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胖子這個點給雕哥打電話,並不是‘無的放矢’的只是爲了晚上的抓、奸。更重要的還是齊宗盛在背後搞鬼的事情。
“剛剛狗勝讓春華哥去‘關照’那個買酒商時,還特地叮囑了下他,讓其查一下‘楠哥’這號人物。齊宗盛這孫子,八成是被李磊他們收買了。所呈上去的彙總資料,據說沒法看?這影不影響明天黃少來淮的形成?”
面對馬胖子的詢問,伸展着懶腰的耿鵬飛,笑着回答道:“狗勝讓大春哥給我捎帶了這麼一句話‘我主內,他主外’。這事具體怎麼個操作法,我像狗勝那廝心裡有了答案。他讓咱們查什麼、做什麼,咱就配合他幹什麼。你看,我也跟你們倆學會了……”
雕哥的話,亦使得就坐在其對面的李大春都笑了起來!
這就是他們兄弟三人的做事風格,能‘躲閒’絕不伸着腦袋往前怵。但也客觀表現出了兄弟三人的彼此信任!這件事既然交給你,我們都無比的信任和放心。不管最終的結果如何,我們都願意陪你一起承擔。
有了這些的‘信任’,哥幾個在‘分工明確’的情況下,自然效率極高啊。
“話是這麼說不假,我就怕狗勝今晚把這茬子事給忘了。這要是亢奮起來……”
“所以,晚上我們要去酒店好好去提醒他一下嗎。”
說完這話,兩人隔着電話都聆聽到彼此淫、蕩的笑聲。
兩人又閒聊了會兒,確定了晚上‘抓、奸’的時間後,便在心照不宣中掛上了電話。其實,晚上的這次碰頭,還有爲明天接待黃少時的流程,做最後一次彙總。統一下時間和流程,畢竟對於哥幾個來講,明天的會晤,極有可能是改變他們未來命運的一件大事。
掛上電話後,耿鵬飛笑着望向對面的李大春說道:“跟着他倆再這樣混下去,我都不知道臉皮是什麼東西了。”
聽到這話的李大春會心一笑,隨即彙報着另外一件事。
“那個下午的時候,我帶人去接手綠色莊園了。在那裡見到了文總……”
“嗯?”聽到這話的耿鵬飛,面帶微笑的從煙盒裡抽出了一根香菸遞給李大春一根後,獨自也點着了一根。
自打跟着狗勝和胖子這兩個‘煙槍’後,平常不怎麼抽菸的耿鵬飛,現在也有點菸不離手的意味了。
“她問我接手之後,準備怎麼經營。我沒有隱瞞她,並把勝哥說的話轉述給她了——我們不缺這樣的高端會所,缺的是掌控淮城的實力。整合幾家機構之後,我們名下的娛樂茶業足以支撐維繫目前淮城的關係網。但這些不足以震懾這些‘牆頭草’的。”
“他們依舊會在關鍵時刻‘隨風倒’……我說這種情況,是勝哥他們都不願看到的。”
待到李大春轉述完這番話後,雕哥微微挪動身子的詢問道:“文總怎麼說的?”
“她思考了一會兒,說了一句‘過滿則溢,過剛則折’!”
聽到這話的耿鵬飛‘哈哈’大笑起來,緩緩站起身的他,反問着李大春道:“你也覺得她這句話有道理?”
稍作猶豫的李大春,還是道出自己心裡想法的點頭道:“這樣的震懾固然會起到一定的效果,可是人都有逆反心理,特別是這些淮城混久了的人精,他們會甘於這樣嗎?時間久了的話,會不會……”
“不會,因爲他們等不到那個時候!”
不等李大春說完,耿鵬飛直接回答道。而聽到他這話的李大春,瞳孔不禁放大了幾許。
拉開抽屜的耿鵬飛,拿出了一份名單遞給了對面的李大春。
“根據我跟狗勝的分析,淮城未來幾年會進入所謂的‘蜜月期’!”
待到耿鵬飛說到這時,李大春顯得很詫異,而前者沒有故弄玄虛的繼續說道:“達成‘聯盟’的晶宮、錦華乃至千姿,在衆生的庇護下,一定會用盡全力的在淮城站穩。屆時,火力足、氣焰盛,我們雙方硬碰硬的情況下只會讓你嘴中的那些‘人精’漁翁得利。”
“這一點,我們能看到,他們也同樣能看到。任何‘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戰爭,最終都會回到談判桌上去。特別是還有很多‘小勢力’在那裡虎視眈眈。在動物界,你見過獅子和老虎爭鬥嗎?因爲它們都怕有豺狼和禿鷲在旁邊守着。”
說到這的耿鵬飛,輕彈了下夾在指間的香菸,面帶微笑的繼續補充道:“一樣的道理,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也有可能是兩敗俱傷。沒人願意在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之後,爲他人做嫁衣。特別是這羣本來就是‘外來戶’的掠奪者們。”
在耿鵬飛說完這話時,李大春已經走馬觀花的看了下名單上的姓名及企業。瞪大眼睛道:“這是……”
“我們的底線!這是我和狗勝及胖子商討後,草擬的一份‘底線名單’。”
說這話時,耿鵬飛緩緩站起身!
“與其鬥得兩敗俱傷,還不如‘各掃門前雪’嘍。前段時間還只是‘小打小鬧’就折騰出這麼大動靜,如果繼續下去,別說公安系統了,就是稅務、商業、消防等卓多部門,都會輪番來跟你談理想、談人生的。現代社會,不允許出現任何擾亂社會安定的因素出現。”
“這就是規則,在這種規則下玩遊戲,與其被‘國家意志’死死的摁住頭,還不如大家一起玩‘大魚吃小魚’的遊戲嘍。火車站項目給他們,南區我們只留一個金碧輝煌,西區除了城市綠化由錦升接手之外,我們依舊可以放棄。守着東、北及高新區的我們,就足夠我們消化好多年了。”
“對於他們來講,這是百里無一害的事情。對於我們來說,也爲‘鯉魚跳龍門’打下夯實的基礎。兩方受益,何樂而不爲呢!所以,‘綠色莊園’裡的作用不僅僅是震懾……用肖勝的話說,那是我吃下東北及高新區的依仗。”
“人都沒有了,企業都或被併購、或被折騰破產了,還有什麼‘威脅論’可言嗎?”
說到這,耿鵬飛輕笑着總結道:“女人終究是女人,頭髮長見識短!管中窺豹的她們,看到的永遠只是即時利益。”
當耿鵬飛說完這些後,震驚中的李大春沉默了許久纔開口道:“那個他們那邊會同意嗎?萬一……”
“沒有萬一!他們會主動找我們談的,相較於目前我們對淮城的‘掌控力’,他們處處被動!該慌的不是我們,而是他們。明天黃少來淮,會成爲一記壓垮他們最後‘尊嚴’的籌碼。稻穀‘承重’了會變成什麼樣?低頭……這不是他們願不願意的問題,而是必須要脊樑骨彎下去的事!”
“衆生與天鴻的‘君子協議’,已經讓寧淑珍他們失去了最大的依仗。星宏子工廠成爲淮河流域最大的集散地,已然讓涉入其中的胡賀兩家焦頭爛額。最爲精明的馬磊,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呈匹夫之勇。主動雞蛋碰石頭的來招惹我們。”
“完全喪失主動權的他們,僅靠李磊收購的‘四海商會’,就像控制原材料市場?癡人說夢……在這種大前提下如果是你,從利益和未來發展的角度來考慮,你會怎麼選擇?”
待到耿鵬飛說完這話,李大春沉默少許道:“講和……”
“對嗎!跟你說個題外話,趙綺紅的身份你應該多少知道點。十多年前,京津冀赫赫有名的‘趙四小姐’!當年趙家能被‘黑、白兩道’一窩端,李家就是背後‘瓜分利益’的一員。應該是通過其他渠道查到了這些年錦華的賬務都是由她打理的,這又知曉了最近大半年來,她爲中寧和馬記梳理賬務。今天上午我們的李總,私底下聯繫了趙綺紅。”
“結果呢?”
說完這話的耿鵬飛,泯然一笑道:“狗勝最讓我佩服的有兩點:一、識人;二、大局觀。”
待到耿鵬飛說完這些,李大春咧開嘴角的微微點了點頭。從雕哥的這句話中,他已經得知最終的結果了。
“私底下接觸趙綺紅不是重點,重點是李涯在這個節骨眼上來淮,爲什麼?準備以一己之力扭轉乾坤?別鬧了好嗎,冀省李少在淮城沒牌面的。狗勝當着他的面,都這樣說過。”
耿鵬飛說完這話,李大春後知後覺的回答道:“黃少?”
聽到這話的雕哥微微點頭道:“我們現在佔據着先手,肯定不會鬆手的。沒辦法,他只能找我們的‘靠山’談嗎。寄希望於,能這樣限制下我們在淮城的行動力。”
“黃少是一定要給的,這是他力挺我們的‘初心’。就是想讓北邊的李少,向他低頭。他們那個圈子,更看重的是牌面嗎。所以啊,無論是從‘國家意志’方面,還是從大環境、人際關係乃至市場化的進程來講,淮城都會在此次會晤之後,進入一個相對‘平穩’的蜜月期。”
“而這個蜜月期的結點,就是火車站擴建項目結束。”說完這話,耿鵬飛伸出三根手指頭。
“工期三年,南北對峙……當然,這樣的蜜月期只適用於‘金字塔頂層’的那一小撮人。至於中高層和中層那些人……”
說到這,不再贅言的耿鵬飛一臉冷笑道:“就像剛攀上李磊的原材料供應商劉升……媽嘞戈壁,老子親自給你臺階下,你不下。那行,老子把你從臺階下撕下來。”
當耿鵬飛嘀咕完這番話後,沉默少許的李大春面帶微笑道:“鵬飛,你也被胖子帶跑偏了。以前的你,可是風度翩翩,從不暴粗口的。”
“哈哈!不過,那時候活的很累,現在活的很乾脆。走,去小五那吃烤串去。”
耿鵬飛剛說完這話,李大春補充道:“還有他的醬豬蹄,一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