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納蘭中磊把檔案扔給自己時,肖勝就知道絕對沒好事。
果不其然,在他抽出資料時,李涯的掃描照片赫然位於檔案的右上角……
“靠,冀省李家?叔,我鬥不過啊……”
‘啪……’
“這白生生的小光頭,拍着真舒服啊。你覺得呢?”
捂着自己的腦袋,滿目‘幽怨’的肖大官人,活脫脫的‘怨婦’眼神。
“士可殺不可辱!要不是打不過你,我早就……算了,給嫣兒幾分薄面,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的別打了……”
委屈的不要不要,此時肖勝心中,那叫一個‘憋屈’。
他可以跟任何人犯狠,可對眼前這個‘準岳父’,卻真的恨不起來。
什麼狗屁的十年河東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在他這都是扯犢子,就是給肖勝一百年,也別想超越他的存在,無論是成就,還是能耐。
除非有大機緣……
可你就是本事再大,敢動你老丈人一根汗毛嗎?所以啊,男人的悲情時刻在現如今的肖勝身上體現的淋淋盡致。
“現在的你,自然是鬥不過冀省李家。可不代表着將來的你,依舊如此吧?再說,我讓你‘盯着’的是李涯,李家包含李涯,但李涯有時候代表不了李家。就像星宏出事之後,胡賀兩家乾脆利索的把胡天雲推了出來。他可是從小被寵到大的吧?他也是胡賀兩家聯姻的紐帶吧?”
“關鍵時刻,壯士斷腕、壁虎斷尾、棄卒保車的事情比比皆是。這就要看你具體怎麼操作了!提醒你一下,千姿是個不錯的切入點。”
聽完這些的肖勝反懟道:“老叔,你這麼運籌帷幄,你這麼牛逼轟轟,你咋不親自操作呢?”
‘啪……’
彷彿是條件反射,在納蘭中磊朝頭輕拍時,肖勝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後腦勺。
“我再跟你說一遍,服從、服從,絕對的服從。別那麼多廢話!”
說完這些後,納蘭中磊補充道:“我現在出手就可以摁着李家人的腦袋,用你們年輕人時髦的話說就是——摩擦摩擦再摩擦。然後呢?打草驚蛇,流入境外的資產會被隱藏的更加嚴實。我們的初衷是什麼?目的是什麼?”
“在這個問題上,我不會再給你贅言。我相信你小子,心裡也跟明鏡似得。另外,更重要的一點就是,你和我的身份完全不同。我是牽一髮而動全身,極有可能影響經融市場的穩定。但你不同……”
“你這麼說不就完事了嗎?老叔,我今晚就廢了他可好?”指着李涯的照片,肖勝歪着嘴的詢問道。
“然後你明天就會被李家及衆生背後的金主,聯手絞殺!不到關鍵時刻,我會眼睜睜的看着你被他們蹂、躪。這在我們‘行話’裡,叫‘奉獻’。”
聽完這話的肖大官人,安耐住了自己膨脹的小心臟。本以爲攀上了納蘭家,能跟螃蟹似得橫着走。孰不知,條條框框都在束縛着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簡明扼要的講,就是按照你現在的生活軌跡發展下去。”
說完這話的納蘭中磊,抽調了肖勝一直細細品讀的第一頁。當資料來到第二張時,一張陌生的面孔浮現在肖勝面前。
“這孫子是誰啊?”
待到肖勝說完這話,納蘭中磊重重的點着照片旁邊的信息欄。惡狠狠的說道:“徐凱……”
“老叔,我識字的……”
‘啪……’
白生生的光頭,硬生生拍成了紅蘋果的顏色。肖大官人那叫一個憋屈啊,更可氣的是,旁邊這位中年油膩大叔,還覺得自己跟受了多大委屈似得。
拜託,是你打我好吧?
徐凱,衆生基金名義上的總經理人,也是基金的操盤手。堪稱衆生的‘基石’!資料上,能帶給肖勝的信息很‘片面’,或者說這是任何一個投資人,都能閱覽的信息。
可當肖勝翻開第三頁時,那張‘族譜’的關係表,讓其發現了異樣。
“川下浩二是什麼鬼?這上面怎麼顯示,他爹叫川下浩二?這名字聽起來像是畜生啊……”
聽完肖勝這番話後的納蘭中磊,豪邁的‘哈哈’大笑起來。他這突如其來的笑聲,着實把肖大官人嚇得打了一個尿顫。
“別貧嘴,不過你的這個形容我很喜歡!什麼聽起來像,他就是個畜生。”
“漂亮……”
“對於你們年輕一輩來講,對於島國財團的瞭解更多侷限於鈴木、三井以及松下這些姓氏……”
納蘭中磊剛說到這,肖勝第一時間搖頭道:“一個都沒聽說過!”
說完這話,這廝瞬即與納蘭中磊拉開了距離。生怕他再往自己腦袋上拍打一下!
而瞥了他一眼的納蘭中磊,繼續補充道:“但實際上,川下財團在這個世紀初期時,纔是島國最爲活躍的金融團體。不過他們發的是‘戰爭財’……”
“軍火商啊?”
“生物科技!”納蘭中磊這番籠統的回答,亦使得肖勝如同丈二的和尚般摸不着頭腦。
望着肖勝那一臉懵逼的樣子,納蘭中磊補充了兩點道:“基因突變、基因變異!也就是島國特工機構‘隱忍’的技術核心。”
聽到這的肖大官人,恍然大悟的點頭道:“明白了!就跟老美的槍支協會似得,總統你們輪流坐莊,我保證你們的財、政收入,你滿足我的政治、金融夙願。”
“可以這麼理解!但不同的是,川下財團運營所賺取的收入,全部投入到隱忍這個特殊機構內。在我當打之年的時候,曾帶隊與他們‘硬懟’了一波。從那以後,隱忍這個組織基本上‘名存實亡’,其根本原因就是川下財團的‘衰敗’。沒有了資金支持,任何技術都只會停滯不前的。”
待到納蘭中磊說完這話,肖勝再看這個‘徐凱’資料時,少了些之前的吊兒郎當,取而代之的那份凝重和仇視,亦使得納蘭中磊很是滿意。
“川下浩二曾是川下財團駐華的一把手,名義上是做生意,實則利用身份做掩護的進行一系列的‘間、諜’行動。而在這期間,又糟蹋、洗腦了咱們多少女性同胞……”
說到這,欲言又止的納蘭中磊望向了身旁肖勝。後者微微點頭,一副‘我懂得’的表情。
“徐凱的生母就是這樣一個可悲、可憐卻又讓人可恨的女人。當然從她那狹隘的價值觀來講,她所做的一切最少在她看來是對的。具體的資料,這上面都有。你回頭仔細瞭解一下!”
聽到這話的肖勝,立刻笑着回答道:“我沒看,心裡都跟明鏡似得。徐凱的養父是接盤俠唄!而這個徐凱借用他生父的身份,現在又混得風生水起嗎。”
“沒點真本事,能執掌衆生基金這麼龐大的金融機構嗎?任何一個能被我們當作對手的人,必然是有他的過人之處。”
當納蘭中磊說完這些話後,肖大官人不可否認的點了點頭。
“不是,老叔,像徐凱現在這樣‘高端’的身份,以我目前的體量,還接觸不到他啊。”
“接觸的到,這次他也隨李涯來淮了。當然,現在的你們最多也就只會有‘一面之緣’,不可能直接成爲對手的。但如果你動了千姿,那就可能與他直接交手了。”
待到納蘭中磊說完這話後,肖勝不解的道:“千姿,千姿,這個千姿在國內到底扮演着什麼角色啊?怎麼搞得跟雷區似得,只要一碰他就會引爆全場似得!”
“千姿於衆生,就像星宏於胡賀兩家一樣。他可以不盈利,但不能不存在。而且,還必須是合法的存在。”
聽到這的肖勝,微微點頭道:“明白了!”
“賈青這步棋走的很有前瞻性,也表現出了你的大局觀。結合着滬市黃家,完全有可能落子餘杭。不過,你一定要記住,兩條腿走路才足夠穩。淮城纔是你們的立足之本。這些資料我再給你一刻鐘的時間,記住之後就別帶走了。我知道你小子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說完這話的納蘭中磊,笑着拍了拍肖勝的肩膀道:“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按部就班的往前走,不要有任何思想負擔。”
“不是老叔,你跟沒說似得。我能沒思想負擔嗎?我總覺得,我自己個就是你們大人物手中博弈的棋子。萬一哪天沒用了,會不會像胡天雲那樣被人捏掉啊?”
待到肖勝說完這話後,納蘭中磊輕聲道:“年輕人不要怕被利用,別人肯利用你說明你還有價值。至於會不會被‘捏掉’,這就看你的表現了。棋子,在棋盤上有用了纔會留着,沒用了只會是負擔。”
說到這,突然想到什麼的納蘭中磊,笑着嘀咕道:“你昨天那股‘我肖勝從不乏從頭再來的勇氣’勁呢?捏掉,再重新落子嗎,對吧‘淮城勝哥’……”
“別介,我自己怎麼摔打都無所謂。但我的家人及朋友……”
“你放心,只要他們不自己觸及法律底線,我敢向你保證,沒人能動的了他們。特別是你的老父母!國家對於這些流過血的有功之臣,是不會再讓他們流淚的。”
“白髮人送黑髮人,不流淚?”
“你的黑髮呢?”
面對納蘭中磊的回懟,啞口無言的肖大官人,撫摸着自己的光頭,半天愣是沒回答上來。
“不帶你這麼埋汰人的老叔……”
“差不多了,待會來人給你僞裝一下後,就趕緊滾吧。你的那些兄弟和家人,都快把淮城掀個底朝天了。對了,你的手機都毀了,我又給你配了兩部。”
“那我微信支付和餘額寶裡的千百億,幫我衝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