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貴客?莫非…”
要說穆達拉的北方,那也就只有早早遷徙到那邊去的北狄王朝以及當時的各個強大部落了。
如果說這些人來參加穆達拉的穆達拉大會,那對於大秦而言絕不是件好事。
“這情報倒是側面印證了黑石部落南遷的情報,北狄這幫孫子到底打算整什麼幺蛾子啊?”
龐應龍摩挲着下巴疑惑道。
鄧宇卻是笑了笑道。
“不管他們打算做什麼,挑在咱們向北行的期間,那都要給他們攪黃咯。”
李慶安也是忍不住笑道。
“朕明白了,鄧世子的意思是咱們儘快趕到那穆達拉去,查實真相,如果這穆達拉真的在搞事情,咱們也不妨將他們剿滅了?”
“不錯,那穆達拉人口近五萬,排除老幼還有婦女,剩下的青壯年男子不會超過兩萬人,以我等訓練有素的將士若能先發制人,出其不意,應該足以將他們擊潰。
但貿然出兵將其剿滅,無疑是將整個草原上的部落都推到對立面,所以在動手之前我們必須想辦法查實這件事,拿到穆達拉與北狄王朝勾結,反叛的證據,如此才能殺一儆百。”
林陽補充道。
兩日後,一支分遣隊便抵達了盞格部落。
對於強大的大秦騎兵,僅有數千人的盞格部落根本無力反抗。
而某鹹魚充分發揮了他還是紈絝皇子時練就的一身雁過拔毛的本事。
經過他事先的面授機宜,一衆將領們儼然化作了非洲大草原上的鬣狗。
就拿龐應龍爲首的這支兩千人的騎兵部隊來說。
他們將盞格部落搜刮了個底朝天,皮毛、筋、角等特產自不用說,糧食也帶走了一大半,留存的糧食讓盞格部落過冬都變得十分艱難。
而爲了將這些東西都帶走,部落裡的馬匹也被牽走了一半。
“此番饋贈,多謝大長老了,盞格部落不愧是我大秦的好朋友。”
龐應龍恬不知恥的說道。
盞格大長老一臉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痛苦的說道。
“我的龐將軍,你們向北行每五年就來一次,以往也都是拿些必要糧草以及一些皮毛、筋角,可數量上從未拿過這麼多啊?
而且你們還把我們部落裡的馬匹牽走了近一半,就算我們能熬過這個冬天,來年該怎麼放牧啊?”
看着自己的部落羊毛都快被擼禿咯,大長老是欲哭無淚。
而龐應龍卻像個白嫖了的老流氓一樣說道。
“大長老莫急,這關外活不下去了,你們可以移民到關內嘛。”
“我的龐將軍,您就別開玩笑了,我的族人們不會耕種,到了關內還沒有草原可以放牧,那不是死的更快嗎?”
“你們不會耕種,我們可以教你們啊?”
龐應龍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一卷文書。
“你看,這是皇上頒佈的移民政策,如果大長老願意帶着盞格部落遷至關內生活,官府會爲你們安排適合耕種的土地,同時也會有人指導你們如何耕種,現在就響應政策還可以享受我大秦國民的同等身份待遇哦!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經過李慶安的長達一夜的培訓,龐應龍這個天策府的大將軍搜刮起來如同狗啃骨頭,推銷起來又儼然成了得力保險推銷員。
而同樣的對話發生在這一片區域裡的好幾個部落中,薛嶽、劉凡、朱賀、林哲等人也是兩兩一組跑到這片區域裡的其他部落收取保護費,不過收保護費只是前菜。
按照李慶安的要求,光是收着物資哪裡能滿足他的胃口?他的最終目的可是要將這些在草原上艱難生存的人也打包帶走的。
所以在這些將軍們帶兵到這些部落裡搜刮時,下手都特別狠,而其目的就是將這些部落逼到懸崖邊,然後再給他們搭座橋。
遊牧民族不像關內的秦人對於世代生活的土地有着極其深厚的感情,他們原本就是居無定所。
但即便如此想要讓他們就此放棄遊牧生活,放棄代代流傳下來的文化傳統只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所以眼下某鹹魚只是在這些部落的心裡埋下一顆種子,讓他們知道自己還有另外一條極具吸引力的路可以選擇,至於什麼時候這顆種子能長大發芽,鹹魚自己也說不好,但根據前世的知識,他知道民族融合是大勢所趨,終有一天這顆種子會派上用場的。
……
約莫一天的功夫,各個收保護費的小弟們便開始往回趕了。
第一個回來的自然是距離最近的龐應龍。
“陛下,臣無能,未能勸說盞格大長老率部落移居關內。”
“好啦,你把朕教你的說給他聽就可以了,朕也沒想過這麼簡單就能把他們納入大秦,不過是多給他們一個選擇而已。”
“陛下,臣一直有疑惑,讓這些北狄蠻夷移居關內,他們不會生亂子嗎?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們要是佯裝臣服,移居關內,再與外邊的北狄王朝勾結,裡應外合怎麼辦?”
趁着現在和小皇帝獨處,龐應龍趕緊把疑問當做提醒說了出來。
“龐將軍,你想想,你們去的這些部落有多少人?”
李慶安知道古人的思想裡還沒有民族融合這個概念,所以他只能從淺顯易懂的方面進行解釋。
龐應龍想了想說道。
“盞格部落大概五千多人,算上老薛他們去的那幾個部落,加起來也不超過兩萬人吧?”
李慶安笑了笑說道。
“那你覺得這些人比起滄州、京州的人口,孰多孰少?比起整個大秦,又如何?”
龐應龍哈哈一笑道。
“滄州、京州人口至少也有幾百萬,這怎麼能比?至於整個大秦那就更沒有可比性了,就算整個大草原所有的部落加在一起,也沒法比。”
“既然數量差距如此巨大,他們遷入至關內連水花都濺不起來,你又擔心什麼呢?”
“陛下,這怎麼能一概而論?這些部落裡的青壯男子都是隨時能變成士兵的,這可是一幫刁民啊!要是他們聯合起來在關內作亂,後果不堪設想啊!”
龐應龍瞪着眼睛苦口婆心的勸說道。