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趙師兄,曹師兄,你們不是要殺我嗎?”另一邊,與那少女糾纏不清的李劍仁擠眉弄眼,空手纏鬥遊刃有餘,身法確實了得。
“都住手!看你們也算名門正派,做人還是不要太囂張的好。大雪天坐下來喝杯酒,烤烤火不是更好?”墨延停在趙旭光咽喉處,林峰冷聲道。
“師妹,住手。”趙旭光望着林峰,吐出一口氣道。
“靈風師妹,快聽你師兄的話,把劍給我,女孩子隨便玩劍會出事的。”李劍仁腳下如游龍,幾個步法轉化,竟將少女手中的劍奪了去。
“你……”谷靈風氣急,恨恨跺着腳,眼淚差點流了出來。
“哈哈,還有趙師兄,你的飛劍。”李劍仁如鬼魅般滑了過來,伸手摘走趙旭光背上還未出鞘的寶劍,手法步法極快。
“好了,現在你們可以好好談談了,告辭!”林峰眼神一閃,收回墨延,便要離去。
那曹雄大喝一聲,道:“你毀我飛劍,有種留下姓名再走!”
“嗯?”林峰冷冰冰回過頭來,曹雄卻陡然睜大眼,毫不相讓與他對視。
李劍仁大笑道:“曹師兄,你那兩下子還想尋這位兄弟報仇不成?等你能鬥過我再說吧。”
“你!呸!無恥賤人!”曹雄勉力撐着身軀,從雪地上爬起,趙旭光見狀忙急奔兩步,將他攙住。
“好,今日當着這位兄弟的面,咱們把話說清楚,靈風師妹,你一口一個還你清白,請問我是親了你還是摸了你?”李劍仁抱着兩把劍,面帶嬉笑,看着谷靈風。
“你,下流!”谷靈風粉臉羞的通紅,兩手握拳,雙目噴火,恨不的撕碎他那張臭嘴。
趙旭光冷冷說道:“枉我兩派世代同氣連枝,待前輩們到來,你便是再能狡辯,也休想逃得一死。”
“哎,趙師兄,你可別拿掌門壓我,是非曲直自有公道。我不就是不小心看到師妹更衣麼?又沒出人命。小題大做!”李劍仁撇撇嘴,順了順額頭前兩縷長髮,繼續道:“再說了,靈風師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你們喜歡,儘管去爭取好了。”
“我殺了你!”谷靈風握着粉拳,直撲向李劍仁。
“哎呀,救命哪!”李劍仁大呼小叫,繞了兩步,突然一回身,騰出一隻手來,一掌擊在谷靈風胸前,入手一片軟綿綿。蓬!白衣少女一屁股栽在雪堆裡,兩眼一陣失神,突然放聲大哭起來。
“呃……”林峰無奈搖了搖頭,真是一對冤家。
“我不是故意的,對了,這位兄弟,你都看到了,是她來追我的……”李劍仁哭喪着臉,無顏面對衆人,躲在林峰身後,伺機想溜。
“李劍仁,你這個敗類!池山劍派怎麼出了你這個卑鄙小人!”趙旭光咬牙切齒。
林峰看看哭的一塌糊塗的谷靈風,搖頭嘆了口氣,道:“我看你們不過是有些誤會,不如就此作罷,大家不必以死相脅,都是二十四劍派傳人,何苦鬧的如此地步!”
“哼!不殺此賤人,難解我心頭之恨!”趙旭光怒道。
曹雄冷笑一聲:“少裝和事佬,你毀我飛劍,我必報此仇!”
李劍仁指着他們倆,大叫道:“兄弟你看,這些人蠻不講理,別和他們囉嗦,咱們快走,找家酒肆喝上幾杯熱酒,免得浪費光陰!”
林峰轉念一想,道:“也好,只是不知道這附近哪裡有村莊酒肆。”
“哈哈,你跟我來便是。”李劍仁眨眨眼,背上青光一閃,人已御劍騰空。
“告辭!”林峰拾起梨花槍,腳踏墨延劍,跟了上去,衝入漫天飛絮中。
“你們的劍!接好嘍!”兩柄飛劍從那朦朧天際墜下,落到遠處積雪中。
“唉!”趙旭光萬分頹喪,長嘆了口氣。
李劍仁在前引路,兩人飛不多時,便看見腳下山坳中零散佈着十幾戶人家,其中幾戶煙囪裡嫋嫋冒着炊煙,讓人心中不由一暖。
李劍仁回頭一笑,衝了下去。兩人落在村前小路上,舉目看去,村口茅舍屋檐下,吊着一面殘舊酒旗,迎風招展,不時有笑聲、杯盞聲從這家酒肆窗戶中傳出來。
“兄弟,還不知如何稱呼?在下池山劍派三代弟子李劍仁。”
“李兄客氣,小弟百花宗林峰。”
“喔!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百花宗,失敬!快請,今日多虧林兄仗義。”李劍仁推開酒家木門,屋內熱氣立即撲面而來。
“客官裡面請坐,山蛋兒,快去後院端一盆炭火來給客人暖手!”掌櫃是一位上了年歲的老者,披着大棉襖,從三尺櫃檯內迎了出來。
“多謝掌櫃。”李劍仁抱拳笑了笑,撿了張桌子,和林峰相邀坐下。
二人要了盤花生米,一斤山豬肉,一盞酒,邊吃邊聊。酒肆內人不多,僅有三位村民,這冬天,大多數人都窩在家裡,很少有出門的。
“李兄,你怎會和驪山劍派鬧出誤會?”林峰笑問道。
李劍仁呵呵一笑,說道:“這次蘭亭劍會較往年晚了幾日,我在門中閒來無事,便先到兩天。在那蘭亭小鎮百無聊賴,昨晚御劍玩樂時,一不小心看到不該看的,這不引火燒身,三個人追殺我,真是飛來橫禍。”
林峰奇道:“李兄與他們即是相識,爲何不能消除誤會?”
“咳,別提相識,這幾屆蘭亭劍會上,他們驪山劍派全輸給我們池山劍派,你說能有好臉色?這一次,我算撞了邪,他們若是抓着不放,再到師叔那裡去訴上一狀,弄不好我要面壁十年。”李劍仁端起酒杯,笑呵呵和林峰碰了下。
“面壁十年?有這麼嚴重?”林峰臉色一變。
“是啊……不過,有林兄幫忙,他們三人還是成不了虎的。”李劍仁壓低嗓音,笑了笑。
“我幫忙?這,我還要趕去北方……”林峰終於知道他笑裡的含義了。
“林兄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我面壁十年事小,若是因此被天下人恥笑,跳進洱海也洗不清哪,我這一世清譽……”李劍仁裝腔作勢,抓着林峰的手不放,掌櫃的和那幾位酒客都把目光投了過來。
“李兄,李兄,我答應你就是。”林峰尷尬萬分,急忙掙出手來,抹了把額頭冷汗。
“哈哈,來,喝酒。”李劍仁臉色一轉,又給自己滿上,全然沒有剛剛的苦悶相。
“這傢伙,還真是名副其實。”林峰苦笑着搖頭,到底是誰走了黴運?
“兄弟,我跟你說,這回六劍派會武,還請了幾位前輩高人做評,有機會能一睹他們風采,實在是人生快事,你可別錯過機會。”計謀得逞,李劍仁開始大肆吹噓。
“對了,哪六派?不是二十四劍派嗎?怎麼只有六家?”
“這個嘛,我們六劍派勢單力薄,和其他幾家大派那是比不上的,更不用說你們百花宗了。所以呢,不知從哪一代掌門開始,每三年,我們六派便要集中在蘭亭鎮上,切磋劍法道術,增進技藝,順便選出盟主,輪值一屆。驪山劍派、望海劍派、玉劍門、藏劍門、鑄劍宗,再加上我們池山劍派,便是南劍盟六派。”李劍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