮曉兩頰緋紅,連耳根都通紅着,垂着眼眸,心跳如雷,不管與夜瞳親密多少次,仍舊羞澀一片,夜瞳望着她柔軟如蜜的雙脣,只覺全身燥熱難當,她總是有辦法讓他不能自已。
兩人的目光接觸的一瞬,只覺腦子發暈,身子發酥,竟像醉了一般,夜瞳擒住她的脣,一番赤赤灼人的碾磨□,桂花香沁鼻入肺長驅直入。
一百五十萬年了,這段坎坷的愛情終於等到了幸福,二人緊緊相擁相吻,表達最真切的思戀,衣衫都被彼此野蠻的褪去,只想擁抱那溫暖的源泉,這世間再也沒有東西能將他們分開,肌膚觸碰的剎那,夜瞳呼出一氣,金色眼睛如火焰般熊熊燃燒着,她被這熾熱灼灼的目光射的全身酥麻,早已將羞澀丟到一邊,主動含住了夜瞳勾魂攝魄的兩片薄脣。
他眼眶微溼,也將她的嘴脣包納其中,張狂地舔吸着,深深凝視着眼前日思夜想的人兒,二人的眼淚交纏,狂熱的欲潮瀰漫,耳鬢廝磨,玉體橫陳。
用最原始的的方法才能表達那份深沉的愛,二人之間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專注的吻着彼此、撫摸着彼此,只有這樣才能感覺彼此都在,直到填充那份空虛,感受最原始的的慾望,才激動落淚,苦盡甘來了。
一番又一番,二人緊緊糾纏,香汗淋漓,呻吟與喘息聲充斥着彼此的心田。
她微喘的窩在他懷中,鼻尖全是他的清香,情慾依舊未散去,她一把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嬌嗔道:“小瞳,我現在是凡體,禁不起你這般折騰。”
他勾了勾嘴角,狹長的鳳目溢着淺笑,將她又摟緊了幾分,咬着她粉嫩的耳垂,聲音邪魅道:“那爲夫給娘子渡萬年功力如何?”
她將腰上的手按住,盯着他顛倒衆生的臉:“將你的功力都給我。”
“娘子是要吸乾爲夫啊,爲夫還想留些力氣以後好好服侍娘子呢。”
“你越來越不知臊。”
他撒嬌道:“爲夫都憋了一百五十年了,娘子可要好好補償爲夫。”言畢立馬又行動起來。
暮曉羞着用手臂阻止他:“天都快黑了,果果一個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夜瞳一邊在她細嫩的脖子處輕咬,一邊笑道:“爲夫早就想好了。”搖手一揮,一道深紫光飛出,“爲夫幻化個奴僕照顧果果,他一個一百多歲的小傢伙,一個人都能待上好幾年,幾天的時間絕對不會有問題。”
“幾天?”她只覺不妙,見夜瞳滿目灼光,跟一臉奸計得逞的模樣,就知道這傢伙早就預謀好了。
二人便在屋裡足足膩歪了三天,裡面的春色連屋外的小鳥都羞澀了雙眼,果果被定在原處,通紅着眼,身邊一個被法術幻成的小鬼在伺候着。
萬物初醒,晨光絢麗,夜瞳神清氣爽,容光泛發的跨出竹廳,懷裡擁着垂眸羞笑的暮曉,果果瞧見三天終於出屋的爹孃,一聲哭喊,腳下的鉗力也消失了,飛箭一般奔入暮曉懷中,委屈道:“孃親,你們在屋裡做什麼,都不要果果了。”
暮曉嫩白的臉蛋像充血一般,抱起果果道:“怎麼可能不要果果呢,果果這麼可愛,孃親只是與爹爹很久沒見面,所以就一直在聊天。”
“孃親,我覺得小瞳不是我爹爹,孃親會不會搞錯了,其實我爹爹另有其人。”
暮曉只覺周圍寒氣頗重,果不其然,夜瞳半眯着狹長的鳳目,她急忙擦着果果晶瑩的淚珠,“果果爲什麼這麼說呢?孃親一直都不在,都是爹爹在照顧你,爹爹很辛苦的,不能懷疑爹爹。”
果果轉着朦朧的金眼睛,翹着小嘴,想想也是,小孩子忘性也快,最後呵呵笑道:“那暫且就是我親爹吧。”說完拱進暮曉頸邊,咯咯樂着,有孃親真好。
夜瞳笑着拉她行到院子裡,滿園竹林,像一塊無瑕的翡翠,空氣清晰,而竹林邊有一塊極其粗壯而蓬勃的樹藤,樹藤枝蔓相纏,像是一對情意綿綿的情侶,不願分開,枝葉也極其蔥翠,上面點點晨露,發着淡淡綠光。
夜瞳瞧着她疑惑的眼神,撫着她的臉頰,眼神柔如水:“這是我用相思豆種的相思藤,藤纏樹,樹護藤,生死不分離,想你醒了就能欣賞,這裡的每一片葉子都寄託了我的思戀。”
“還有果果的,果果每日都有澆水。”小傢伙也不忘摻一腳。
暮曉一滴淚滑落,心口都是疼惜跟暖意,“以後我們一家人都不分開,永遠幸福快樂。”
三人相視笑做一團。
暮曉醒來便只顧着與他溫存,卻忘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問道:“是誰救了我。”
他將她與果果擁在懷中,將一些她需要知道的事情都慢慢講訴給她聽了,包括月華谷。
“置之死地而後生,原來師父與辰軒一早就計劃好了。”她的心很痛,這些人爲了她的幸福都犧牲了,她覺得愧疚跟心酸,她喃喃哭道:“師父……”
“孃親,不哭。”果果見孃親掉着眼淚,也紅着眼眶,胖胖的小手生澀的擦着孃親的淚水。
夜瞳捏了捏她微涼的手心,她覺得心頭一緊,回望他堅定的眼神,耳邊縈繞着他低沉的聲音,“我們一定要幸福,不會辜負他們的付出。”
暮曉也堅定點頭,對着天空大聲道:“師父、辰軒、瑾瑜、子文、芊心、素素、奶奶,我們一家人會幸福的。”
夜瞳又從袖口出掏出一塊錦帕,裡面包裹着一個翠綠的東西,她接過後一看,竟是瑾瑜小時候送給她的玉佩。
她瞬間涌起酸澀,一絲絲回憶在腦海中徘徊,“這……”
“是朝翎宮一個仙官交給我的,說是神君交代。”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縷愧色:“我雖只親手殺了子文,但他們也因我的怨氣而死,你可怨我。”
曾經她是很怨恨他,甚至想要殺了他,可一切都不重要了,她捏着玉佩,含淚笑道:“都過去了,現在纔是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